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套麻袋给他揍一顿
郁知犹觉不够,继续说:“你不是最应该知道的吗,你是班长,直到毕业都还在有人说我是勾引有妇之夫的婊子。”
“我明明亮出了判决书,但他们更相信你不是吗?即便是你那个禽兽父亲道歉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有人来心疼你这个‘引狼入室’的班长。”
“后来你做了什么,你明知真相是什么,却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
“你现在觉得你无辜吗,委屈吗?”
“那我呢,我不无辜吗,我不委屈吗?”
“你以为你爸死了就能前债尽消吗?”
郁知甚至觉得自己越说越激动,但此时情绪完全止不住,他已经说了一次又一次,赵涟还要跑来自己面前。
“你说你喜欢我,我看你是恨我,你们一家都是来报复我的。”
“我明明从来没招惹过你,就因为认识了你就要承受这一切。”
“你问为什么不能是你?你又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你凭什么?你这个强奸犯的儿子也配。”
“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最后这一句话郁知说得掷地有声。
郁知说了这么多,再加上情绪激动声调太高,嗓音已经有些沙哑。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法律制裁不了赵涟他爸,更管制不住他,在自己面前阴魂不散。
他说完又觉得无趣,这种自私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郁知转身就要走,赵涟想伸手抓他,被他躲开了。
赵涟还是执迷不悟:“郁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郁知刚刚说了这么多,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只听到郁知说宁愿死也不会跟自己在一起。
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当时让他揭穿自己的父亲吗?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他爸爸人都已经死了。这还不够吗?
赵涟想起郁知那个男朋友,当时郁知身上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是不是因为你那个男朋友,他——”
郁知打断他:“没有什么男朋友,我已经结婚了,那是我的合法丈夫。”
“你应该也见识到他有多厉害了,别再纠缠我,要不然就不只是换宿舍那么简单了,最好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赵涟顿时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郁知说他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可能?
赵涟突然情绪极为激动,他想拉住郁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干什么?”身后传来林云颂的声音。
此时赵涟背对着他,郁知正好看见林云颂还穿着拖鞋睡衣疾步走过来。
不等赵涟作出反应,林云颂已经稳稳地护在郁知身前。
林云颂在宿舍美美地等着郁知回来陪他一起看电影,结果有人过来敲门说郁知跟人起争执了。
这话听在林云颂耳朵里就跟郁知被人欺负了没有区别。
郁知性格好,脾气好,怎么会跟人起争执,肯定是有人欺负他。
林云颂想也不想就按着那人说的位置跑过来。
过来通风报信的这位是隔壁书法专业的,他从另一条路回宿舍隐约听见有人争执的声音,听不真切,
他探头看到郁知的脸,不怪他,实在是郁知这张脸太出众,想认错都不可能。
他跟林云颂是一个摄影社的,还一起打过游戏,跟郁知也打过招呼。
他见情势不对,赶紧跑回去找林云颂。
林云颂二话不说转头就跑。
那人追不上索性就不追了,他一个外人过去也怪尴尬的,然后摸摸脑袋回到了自己宿舍。
郁知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不少,搭上林云颂的肩膀,说:“小颂,你怎么来了?”
“有人来跟我说你被人欺负了,吓得我赶紧跑过来。”
林云颂看向对面那人,还是个“熟人”。
刚才林云颂在他背后一眼看过去,以为赵涟抬手要打郁知,这才着急出声。
“赵涟,你要对小知干什么?”林云颂一脸警惕地看着赵涟。
之前在一个宿舍的时候他就发现郁知跟赵涟之间气氛不对,但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渊源。
赵涟这个人话少又阴郁,谁知道心里有没有憋着坏?
赵涟还沉浸在郁知结婚的震惊中,神情恍惚。
“我......我只是想问问他......”
郁知呵笑一声,替他答道:“想问问我是不是真的结婚了,小颂他当然知道,他还见过,你听清楚了吗?”
林云颂懵逼,搞不清楚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好像一个大型前任对峙现场,但又好像不是。
郁知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美还是美的,但要是形容,只能说是极度厌恶和......恨意?
“见过谁,你老公吗?”林云颂不明状况地发问。
赵涟听清楚了,他呐呐地说:“你是不是联合他一起来骗我?提前说好的对不对?”
“哈?”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好让我费心的?”
“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那现在不是正好有个人在,你把当年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你敢吗?”
“你敢承认你爸是强奸犯吗?你敢承认自己是帮凶吗?”
