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就是一切的中心,它是帝国的起点和终点,也是整个人类文明唯一的王座世界。有些事情注定只能在这片土地上开始,还有些事情注定只能在这片土地上结束。”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很少有人不会这么说。”
“他们还说过,就像是没有被磨砺过的刀锋无法被拿去杀人,没有回到过神圣泰拉,见证过人类母星的基因原体,也不算是真正的回归到了帝国之中:最起码在我回归的时候,他们都是这么说的,我们就像是垂垂老矣的维京战士,而神圣泰拉就是我们的瓦尔哈拉。”
“要我说呀……哈,这群家伙肯定没去过芬里斯,没被磨砺过就是能杀人的东西,在我的母星上可是到处都是:有些兵器是被人为的锻造出来的,还有些兵器,却是天生就要用来杀人的。”
“我们就是后者,我们也只能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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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长达四十六个泰拉标准年的服役时光中,【纳吉尔法】号从未像此刻这样荣耀过:整整有三位基因原体选择搭乘它,以度过前往神圣泰拉的最后一段路程。
此刻,距离人类帝国彻底抹去了那个【失落原体】,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个月了,阴影之中的战争阴云已然消失殆尽,成百上千早已迫不及待的殖民舰队和行商浪人,如同汛期的潮水一般,向着银河的北部边疆挺进,而在他们的狂欢之中,却有一支庞大的舰队无声无息的完成了自我的解体,化作了数条洪流,前往了人类帝国的各处腹地。
名为阿尔法的一支彻底的消散在了阴霾之中,就像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一样,也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而名为太空野狼的一支则是呼啸着,前往了自己的母星:芬里斯距离冉丹帝国的都城和失落原体的杀戮场都不算特别遥远,于是,黎曼鲁斯就没有选择与自己的子嗣们同行,他让他最信任的第十三连长驾驭着荣光女王回母星,他自己则与他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前往人类帝国的首都。
而在另一边,摩根的选择与黎曼鲁斯相差无几,她的【曙光女神号】搭载着兵力大损的阿瓦隆辅助军以及相当一部分的破晓者远征军先行返回了远东边疆了,只有蜘蛛女皇自己携带着足以在神圣泰拉上完成征兵任务的子嗣,踏上了前往人类母星的旅途:之所以没有携带军团的荣光女王,纯粹是因为在摩根与铸造世界瑞扎那十几年的漫长合作之中,【曙光女神号】上已经浸染了太多属于瑞扎的隐秘,让它出现在火星的视野之下,实属不是明智之举。
到最后,唯一一个可以前往神圣泰拉的荣光女王,便只有暗黑天使军团的【不屈真理号】,而这艘战舰因为在之前的战争中受损实在是过于严重了,所以除了固执的庄森之外,其他的几位基因原体都没有将其选做自己此行的座舰
于是,【纳吉法尔】,这个在古老的泰拉北欧神话中,由死人的指甲所打造的,带来的诸神之黄昏这一灾厄的末日之船,便搭载了数位基因原体,踏上了前往人类母星的旅程。
现在,这个旅程已经快要到终点了,只要眼下的这段亚空间航行结束,帝国的首都就将出现在基因原体们的瞳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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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神圣泰拉这个瓦尔哈拉,怎么样?】
“……”
“你想听好话,还是听脏话?”
