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个岁日,过得尤为的热闹,各有各的忙碌。
连李相夷与笛飞声都被安排劈柴的活。
李莲花坐在后院,低头清洗着肉:“劈柴的时候,要撇一下,直接就裂了。”
李相夷扛着斧头,若有所思:“知道了。”
李莲花望着劈开的柴,欣慰地点了点头:“你们两个是干大事的,一学就会。”
他提起洗干净的腊肉,迈步走入厨房:“师父,这个洗干净了。”
漆木山低头正切着肉:“行,等会我切。”
李莲花抽出一把刀,笑着问:“只要切成肉片便行?”
漆木山诶了一下,瞥见他的动作,连忙阻止:“你哪里会这些,我等会切。”
他将切好的肉放在一旁的碗里。
李莲花抿唇一笑,低头利落切肉:“我厨艺还不错的。”
他将肉切成均匀的薄片:“您看。”
漆木山顿下动作,望着肉片愣了一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带着别样的情绪。
一旁烧火的芩婆听见师徒俩的话,抬眸看了一眼,眼底却闪过水泽。
她快速地低下头,指腹抹了抹眼角。
虽然相夷说起这件事,她起初只是觉得太过离奇,但是心里却无比相信。
这人就是她的相夷。
身中碧茶之毒……十年啊。
历尽千帆,内心满目疮痍的相夷,却从未来而来,拯救了他们。
李莲花内心沉浸在愉悦之中。
师父与师娘都在,李相夷还是李相夷。
好友都在身侧。
他一边切,一边哼着渔歌调子。
老笛将猪腿清洗干净,提着放在砧板上,拿了一把小斧子剁成一块块的。
张起灵将海带清洗干净,坐在灶台附近,双指灵活地打着结。
芩婆将笑着开始翻炒:“你们都能吃辣吧?”
她倒入油,将香料倒入锅中,开始翻炒:“炒牛肉就得香料足,辣椒多。”
李莲花嗯了一下:“我们都能吃辣。”
当年他味觉不太好,只能靠辛辣刺激味觉,这吃辣已经练出来。
张起灵将打好的海带结放在一旁,洗了洗手,帮忙剥虾仁。
芩婆见三人做事极为麻利,尤其是关于做饭,一个个轻车熟路。
她不禁好奇问:“你们都会做饭菜啊,阿飞会做什么?”
老笛抬起头看向芩婆,思索道:“平常菜系都行,没有李莲花有创意。”
他瞄了一眼李莲花:“他会的菜比我们都多。”
张起灵抿唇一笑,想到诸多知名的菜系,点了一下头:“尤其是,泥鳅钻豆腐。”
他沉默了一下,补充一句:“一绝。”
老笛见他说起这个菜,认同地嗯了一声:“是。”
绝的惊世骇俗。
终生难忘。
漆木山好奇的看向李莲花:“相夷,泥鳅钻豆腐怎么做。”
李莲花抬眸看向奚落的两人,忍不住白了一眼。
生怕他不出丑。
他拿过土豆切片,轻哼一声,一副没有听见的模样。
晚间,随着各种饭菜上桌,芩婆热情招呼着:“别忙活了,吃饭,吃饭。”
李莲花与李相夷坐在两老的两侧,张起灵与老笛顺着坐下来。
一坛好酒端上桌。
漆木山率先打开酒塞,嗅了嗅:“好酒啊,好酒!”
他倒了几碗:“这起码存放十年。”
芩婆也端了一碗:“新的一年,希望大家诸事顺遂,平平安安。”
她望着几个人,眉目含笑:“都要好好的。”
李莲花端着酒,笑着回道:“希望师娘,与师父,一世长安。”
张起灵与老笛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齐声:“无忧无难。”
众人互相敬酒,场面一片热闹。
李相夷年龄最小,也最活跃:“师娘,今年的压祟钱得包大一点。”
漆木山满意地喝了一口,笑骂一声:“臭小子,只知道压祟钱,也没见陪我喝一碗。”
李相夷笑嘻嘻地端了一碗酒:“行,陪您喝!”
他看向李莲花,眼底闪过狡黠:“你别想逃过,我们两个喝倒老头。”
李莲花愣了一下,随后温和一笑:“小鱼,你的酒量最差吧?”
话虽如此,他低头倒了一碗酒,两人与漆木山喝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