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命唇角微弯，笑容温和：“所以，哓哓姐看到那一幕场景之后，难以忘却，自己编织了一个悲情满满的梦境？”
    “……啊。”她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梦中的细节实在是太真实了，每一份心境，以及那些遭遇……
    还有，用指甲刮破皮肤的感觉。
    她忍不住再一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一种奇异的冲动不断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必须确认一下，否则当真难以释怀。
    “能不能再去看一眼死者的尸体？”她问。
    “好。”
    秦无命懒懒地把她拉起来，揽着她，骑上云间兽，往城中踱回去。
    他淡淡地吩咐下去，不过片刻功夫，蒙着白布的少女尸身便被抬进了前庭。
    田哓哓慢慢掀开了布匹，少女惨白的脸便露了出来。
    她深吸了两口气，视线往下，落在少女的左手上。
    小指的指甲缝……
    赫然残留着头发和血渍！
    田哓哓倒抽了一口凉气，头皮麻炸，心跳声猛烈地回荡在脑海中。
    她僵硬地绕到另一边，轻轻抬起死者已然僵硬的身体。
    那道划痕，与她梦中的位置分毫不差。
    怎么可能？！
    她难以置信地怔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望向秦无命，道：“救一救双儿，好吗？”
    秦无命唇角浮起漠然的笑容：“下一次大典，得到明年。”
    她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怪异，仿佛自己也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十分荒谬。
    但她还是说出口了：“看管‘供奉’的那个人，很坏，对她们做一些非常非常坏的事情。”
    她抿紧了唇，继续艰难地说道：“今日大典之后，那个看守被血腥刺激了，一定会更加变态地折磨双儿……”
    秦无命勾起唇角：“可是供奉必须完美，就算真有那么一个坏人，他又能做什么呢？”
    “不会弄出外伤的一切事情。”桑远远眼神略僵，一字一顿道。
    在梦境的开始，她亲眼看见了。
    那个大腹便便的家伙呲着黄牙，要对她动手，是双儿把她藏到了身后，代替她，遭受了各种屈辱折磨。
    “哦？”秦无命顿时来了兴致，他把她捉到怀里，开心地说道，“去看看。”
    在这秦州大地上，秦无命就是主宰一切的主子。
    片刻功夫，二人便到了圈养供奉的仆役营。
    人群乌泱泱跪了一地，秦无命不发话，他们便不敢起身，亦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短命轻轻巧巧地驼着二人，跃上丈把来高的石阶，一头撞进了平日看管供奉的大石屋。
    田哓哓一眼便看见，少女跪在一个不着寸缕的胖子身前，屈辱地仰着头。
    秦无命看愣了一瞬。
    那双幽深的眸子缓缓转过一圈。
    肥脸屠夫猛地侧过头来，看清了秦无命那张脸，吓得僵在了原地。
    片刻凝滞之后，他生生吓尿了。
    少女依旧麻木地跪着，像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知觉。
    秦无命眼角抽了两下，垂头吩咐身后的亲卫：“砍了。”
    亲卫正要动手，他补充道，“菜市口砍头。”
    肥脸屠夫像具死尸一样被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