【听实话。】
“那……还真是有点难度呢。”
黎曼鲁斯笑了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想要听一个蛮子的评价:距离我回归帝国也已经有几十年了,还从未有几个人想要以我的评价,来作为他们判断事情的依据。”
【因为我熟读历史,我的芬里斯兄弟,我非常清楚,那些对于伟大帝国的内部情况最为了解,对于它的强盛与否最有把握的人物,不会是帝国的皇帝,也不会是统治的官僚,更不会是将军、士兵、商人或者农民,而是那些游荡在帝国内外的蛮子,他们野兽一般的目光要比所谓的文明人,更为致命。】
【就像真正发现了罗马濒死的不是任何一个罗马皇帝,而是哥特与汪达尔一样:最后,也是他们杀死了西罗马帝国。】
“你的这些话似乎意有所指,我亲爱的血亲,毕竟对于任何一个帝国来说,蛮族似乎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名词。”
【不,我觉得恰恰相反: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会真的存在所谓的蛮族,只有当一批人先行崛起,并自诩为帝国和文明人之后,他们才会将其他人轻蔑的称之为蛮族:蛮族从来不是一个名词,他是一个被类比出来的形容词。】
【所以说,如果不是帝国需要某些群体保持凶性野蛮,如果不是高高在上的官僚想当然的蔑视着某些荒野之中的智慧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有蛮族的存在呢:没有人想要主动的成为蛮族,那些自称为蛮子的人,要么是被武力所逼迫。要么是被一些更伟大的责任所束缚,不得不为帝国付出自己的牺牲。】
【毕竟,牺牲也是有很多种类的:不一定只是需要流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流淌的可能也是个体的本性、智慧、风评、愿望、与真正的内心。】
【从这一点来看,蛮族也是伟大的,不是么?】
“……”
“……”
“不得不说,摩根,伱真不像是全父的女儿。”
【何以见得?】
“毕竟全父虽然偶尔也会有耐心来对待别人,但在一切真正重要的事情上,他情愿用一些更为……简单明了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和全父相比,你倒是和马卡多阁下更像一些。”
“是的……”
“你和马卡多阁下非常像。”
【我可以将这句话理解为一句夸奖吗?】
“当然可以:事实上,这是我能够给予别人最高的评价了。”
“我想不出更好的词了。”
【……】
【在这一点上,你也不怎么像我们的父亲,鲁斯。】
“片羽又怎能比拟雄鹰:但也许你可以,摩根。”
【那还真是受宠若惊呢:不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兄弟。】
“让我先想想……”
狼王眯起了眼睛,正处于亚空间航行中的波涛,让他感觉有些神经上的难受,但很快,这位芬里斯人就给出了一个确切的回答。
“你知道吗,摩根:我的母星芬里斯是一个彻底被冰与火所控制的世界,它在一年中,有一半的时节寒冰如狱,有一半的时间则是烈火焚天,那个世界上的所有陆地都是以群岛的形式存在的,伴随着剧烈的地理环境和气候变迁,或是沉没或是浮其,从无定论。”
“但是,在芬里斯的北极,却有唯一的例外:那是一块被称为阿萨海姆的,被数千英尺高的悬崖所孤立起来的大陆,它是整个芬里斯世界上唯一能够保持稳定的地块,是无数生命的起源,是芬里斯人心目中的圣地。”
“所以,在我的观点里,神圣泰拉之于这个银河,就像是阿萨海姆之于芬里斯一样:它也许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也许我们并不一定要围绕着它来建功立业,但它却是块稳定的基石,是种注定的归宿,无论人类在银河之中建立了怎样的霸权,收割了怎样的胜利,那也都是浮冰之上的王国,是随时可能沉没的岛礁,只有神圣泰拉才是我们种族最牢固的核心,即使我们在银河之中一败涂地,只要有这个伟大的世界,我们就会再次崛起。”
“现在,我们的全父就是证明着这个观点:以神圣泰拉区区一隅之地为出发点,人类帝国便可以席卷整个混乱的银河。”
“而相对应的,即使我们在外界获得了更多的胜利,但最终的争端也一定会停留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我们在哪里,最后都会回来,以这里为战场来决定一切。”
【一切?】
“……是啊……”
黎曼鲁斯摸了摸脑袋。
“说真的,摩根,我无法为我的这种想法找到什么论据,但是在冥冥之中,我就是这样认为的:这似乎是一种可笑的幻想,但也有可能是一种命运。”
“泰拉会是一切的终点,只有它配得上这个伟大且悲壮的身份,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在这里经历一场最大的战争。”
【……】
【希望这只是戏言,鲁斯。】
“当然,摩根,我比你更希望这只是我的疯话。”
【谁又知道呢……】
阿瓦隆之主几乎是呢喃的回答着自己的兄弟,一时之间,两位基因原体都陷入了某种沉寂之中,他们沉浸于各自的思考或担忧,就这样让舰桥的一角,在无声无息之中陷入了黑夜。
但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
“你身边那个小跟班呢?”
