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爸爸？”挽欣呢喃了一句，好整以暇地看着又被她弄哭的小萝卜头，“你知道爸爸是谁吗？”
    魏挽歌老实地摇摇头，但不知道不妨碍他抵触这个极有可能插入他们生活的人：“挽歌不要爸爸。”
    这下挽欣不说话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魏挽歌好一会儿，才意有所指道：“好，我们不要爸爸。”
    魏挽歌可怜兮兮地瞄她一眼：“真的？”
    挽欣斩钉截铁地点点头：“真的。”
    于是魏挽歌就高兴了。
    他扑上去抱住挽欣的腰，脑袋埋在她腰腹处蹭啊蹭的：“妈妈最好了，挽歌最喜欢妈妈了。”
    两岁的小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所依赖的人的神情却很是玩味。
    『真好骗啊』
    「……」
    “行了。”挽欣单手将魏挽歌提了起来，道，“换身衣服，带你买衣服去。”
    “好耶！”
    一听可以出去玩，魏挽歌两脚一沾地就冲进了卧室。
    “妈妈等我，我很快哒！”
    身后，挽欣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这份微妙又在看到魏挽歌的装扮后转为了揶揄。
    “没有衣服？”她看着魏挽歌身上大小刚刚好的衣服，瞥了一直沉默的阿南一眼。
    她就说嘛，阿南怎么可能不给魏挽歌买衣服。
    “唔，挽歌也不知道呀。”魏挽歌噔噔噔跑过来扒拉着挽欣的裤腿，眨着无辜的双眼，“刚刚翻衣服时突然发现的，可能是阿南哥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叭。”
    挽欣闻言看向阿南，还没说些什么，就感到抓着她裤腿的力道紧了紧。
    啧，小小年纪就学会说谎了。
    不过她也没有拆穿的意思，只吩咐道：“我们中午不回来吃了，不用准备午饭。”
    阿南恭敬地颔首：“好的，夫人。”
    挽欣带着魏挽歌去了c市最繁华的市中心。
    魏挽歌坐在她的臂弯里，小手抱着她的脖子，好奇地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
    挽欣能感知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惊艳，好奇，跃跃欲试，不过这所有的所有都在她走进一家母婴店后尽数转变为了震惊与复杂。
    也对，她现在虽然是仙人，但除去封印沉睡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活了十六年左右。
    十六岁的小孩带着一个更小的孩子。
    嗯……放在现代确实挺炸裂的。
    好在挽欣始终信奉“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真理，魏挽歌又什么都不懂，一通购物下来倒也没什么不适。
    躲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将东西放入左手尾戒中，挽欣若无其事地再次走入人群里。
    她站在购物商场的一楼大厅里，问道：“想吃什么？”
    魏挽歌看了一圈，周围人来人往，总是有人往他们这个方向看。
    让他有些不舒服。
    魏挽歌贴紧了挽欣，带着点宣示主权的味道：“听妈妈的。”
    “那就随便逛逛了。”挽欣一锤定音，“能自己走路吗？”
    两岁的孩子已经不算轻了，她还是个孩子，孩子何苦为难孩子。
    魏挽歌眨眨眼明白了挽欣的意思，乖乖道：“妈妈放我下来吧。”
    挽欣等的就是这句话，二话不说弯腰放他下去。
    魏挽歌松开手跳了下来，改为拉住她的手。
    他看了看，似乎是不太满意，小手指蠕动着悄悄挤入那指缝之间。
    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儿，魏挽歌愉悦地弯了弯眸子，抬头却发现挽欣正朝着一个方向看得认真。
    他不明所以地望去，却只看到了来来往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