“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薛彪咬牙的声音清晰可闻,“周岩,你有种也够狠,只要你放了我儿子,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没绑架你儿子。薛彪,你要是掌握了什么有效证据,赶紧报警去吧!”我冷声道。
“不知好歹……”
薛彪一字一句:“我儿子要是有一差二错,老子一定让你惨死,呸!”
呸!
我也不由的唾弃一口。
“踏马的,什么脏水都往老子身上泼。”
“周岩,我可以给你作证,你没出门,谈不到绑架。”
南宫倩一边说着,眼睛并没有离开镜头。
“跟我在不在屋里没关系,薛彪咬定我安排人干的。槽,多看得起我。”
我厌烦不已。
“我虽然来平川的时间不长,但也清楚,这里所谓江湖,都以薛彪马首是瞻,只有你一个叛逆,他当然要怀疑你。”
“我没干,随便他好了!”
我起身回到套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再次登录聊天软件,叶子还是没有上线,这让我不禁怀疑,是叶子绑架了薛彪的儿子。
叶子能干得出来,她从不讲规则,眼中更没有法律。
犹豫再三,我没给叶子留言,将电脑又关闭了。
还是从尚阳口中,我得知薛彪儿子叫什么,薛本虎,是个高中生。
拿起手机,我打给了尚阳,这小子很快就接了。
“尚阳,你在哪里?”
“学校宿舍啊!”
尚阳打着哈欠,又问:“岩哥,啥事儿?”
“薛本虎失踪了,怀疑被绑架。”
“哈哈,那个傻逼,天生的倒霉相!”尚阳一阵大笑。
“你知道情况吗?”
我这么问,是担心尚阳卷入其中,他跟薛本虎有接触,听起来还比较频繁。
薛彪为了儿子,已经红眼了,怕是要牵连无辜的。
“今晚我们一起吃饭了,散伙宴。我告诉这个傻蛋,今后不玩游戏了,让他另请高明。”
我猛拍脑门,这家伙今晚还跟薛彪在一起!
“后来呢?”
“从饭店出来后,他就被几名保镖接走了啊。我还能去哪儿,打车回了学校呗。”
“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
“我看看啊!”
很快,尚阳的声音传来,“半个小时前。槽,那货拉着我的手,恋恋不舍,还真是够恶心的。”
我大感惊讶。
半个小时前,薛本虎还在回家的路上,身边有保镖,怎么就能被绑架了?
大概率还是叶子,她的身手能够打趴保镖,将薛本虎直接劫持。
“尚阳,你休息吧,别乱说这件事。”我叮嘱道。
“嘿嘿,岩哥放心,我才不管他死不死的,这样的废物,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尚阳一阵鄙夷。
手机又响了!
来电的正是林方阳。
薛彪儿子被绑架,他也开始怀疑我。
我装着没听见,等响声结束后,便关机了。
这一晚,南宫倩没走,果真就睡在了沙发上。
我总能隐约听到街上的警笛声,平川市的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了。
次日,
我打开手机,很多未接电话。
除了薛彪、林方阳和老黑,还有很多未知号码。
我给老黑打过去,询问情况。
老黑讲,昨晚警方来人了,调查武馆是否有人在九点到十点间出去过。
当然没有!
警方说,有人被绑架了。
我直接告诉老黑,被绑架的是薛彪的儿子,他们怀疑扶摇。
老黑一阵幸灾乐祸,赖不到扶摇身上,薛彪多行不义,这就是报应。
刚结束跟老黑的通话,一个陌生号码便打了进来。
我本想挂断,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不耐烦问道:“请问是哪位?”
“怎么才开机?”
熟悉的声音传来,比我还不耐烦。
是常勇!
竟然换了手机号,他没有告诉我。
我又惊又喜,感觉心里的石头都落下半截,轻松了许多,连忙打招呼:“常局长你好。”
“小岩,最近跟没跟谷卫南接触?”
“没有!”
“薛本虎被绑架了,这件事闹得很大。”
“昨晚薛彪来电话了,他怀疑是我找人干的,简直莫名其妙。”
“受害者家属焦急的心情可以理解。”
常勇含糊地打着官腔,又问:“你没有威胁薛彪,要对他的家人动手吧?”
“绝对没有!”
我连忙做出保证,又问:“常局长,薛本虎是怎么被绑架的?”
常勇迟疑下,还是告诉了我。
薛本虎回家途中,突然尿急,下车去了路边的公共厕所。
结果,好半天也没出来。
保镖带着纸进去后,却发现人没了。
警方勘察现场后,分析了作案过程,薛本虎是被人先打晕,又装进麻袋,拖过厕所后的围墙,迅速带离现场。
薛本虎体重一百七十斤,一定是多人协同作案。
围墙后是居民小区。
昨晚,警方搜查了整个小区,没发现任何线索。
薛本虎被带走了,不知去了何方。
我听得一阵心惊,不由道:“这手段很高明啊!”
“别幸灾乐祸,这么恶劣的案件,警方一定要破案,抓紧救人。我已经通知刘志伟,让他马上赶来,全面接手这个案子。”
“刘队长是神探。”
我不由开心笑了,终于盼来了刘队长,悬在半截的那块石头,已经全部落下去了。
“别跟谷卫南接触,记住了。”
我听出了常勇的话外音,他认为是谷爷安排人做的这件事,只是没抓到证据。
叶子的嫌弃被排除了。
我内心一阵释然,不禁露出了微笑。
纵然叶子武力值不凡,也很难短时间内,将一百七十斤的薛本虎拖过厕所的围墙,并迅速带离这个小区。
我也不认为,她能调动很多人做这件事,独来独往是她的个性标签。
应该是谷爷!
林方阳一直跟谷爷暗中较劲。
到底把谷爷惹得忍无可忍,开始直接攻击薛彪和四海盟。
我当然乐见于此,如果他们两败俱伤,平川便结束了江湖动荡。
扶摇集团也就从此安稳了。
下楼吃了早餐回来,南宫倩已经替我擦了办公桌,干净得像是打磨过一样。
我坐下来,刚刚翻开备忘录,想看看今天该做些什么,薛彪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挂断了,他却又打进来,反复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