【……你说康拉德?】
“是啊,他居然没跟着你:我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了。”
【康拉德已经长大了,他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在埋头苦读着呢,毕竟在结束了这次泰拉之旅以后,他就要与自己的阿斯塔特军团会合了,现在,这小子正在以一切方式来充盈自己的知识库。】
“埋头苦读……”
“读书?”
“我的船上居然有图书馆?我怎么不知道?这可真是一个大失败。”
【他自己带书了:康拉德甚至在尝试自己写书。】
“他想写什么?”
【不知道,他这方面藏的还挺隐私,在我面前都遮遮掩掩的,我揍了他一顿,他都不肯说。】
“唔,这样啊……”
“……”
黎曼鲁斯眨了眨眼睛。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词语?
“那庄森呢,我最近也没怎么看到那个家伙。”
【他把自己锁在了不屈真理号的秘密房间之中,谁都不进去,连我也是,我也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了,不过军团的公务他一直有在处理,考斯韦恩负责送到门口,第二天再去取,我检查过了,完成的情况跟之前比甚至有所进步。】
“也许庄森只是在花时间冷静一下,毕竟在经历战争的时候,我们别无他法,只能鲁莽的投入手头上的一切,但是在胜利之后,在统计我们付出了多少之后,哪怕是最心硬的人,要因为这些惨痛的损失而心中流血了。”
【用不着担心他。庄森从来不是一个脆弱的人。】
“我当然不担心他,我比你更了解他的【坚硬】,摩根,毕竟我的脸可是结结实实的挨过他的不少拳头呢,那个家伙的脾气和心脏硬的都像是芬里斯的冰川一样。”
“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在我们抵达神圣泰拉之前调整好心态,最起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就行了:毕竟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庄森可是要在神圣泰拉上抛头露面的。”
“你应该也听说了,帝皇已经下达了命令,拆除了群英广场上那座我们堕落兄弟的雕像,而组建那座雕像的数百吨白色大理石则被拿来在皇宫之前的长阶梯上,打造一座新的浮雕:这个浮雕将被用来夸耀第一军团的功勋。”
“虽然我们永远也无法明说那到底是什么功勋,但是对于任何一个军团来说,这都的确是一种伟大的荣耀,也许它与第一军团实际上的牺牲远不成正比,但也可以视作有限的补充了,既然如此,庄森和他的高级军官们就必须出席了。”
【是的,你说的没错,黎曼鲁斯,庄森必须出席这个场合,而且是必须盛装出席,他也一定会出席它的:如果在我们抵达太阳系之后他还没有从他的房间中走出来,我就会去把他拖出来。】
“……”
“好吧,我觉得,最起码在这个问题上,暗黑天使的任何人都是不会阻止你的:毕竟,我听说这座浮雕是你向帝皇争取来的?”
【随口一提罢了。】
“即使是随口一提,也是天大的恩情了,毕竟那位第一军团之主可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说到这里我倒是挺好奇,你为什么不为我的军团或者破晓者争取一座浮雕?”
【你想要浮雕?】
“当然不想:把我和我的崽子们的脑袋刻在墙上,让那群来来去去的凡人品头论足,一直到几万年之后?那可饶了我吧,光是想想会有无数凡人围绕在我的雕像面前,夸耀着那些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的丰功伟绩,我就头皮发麻。”
【我也是:如果我想要雕像的话,为什么不在阿瓦隆或者整个远东边疆树立我的雕像,而偏偏要在神圣泰拉呢?】
两位基因原体对视了一眼,随即就发出了不言而喻的笑声。
“从这一点来说,那些卡利班人还真是容易满足。”
【倒不如说,是我们几个太过于另类了。】
“几个?”
