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澈赶紧安抚:“好好好,洋洋最厉害了。”
郁知回复完孟应年的消息就继续自己之前的打算去了健身房,依旧是邓阳陪在他身边帮他指导动作。
晚上早早的吃完饭,郁知进入画室一眼就看到了从云省回来送给孟应年的那幅画,画上的男人慵懒沉静,垂眼看着手上的书。
郁知还能回忆起当日的情形,自己坐在那里画画,孟应年在一旁看书,谁都没有说话,孟应年也不知道画上的风景变成了自己。
不知道看了多久,郁知才开始继续完成自己的作品。
孟家的家宴定在明天,本家和分支的孟家人都在,所以选了年前的几天,除夕当天就自家人一起过。说是家宴,对于孟应年来说其实跟应酬没什么区别,一表八千里的亲戚面和心不和,有些人比起外人还不如。
孟应年当年刚接手公司,以雷霆手段让他们消了音,但凡软弱一点都要被他们拿捏。
这样的家宴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是表面的光鲜,一切皆是为了利益。
反正一年也聚不了几次,孟应年不介意陪他们演这一场。
孟应年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就是为了从明天开始能陪郁知,郁知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能休息几天。
赵母一回来就问了赵言澈相亲结果怎么样,赵言澈如实回答。
赵母也没再多说什么,他这个儿子一向有主意。
周洋一开始听到赵言澈打算今晚就跟父母说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时还很开心,但是真到了晚上见到人他又忍不住开始紧张。
赵言澈在桌下抓住周洋的手示意他安心,然后抬头对自己的父母说:“爸,妈,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
二老疑惑的看向他。
赵言澈跟周洋对视一眼才继续说道:“我跟洋洋在一起了,我打算等洋洋毕业我们就结婚。”
他们更加疑惑,今天下午赵言澈还出去相亲,晚上就说自己跟周洋在一起了。
那还给你安排相亲个什么劲啊,浪费人感情。
赵言澈父母都挺喜欢周洋的,周洋性格开朗嘴还甜,是很能讨长辈欢心的孩子,两个孩子在一起是好事,但赵母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不早点说,这样我不就不用给你安排相亲了,你去相亲洋洋该不高兴了。”
“就今天下午刚在一起的,这不马上就跟你们说了吗。”赵言澈如实回答。
赵母:“......”
还真是马上就说了。
“之前我说让你们两凑一对,你还不愿意,说什么不合适,怎么,现在就合适了。”赵母忍不住奚落赵言澈。
周洋赶紧帮赵言澈开脱:“阿姨,是我以前不开窍,跟我哥没关系。”
赵家父母看他们这样,相视一笑。
赵母打趣周洋:“洋洋这就护上了。”
周洋其实一向如此,不管是谁说赵言澈什么他都不乐意,只不过现在身份发生了转变,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
赵家父母一直都把周洋当自己的小儿子,现在他跟赵言澈在一起,算是彻底成为了一家人,能上一个户口本的那种。
今天开心,赵父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要跟赵言澈好好喝一杯,聊到结婚的事情。
赵父迟疑着开口:“你们现在确定了关系,如果未来准备结婚,还是要跟你周叔知会一声,他到底是洋洋的父亲。”
赵言澈不是没想过,但是周洋前不久才受了委屈哭过一通,周洋这几年一直在自己身边,也不见他们关心。
周洋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替赵言澈答道:“到时候我会通知他的,不过婚礼来不来就全凭他自己的心意了,我是希望他们别来的。”
周洋的父亲从组建新的家庭之间就不在乎周洋,再婚以后更是当没他这个人,最让周洋寒心的是有了弟弟之后,周洋发现他并不是当不好父亲,只对自己那样罢了。
他不对自己的父亲再抱有任何期待,只希望他能念及最后一点父子之情,不要再来打扰自己。
他们都知道周洋跟家里是怎么样的情况,不再就着这个话题深入。
孟应年比昨天回来的还晚,郁知这次自己先睡下了,留了床头一盏小灯,孟应年看着那盏灯,心里一阵熨帖,给人一种有人等他回家的感觉。
郁知早上醒来的时候感受到了身后的温度,他挣动一下打算换个姿势。
孟应年还没睡醒,察觉到怀里人的动作,眼睛都没睁开,嘴唇轻触身前郁知的脖颈,嗓音低哑:“知知,再陪我睡会儿。”
郁知翻过身跟孟应年面对面,说:“你今天不上班吗?”
