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殿下看上是我的荣幸,不过我早已有了想要的归属。
无法从命。”沈芠芠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恭恭敬敬的弯腰,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秦末禹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微微勾了勾唇,漫不经心的握着手中的茶盏,眼神平淡得仿佛她不要这份差事也不会怎样。
可他的话语却冰冷得毫不近人情,“那就选择吧。
跟我,或者死。”
“你只有一个选择。”
一般在对方拒绝的那一刻秦末禹就会派人将其杀害,可这次他却忍了下来,只因答应过少女就绝不能食言。
可若对方不识抬举,还还是和那些没眼力见的人一起死吧。
本来还躲在椅子后面偷看的沈娇听到这话,直接伸手掐住对方的肉,恶狠狠的小声道:“你说什么!”
见此秦末禹十分无奈,可当看到对方的手触碰自己的皮肤,又忍不住升起一股隐秘的愉悦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拍了拍那软乎乎的小手,心情颇为不错的勾了勾唇,缓慢的将注意力落到紧皱眉头的沈芠芠身上。
他想知道对方的答案,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沈芠芠努力藏起自己的情绪,询问,“殿下往年都是到国公府中去,如今得到如此重视,我十分兴奋,可同时我深感困惑。”
对方是秦国的王,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更不用说回到女孩身边,恐怕.....
“小家伙长大了,迟早要成家。”
反正她很快就会到宫中来,暗卫自会将她保护得完好无损。
闻言沈芠芠的脸色沉了沉,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的紧紧攥紧,那双漆黑的眸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恨意。
明明她是我的,这些人竟一个个的都想夺走她。
可恶,就应该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
“属下并无异言。”
见他答应,秦末禹这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十分嫌弃,仿佛不是女孩开口对方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下去吧,碍眼。”
解决完这一切的秦末禹只想抱一抱沈娇,却发现刚刚还躲在椅子后的沈娇已经跑到另一边了。
此刻的她宛如天女下凡,照亮他眼前的光彩,美妙得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沈娇现在是越来越无聊,只想快点回家睡上一觉,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下面的人群,想要从中找到自己的侍卫。
忽的,她看到一个焦急的身影,顿时兴奋起来,“陆深,我在这。”
本来还慌张得到处寻找的陆深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愣了愣,他不敢置信的扭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
只见被众人苦苦寻找多时的少女正低着头冲着自己灿烂一笑,那唇角边的笑颜如同璀璨的星辰,仿佛能够照亮世间的每一抹色彩。
那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似流泻的月光,每一缕发丝都在风中舞动,精致的容颜更是直击人心灵,那画面美得让人窒息,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只为了定格这如诗如画的瞬间。
所有人都被那道清甜的声音吸引住,抬起头的瞬间被惊艳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在此刻,仿佛呼吸都成了一种错。
没有人愿意打扰这幕场景,所有人都想细细品味观赏,对方实在太过美丽,让他们无法移开目光。
见陆深没有反应,沈娇再一次轻声唤道:“陆深。”
少女那粉嫩嫩的唇瓣轻启,软糯又缥缈的声音宛如深海中的塞壬迷惑人心。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她口中却多了一丝难掩的甜蜜。
陆深的薄唇不受控制的动了动,轻轻咀嚼着那两个字,动听得他很想将说出的女子死死困住,让她以后只能说出这两个字,让她不许唤别人的名字。
可这是不现实的,他只是个卑贼的下人,说得到好是侍卫,可他在府中的地位也只是仅次于小侍。
见如此美人唤的是别人的名字,周围人都有些按耐不住的开始寻找是什么样的家伙,他们眼中的妒忌之意不加掩饰,仿佛找到就会将对方碎尸万段。
哪怕自己只是个平民哪怕自己什么武功都不会,他们也想要将女孩口中的男子杀掉。
如此美艳圣洁的女子不应该被任何东西污染,任何东西都不能靠近她,不能融入她眼里。
越是这么想,周围人越是兴奋,眼里都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陆深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眼中的神情,因为他知道,这不过就是他们不配靠近才想出来的。
为的就是让所有人和他们一样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忽的,他注意到另一个男人的出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子酝酿着某种可怕的恶意。
秦末禹十分自然地伸出手臂,轻轻搂住少女纤细的腰肢,那动作流畅而娴熟,如同宣示主权般微微仰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与宠溺。
他微微凑近少女,薄唇与对方的耳畔仅有几厘米,暧昧不已,盯着那粉嫩嫩的唇瓣,他眼神暗了暗,轻声问道:“唤谁呢,这么开心。”
明明在这种场景下,他们应该对这样的举动感到不齿,觉得少女妖媚无比,在这种场合勾引人,是那祸乱人心的祸水。
可偏偏,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少女那绝美的容颜和纯真的笑容上时,心中只有无尽的艳羡与嫉妒。
他们只恨此刻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那紧捏得邦邦硬的拳头,泄露了他们内心的不甘与愤懑。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死死地盯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穿透,取而代之站在少女的身旁,享受那片刻的温柔与美好。