【且不说在那个战争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阿尔法兄弟,单单是我们的康拉德:我曾询问他要不要将他的雕像摆放在皇宫面前的阶梯上,而他则是一脸严肃的反问了我,他最近是不是惹我生气了,让我如此的报复他?】
“哈哈哈哈……”
黎曼鲁斯咧开了嘴,他笑的欢畅。
“我喜欢那小子:最起码我不是很讨厌他。”
【康拉德?告诉我你喜欢他身上的哪一点,黎曼鲁斯?】
“他把一切问题看的很透彻,而且把自己也看的很透彻,后者尤其可贵:虽然他想不明白很多问题的答案,但他知道不要强迫自己,单单是这一点,他就比我们不少兄弟还要强了。”
【这也许是另一种自暴自弃罢了,我的兄弟。】
“颓废未免不是一种幸福,有时候,过于追求那些自己注定得不到的东西,也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而且还会给身旁的其他人带来困扰:你说不是吗?”
【……】
摩根眯起了眼睛,她并没有转过头,而是用一缕视线瞥向了黎曼鲁斯:果不其然,她看到了芬里斯人那笑眯眯的面孔,狼一样的视野隐匿在了金色的发丝之中。
【你想说什么,我的兄弟?】
“也没什么,只是我们刚才所讨论的那个话题,让我想起了某些事情:既然第一军团即将在神圣泰拉上得到属于自己的荣耀,甚至还能够破例进行一轮大规模的征兵,那么像这样的特殊待遇,会不会再次燃起我们的某位兄弟心中,那有关于战帅的火焰呢?”
【再次?】
【它熄灭过么?】
“如果没有你的话,这两场战争的伤亡足以让任何人熄灭更进一步的渴望了,摩根:庄森有些时候只是比较偏执,但他并非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
【他直到现在,都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的人缘很不错。】
“……”
“我是说:大部分时候,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黎曼鲁斯眉头挑起,他有些后悔把话说的太满了。
“但是实话跟你说,摩根,你可别跟庄森透气:我真心觉得我们的卡利班兄弟,其实并不是很适合战帅这个职位,而且我也不觉得费鲁斯适合战帅这个职位。”
【为什么?】
“虽然费鲁斯和庄森在军事指挥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你我应该都很清楚,战帅这个职位比起所谓的指挥,更重要的其实在于沟通与协调这些方面。”
“原体之中从来不缺乏才华横溢的军事家,我们的血亲在银河中上演着各种各样的军事奇迹:我们真正缺乏的,是能够将我们所有人联合在一起,并且调解兄弟之间的矛盾,协调军团之间的合作的一位中间人,这才是战帅这个职位应该担任起来的责任。”
“在这一方面,你把庄森和费鲁斯绑在一块,再乘以十,都不如荷鲁斯的一根手指头,卡利班人我们就不用多说了,你可能不太了解费鲁斯,他可是一个连自己母星都不太想去协调的人物,让他去管理这些政治上的事物,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他。”
“别看费鲁斯现在对于战帅这个职位有多么的上心,一旦他意识到这个职位是要干什么的,那他就铁定会放弃对于战帅的角逐。”
“而庄森也许会认识到这一点之后,还头铁的选择竞争战帅,但他是绝对无法竞争过荷鲁斯的,毕竟如果让我凭借着良心,来选择一个合适于帝国的战帅的话,荷鲁斯的确比庄森适合太多了。”
【……庄森也不差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没和荷鲁斯相处太久,摩根,你不了解他那个人,他实在是太完美了,太无懈可击了,即使帝皇钦定战帅只能由荷鲁斯担任,我想都不会有多少原体感到更多的不满。”
“我甚至怀疑,帝皇就是想钦定荷鲁斯来当战帅。”
“又或者,你去问庄森,他可能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如荷鲁斯。”
【即使是真的,我觉得庄森也是不会承认这一点:最起码在口头上不会承认。】
“那是你还不够了解他。”
【我不够了解庄森?】
【那还有谁能了解庄森?】
当他她出疑问的时候,蜘蛛女皇的口音甚至有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上调,就仿佛是一位资深的学者被质疑了他所在领域的一个简单的真理一样,摩根的声音显现出了某种本能一般的讽刺与信心。
而面对这种膨胀的信心,原本只是随口反击一下的黎曼鲁斯,也只能在保持一段时间的沉默后,不甘的点了点头。
“我想不出这个答案,也许你的确是最了解庄森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你是最了解他的,那你就应该清楚,他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担任战帅的职位。”
【……】
摩根歪了一下脑袋,她一侧的发丝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将青蓝色的瞳孔遮掩住,宛如春日中的柳絮遮掩住被微风拂过的冷潭一般。
【我听懂你的意思了,我的兄弟鲁斯:你反悔了?你不想投给庄森那一票了?】
“……”
“这让你感到生气?”