郁知看着赵涟又是那副样子,低着头不知道是真的在忏悔还是等着别人来安慰他,跟他说他没错,全是自己的错。
就像当年一样。
只有林云颂一个人在状况外不明所以。
郁知拉着林云颂转身就走,赵涟还欲有动作。
林云颂一直警惕着赵涟,把郁知死死地护在另一边。
赵涟本以为考上京大,来到京北,他跟郁知的关系就能有转机。
得知两人一个宿舍的时候,他以为他的机会真的来了,上天都在帮他,结果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郁知身边有个alpha,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怎么样才能让另一个人身上沾上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原来是结婚了,郁知怎么可以跟别人结婚?
既然是alpha都行,那他一个omega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结婚了又怎么样,结婚也可以离婚。只要那个人不要郁知了,那郁知一定会来自己身边。
赵涟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阴郁偏执极了,属于被人看到都要绕路走的程度。
林云颂一路忍到进了宿舍才问:“小知,你跟赵涟......是怎么回事?”
郁知刚才在林云颂面前说那些话,就没打算瞒着他,一五一十地把两人的纠葛讲清楚。
“我跟赵涟是高中同学,我跟班上的人不熟。赵涟是班长,人缘一直很好。”
人缘好?林云颂完全看不出来。
“他时不时会跟我说话,然后有一天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会,我拒绝了,但他三番五次邀请我,我最后还是去了。”
迎来了一场噩梦和摆脱不掉的阴影。
郁知陷入了回忆,娓娓道来:“生日会上,不知道侍应生是不是故意的,把我撞到了游泳池里。”
郁知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个意外,但是后来结合赵涟父亲的举动,也有觉得这是有预谋的,不过都不重要了。
“赵涟的父亲说要送我去客房换衣服,房门一关他就冲我扑过来压到床上,我拼了命地喊,也没有人来救我。”
郁知眼神愣愣的,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林云颂满眼心疼,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有些后悔问了。只好揽过郁知的肩膀,传递给他力量。
“我当时万念俱灰,去够床头柜上的花瓶跟他同归于尽。”
“这时候赵涟在外面喊我,推门进来看到。他明明看到我拿起花瓶反抗了,是他父亲强迫我。”
“但是在他父亲污蔑我勾引他的时候,赵涟在所有同学面前作伪证,反过来指责我。”
林云颂光是听着这些就感觉到了窒息,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根本无法想象当初郁知一个人要怎么去面对这些,在那样的环境下如何自处。
林云颂声音哽咽:“小知......”
“后来我找了律师,做了伤情鉴定,但是只能告他造谣诽谤,法院判决书下来,他们还是拒不知错。”
“即使最后他在全校师生面前向我道歉,也没有人相信我,赵涟就那么一直昧着良心在同学们面前装可怜。”
“所有人都说我是勾引有妇之夫的小三。”
“我好不容易上了大学,离开了那里,赵涟又跟了过来,跟我说,他父亲死了,家里破产负债。”
“还说什么喜欢我,当初生日会上打算找我表白,现在又要我离开孟应年。”
郁知说到这里直接笑了,不知道是在笑赵涟天真还是笑自己可悲。
林云颂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反倒是郁知这个当事人仿佛没事人一样。
客厅里久久没有人说话,只有林云颂小声的抽泣声。
林云颂紧紧搂住郁知,把他肩膀上的衣服都哭了个半湿:“早知道我刚才就应该揍他一顿,太便宜他了。”
“他们怎么能那么对你?下次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让他再敢来骚扰你。”
林云颂愤愤不平,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心疼郁知好了。
“小知,你——”林云颂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郁知叫停让他打住:“好了,都过去了,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心疼的。”
“赵涟现在偏执,要是把他惹急了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以后再见到绕着他走。”
林云颂为郁知抱不平:“可是他那种人凭什么还能好好的上学,又跑到你面前碍眼。”
郁知摇摇头:“当初法律都没能制裁赵涟的父亲,现在依然对赵涟没用。”
林云颂气得直跺脚:“我哪天一定套麻袋给他揍一顿。”
郁知其实自己的情绪也不太好,林云颂不再扯着这个话题跟郁知聊。
他说了些别的逗趣,气氛才稍微缓和下来一点。
郁知认为这件事情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
赵涟还有母亲,身后又背着一堆债务,上次让他搬宿舍他也搬了,这次顾忌着孟应年赵涟应该不敢再到自己面前找不痛快。
林云颂晚上回到房间以后,林权发来语音,郁知回来前他们两个聊得好好的,突然林云颂就没动静了。
微信也不回。
林权一听见林云颂的声音就知道他哭过。
林云颂打架打得凶,其实是个心软爱哭的,看到什么感动人肺腑的,就要哭鼻子。
“怎么了,你说看的那个电影给你吓哭了?”林权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林云颂晚上准备跟郁知一起看的电影是个悬疑片,他特地想等着郁知一起看的。
“才没有,什么事?没事挂了。”林云颂没心情,不欲与林权争辩。
林权:“那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