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对劲,挽欣不用看都知道是沈琦。
他开始怀疑了吗。
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又被挽欣迅速压了下去。
她还没打算这么早就自毁马甲,先前敢突然生气既是情绪上来了,更是有恃无恐。
因为有绝对的自信,所以敢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没必要为了任务委屈自己。
“他叫裴汜。”
突然响起的女声打断了纷杂的议论,人们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
“我曾接过两单委托,一个是乡下女鬼,她生前的夫君逆天改命苟活于世。另一个是鬼妈妈,女儿被歹人施以换魂之术,不日便将魂飞魄散。”
“随着调查的深入,我发现这两件委托之中都有一个人的身影,裴汜。”不再以巧合为借口,挽欣直接站了出来,“他不仅自己换魂,更将魔手伸向了一个年幼的孩子。”
郑重的声音有着令人信服的魔力,可当众人的目光落至那张尚且稚嫩的脸上,又实在不敢相信接触这类委托的会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直到沈琦率先表明态度站在了挽欣的身后,王石秋紧随其上。
众人面面相觑,附和赞同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当成异类排挤。
“但究竟是谁杀了他我也不知道。”适时地流露出一丝为难与困惑,挽欣皱着脸道,“我追踪他到这里便失去了他的踪迹。”
只是追踪而不是斩杀,这样才符合众人对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的认知。
相较于承认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自认大腕的人们总是下意识地去相信她只是一个发现者,而不是始作俑者。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尽管是个恶人被惩戒了,他们也得找到真凶给众人一个交代。
于是,宣布了宴会的散场,王石秋大手一挥,将场地封锁了起来。
不仅是为了搜查线索,更是为那惊鸿一现的阵法。
从上古到现在,横贯了几千年的历史,大部分阵法早已失传,传承下来的阵法之中也没有哪个能跟今晚这个对上号的。
这是一个未知的阵法。
而未知就代表着危险与机遇并存。
别看那些人在他面前表现的多么唯唯诺诺,那还不是有更强的压着,背地里早不知道打了这阵法几个主意了。
他要是不知道就算了,这都直接撞脸上了,能不上交国家?
开什么玩笑。
恭恭敬敬地送别沈琦和挽欣,王石秋决定这几天就住这了。
回去的路上,挽欣和沈琦并排走着,诡异的沉默无声蔓延在两人之间。
“对不起啊,骗了你。”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挽欣先开口道,“我不是无意闯入的,我是跟踪别人来的。”
但她确实是因为凑热闹才没将裴汜即刻就地正法。
一旁,沈琦难得没有低头看她,只是看着前方被路灯照亮的马路,淡淡应了一声。
直到挽欣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沈琦突然停了下来,碎发在灯光下投下阴影,将眉眼之间的神情尽数融进深重的夜色里。
“没必要道歉,我也骗了你。”像是做了一个深重的决定,沈琦转过身,灼热的视线让挽欣无处可逃,“沈老不是我爷爷,是我。”
“向挽欣,我姓沈,名长清,长长久久的长,海晏河清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