鲁斯试探性的发问。
摩根则是摇了摇头。
【不,当然不,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坦白来说,如果你坚持不懈的支持庄森,投给他一票的话,我才会感觉,你的脑子是不是出了点儿问题。】
“也许有吧。”
狼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比起这个,我其实还是更好奇另一个问题:如果不投给庄森的话,考虑到你和费鲁斯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交情,那么你是打算投给荷鲁斯?还是保持中立?】
“我不清楚,摩根。”
“我尊敬荷鲁斯,我也把他视作我的好兄弟,但是因为某些你不知道的原因,我们两个之间注定不可能走的太近:原本,我就想在这个事情上保持中立,又或者是顺水人情支持一下荷鲁斯的。”
“但是现在,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直接驳回庄森的情面,未免有些太过于冷酷,而继续支持他,又有点不符合我内心中的某些野性的哲学。”
【我一直以为,哲学在你心中所占据的比例很少呢。】
“的确很少,所以才更加值得去珍惜,不是吗?”
狼王豁达地笑着。
【好吧,我的兄弟,那么麻烦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出了什么样的办法?】
“简单来说,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就是。”
黎曼鲁斯眨了眨眼睛,他的瞳孔中燃烧起了属于芬里斯的炽热火焰,这火焰直接投射在了摩根的身上,这让阿瓦隆之主有了些许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某个社恐的观众在观赏一场戏剧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被邀请了上台,要共同参与演出一般。
“摩根。”
【……嗯?】
“你有兴趣竞选战帅吗?”
【……】
【嗯?!】
摩根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狼王倒是看起来很镇定,甚至非常具有耐心。
“我说:你有没有兴趣参与到战帅的竞选中来,我很乐意把我手中的这一票投给你,而且我也很确定你至少会有两到三票的底子: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
【两到三票?】
“你不会以为康拉德是为了支持庄森而投给他吧?”
“如果你想成为战帅的话,我觉得康拉德肯定不介意作为你的铁杆票仓,而另一方面,我听说基利曼、马格努斯以及佩图拉伯与你的关系都算不上差,这几个原体和荷鲁斯可是没有什么亲密关系的,也许你能够争取到他们也说不定。”
【……】
【你怎么知道这些?】
摩根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而黎曼鲁斯则是咧起嘴,露出了野性无比的笑容。
“宪兵的本能,或者是帝皇的猎犬所需要具有的狗鼻子:随你怎么理解,摩根,我的这个提议是并不携带任何恶意的,你就全当是我的又一段疯话吧。”
“告诉我,摩根。”
“你想当战帅吗?”
【……】
【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就需要回答我的另一个问题,也就是第二个提议了。”
【……说吧。】
“好吧,摩根……”
“告诉我。”
“你想管辖战帅吗?”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像是猎犬需要项圈一样,就像是马匹需要缰绳一样,像战帅这种危险的职位,自然也需要他的监督者与宪兵。”
“你有兴趣,或者说你有胆量和责任。”
“成为【战帅的项圈】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