有人看出了什么说了一声,众人顿时不甘的齐刷刷跪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末禹并没有让他们起来,只是偏头去看少女的表情,饶有兴趣的勾了勾唇,“怎么样,如果成为我的皇后,你也会有与我匹敌的权利。”
哪怕是皇后也根本不会有能够与皇帝匹敌的力量,可如果是她,那这一切都有可能。
哪怕对方要自己的命,他都会心甘情愿的奉上去,更不用说一个江山了。
“你就让他们这么跪着吗?真讨厌。”沈娇单纯只是不想看到眼前一大批人都跪着,黑压压的一片真讨厌。
闻言所有人又兴奋又担忧,兴奋在那美艳的女子为了他们竟向残忍的暴君求情,担忧是怕对方会伤害到她。
明明她如此善良却要每日看暴君的脸色,她明明应该是自由的,可却因为对方的私心而一直被困住。
在他们心中,少女早就成为了那个被暴君以特殊手段困在身边的可怜女子。她不是什么妖言祸水,她是善良纯洁的仙女。
见沈娇不喜欢,秦末禹无奈的摆了摆手,“听你的。”
沈娇没有理会他,而是再一次看向陆深向,认真道:“陆深,我要回家。”
闻言陆深脸色如常,一下子跃上高楼来到她跟前。那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对主子的任何情感,仿佛只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但秦末禹还是十分不爽,暗哼那群人是废物,连个小小的侍卫都杀不死。虽心中不悦,他也不会表现出来,不然到时候这家伙死了,小娇娇第一个怀疑自己怎么办。
沈娇轻轻扯了扯陆深的衣袖,随后才慢悠悠的看向秦末禹,“我下次来找你玩。”
说完她没有一丝留恋的跟陆深,让秦末禹气得牙痒痒,陆深的存在让他感受到更大的威胁。
“主子,你不应该跑去玩的,大家都在找你。”陆深严肃的说着这件事,脸上没有一丝温情。
注意到自己的话语,他不禁有些发愣,明明自己的本意是担心对方受伤,可为什么说出来却多了一丝责备。
他懊恼的蹙了蹙眉,斜眼看向身旁的少女。
只见她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水光潋滟的眸子如同刀子般扎进他心中,让他呼吸不上来。
沈娇没想到自己都被绑了这家伙还怪自己,而且自己才是主子,他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来责备自己,以下犯上的东西!
这么想着,沈娇抬眸怒视着他,随即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本小姐要干嘛还轮不到你来指示!”少女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软软糯糯的声音嗓音在此刻委屈极了。
脸颊处的火热让陆深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注意到对方的手心红了起来,想要伸手触碰,可伸到空中又因为身份原因而默默收了回来。
“是,主子。”
听到这个回复沈娇更气了,她不明白原主为什么要留这么个气人的家伙在这里,真讨厌,死男二。
在两人对视的同时,再一次找回来的廖宇川一眼就注意到她,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整个人慌张得不行,细心的检查着女孩的肌肤,生怕她受任何伤害。
“娇娇!你没事吧娇娇。”
见对方没有受任何伤他才如释重负的将她紧紧搂入怀中细细安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伸手轻轻替少女拂去脸颊处的泪水,廖宇川只觉得心脏难受,他保护得如此好的小姐如今却被欺负了,怎么可能忍,“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闻言沈娇委屈的抽了抽,伸手抱住对方的脖子,可怜兮兮的轻轻蹭了蹭,眼睛红通通的格外可怜。
“陆深。”少女轻轻吐出这个名字,那不轻不重的语气却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陆深的心脏都跟着紧了紧。
他不禁有些紧张地抬起头,手下意识的攥紧,眼神中难掩期待之色,那模样就像在等待着主子的命令与任务。
“从今天开始你就去李翠姐姐那里报到,我这里不需要你。”这句话一出,陆深只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如同被雷电狠狠劈中,瞬间被劈得外焦里嫩。
他的眼中多了一丝难以割舍的痛苦,那痛苦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
不……不需要我了吗……明明是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明明是你让我留在你身边的,为什么现在却要将我赶走?
为什么会这样....
是我太让你失望了吗......我让你很失望是不是......
是啊...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得到主子的青睐以及关注,明明一切只是回到了正轨,为什么我的心却这么痛。
我不想...我的心告诉我...我不想离开....我不想离开主子,永远都不想........
哪怕他心中有千万个想法在翻涌,可嘴唇张了又张,竟是一个字也没有流露出来。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哪里当差都一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失落与痛苦已经快要将他淹没。
廖宇川没想到少女会说出这些话,眼中满是惊喜。
这是不是代表主子终于对陆深失望了呢?
那自己是不是能在主子心中占据更多位置呢?主子的心里自己是不是更为重要?!
他的心中涌起一丝窃喜,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少女心中的地位逐渐上升。
回到府中的沈娇一下子被人围成一团。
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们都十分担忧地看着自己。
沈父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回来,心中的大石头才像是落到实处,重重地松了一大口气,声音都温柔了不少,丝毫没有在家中大发雷霆摔东西的模样,整个人慈祥得如同一个老父亲,“娇娇回来就好,今天有你最爱吃的饭菜。”
他并没有询问她去哪里,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哪怕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他都觉得自己的宝贝定是经历了一番波折。
沈母伸手握住对方的胳膊,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对方每一寸肌肤,生怕那些不长眼的家伙伤到她。
“没事,没有受伤。娇娇下次跟母亲说一声,不然我会担心死的。”沈母的语气中满是关切,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一切。
哥哥姐姐们也在一旁附和,甚至有的眼神阴冷得可怕,仿佛只要母亲找出一丝伤都能直接到燕都掀翻那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