孟应年把人搂进怀里回复:“嗯,在家陪你。”
郁知顺从着他的动作,胳膊环过他的腰身,看着孟应年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不再动作也不再说话,渐渐的又泛起了睡意。
两人再次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早就错过了早饭时间。
他们没有立即起床,这两天别说待在一起聊聊天,就是手机上联系都少。
孟应年询问郁知这两天都干了什么,郁知也顺着话题跟他闲聊。
孟应年:“听孟实说你昨天出门去玩了。”
他虽然不在家,人也比较忙,但是郁知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去了哪都会有人跟他汇报。
郁知对有人跟孟应年汇报自己的行踪这件事知情,他并不抵触。
孟应年从不限制他的自由,这件事本身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他也没必要就这件事跟孟应年无理取闹。
“嗯,跟周洋一起待了会儿。”
孟应年听郁知提过这个画室老板的弟弟。
“你们关系还不错,都玩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孟应年想起已经很久没带郁知逛过街了,虽然品牌方会定期上门送一些新品过来,但是自己逛着买又是另一种感觉。
郁知之前只跟林云颂出去玩过,现在跟周洋一起,说明郁知把他当自己的朋友。
郁知:“还好,就一起喝了杯奶茶,没有想买的。”
孟应年想起什么,说:“司机说你的朋友昨天回去的时候好像情绪不太好。”
昨天送郁知的司机隐晦的表示郁知的朋友好像哭过,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对方是郁知的朋友,有什么事的话自己可以提供帮助。
郁知不知道该怎么跟孟应年说,只简略地概述了一下,便不再透露什么。
他知道孟应年不会说出去,但并不准备多说。
孟应年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问郁知:“下午要不要去逛街,快过年了带你去买几身新衣服。”
郁知觉得自己没必要再买新衣服:“我衣柜里还有好多没穿过的。”
“不一样,那都是之前买的了,新年就应该穿新买的衣服。”
郁知好笑道:“你是小孩子吗?”
孟应年还是坚持:“知知陪我去。”
“好。”
他们两个人很少一起赖床这么久,就是单纯的聊聊天,享受着惬意的时光。
中午孟实来给两人送晚上要穿的礼服,需要试穿一下,哪里不合适现在改还来得及。
孟应年那身是黑色的,郁知这身是白色的,又是同款不同色的情侣装,款式只有细小的差别。
他们的身材没什么变化,穿着很合适。
吃过午饭孟应年就迫不及待地带着郁知出门。
店员将他们请进vip室,一对一展示商品,店面展示的商品不是全部,有些商品也不对外售卖。
店员为两人端上精致的茶点和饮品,孟应年挑了几件衣服让郁知穿上身试试,自己在外面拿起商品册子翻看,有些没有现货,孟应年就要了郁知的尺码让他们到时候直接送去孟宅。
郁知穿每一身都好看,孟应年没做选择,全都拿下。
签单以后继续逛下一家。
店员包装好以后会有专人送到孟家。
孟应年担心郁知累到没让他一直试,看到喜欢的就直接买下。
郁知觉得孟应年说的没错,的确是他陪孟应年逛街。
郁知看上一条领带,黑色带暗纹,简单而不失庄重。
“孟应年,你过来一下。”
孟应年正在给郁知挑配饰,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
他今天穿的比较休闲,没打领带。
郁知把人拉过来拿手上的领带给他打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二话不说直接叫来店员结账。
在孟应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条领带已经属于他了。
这还是郁知第一次给他打领带。
郁知两次买给孟应年的东西都不便宜,主要是在他眼里,孟应年太过矜贵,俗物根本配不上他。
离开这家店的时候郁知看见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直到那个人侧过头跟身边的人说话郁知才认出来——是凌晁。
他和身边那个人举止亲密,一看就关系不一般,看起来不像是郁加,也不可能是郁加,郁加这个时候早该回了沪市。
不过郁知对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就当没看到跟孟应年继续闲逛。
一下午收获颇丰,不知道孟应年满不满意,反正郁知是逛的有些累了。
孟应年见好就收,看郁知的状态也不再逛下去,带着人直接回家。
回来以后陪着郁知提前吃晚饭,虽然晚上有家宴,但那种场所压根不是正经吃东西的,他可舍不得郁知去饿着肚子。
家宴定在自家酒店,顶楼的厢厅。
孟应年知道郁知不喜欢这种场合,掐着时间才过去。
孟应年带着郁知落座主桌,人差不多到齐了。
孟远山算是辈分最大,威望最高的那一位了,由他简单说两句算是正式开席。
席间不断地有人过来主桌敬酒,来人都非常识趣,只自顾自地自己举杯,说几句应景的话露个脸。
不少人都来孟应年面前,巴结意味明显,毕竟现在他才是华创最有话语权的那一位,跟着他混才有实打实的利益。
人人都传孟应年六亲不认,雷厉风行,是不好相与的。
但孟应年做的桩桩件件都有理有据,整治分支的三堂叔也是因为他尸位素餐,不堪为用。
与其说是惧怕孟应年,不如说是他们自己心虚,做了亏心事,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会落到自己头上。
只要不犯什么大事,孟应年也懒得理会他们的小打小闹。
有聪明的,就老老实实跟着孟应年混口汤喝,但总有不服他的,觉得孟应年可以,自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