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就是一个例子……
当然，如果硬要降临也是可行的，只不过那样会对这个世界造成无法挽回的破坏。
他打了个比方，就像一个池塘大小的木盆里突然出现了一条鲸鱼，最终只会把木盆撑破。
莫雨还配合着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强调他们天庭都是仁慈的神灵，不会不顾这方世界的亿万生灵强行降临。
这让月姬和周潇对他肃然起敬。
当然，莫雨也给自己留了退路，他接着说，他感觉到东玄大世界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力量笼罩，限制了原有的上限。
他表示，如果是荒古时期的东玄大世界，或许能容纳他全部的实力。
这是为将来气运值积累多了，变身真仙级人物，甚至更强的角色做准备。
月姬陷入了沉思，似乎莫雨的话解答了她以前的一些疑惑。
而莫雨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总的来说，月姬和莫雨的新身份聊得非常投机。
唯一让月姬感到遗憾的是，东华帝君只提到了天庭的情况，对玉虚宫的事却避而不谈。
偶尔提及元始天尊，语气也十分恭敬。
这让她觉得这位帝君对元始天尊的尊重似乎超过了玉皇大帝。
而且对方在讲解时多次提到了封神大阵，虽然没有详细说明，但从只言片语中可以推断，那是一场神话世界曾经发生过的巨大战役。
似乎连神话所在的那个世界都在这场大战中被重塑了。
月姬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战争，心中充满了向往。
他们在轮回令的指引下一路前行，远远看见了来时的阴山山脉。
朦胧的光芒指引着，照在阴山的正中。
莫雨敏锐地察觉到阴山所在的空间不稳定，仿佛处于某种虚幻的叠加状态，只有在轮回令的引导下才会显现出来。
他暗自心想，难怪轮回之地有进无出，确实有些古怪。
如果不是黄泉宗主仁义，万里送来令牌，他想出去可能只有渡过忘川河一条路。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月姬一眼。
说起来，这个女人当时应该没想到黄泉宗主会追过来，换句话说，她要么抱着必死的决心跳入冥土，要么是她知道其他离开的方法。
考虑到她不像那种主动寻死的人，再加上她表现出对冥土的熟悉，莫雨更倾向于后者。
但他没有提问，现在他的身份是东华帝君，有些问题不宜直接开口。
而且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暂时按下不表。
三人踏入阴山山脉，光芒直射向远处的高峻山峦，正是他们来时的黄泉阴山入口。
月姬露出了笑容，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对了，帝君，你离开后要小心黄泉宗的太上长老，毕竟你杀了黄泉宗主以及包括他们大长老在内的许多高手。
经过这一战，黄泉宗元气大伤，如果他们的太上长老还活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莫雨心中暗道：“你终于主动提起来了。”
黄泉宗主死前就放出话来威胁，言语中提到了他们的太上长老。
莫雨当时就留了心。
按照他的性格，虽不是苟且偷生之人，但也自认是谋定而后动。
能提前了解敌人的实力，他也能心中有数。
只是他这次变身为东华帝君，一路上和月姬胡侃天庭的深不可测，成功唬住了月姬，但他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即使是大仙也不能主动提起黄泉宗的太上长老。
毕竟他堂堂天庭帝君，刚塑造起形象，现在转头就去主动询问一个东玄世界的本土高手，岂不是自己打脸吗？
莫雨甚至打算实在不行就假装这件事不存在，等自己离开后再通过其他方式打听一下。
毕竟像黄泉宗这样的大派，镇派高手的情况应该有不少人知道。
天机子这个江湖骗子就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不过月姬主动提起，他也乐意听听。
他微微一笑，反问道：
“黄泉宗的太上长老？”
月姬微笑道：“没错，我知道对帝君来说，他只是个小角色。但毕竟帝君降临此界时携带的力量有限，而且如果帝君回去，总会有一些神话中的人物前来，提前知道也好有个预警。”
莫雨点点头，笑着说：“那你讲讲吧。”
月姬说道：“黄泉宗的太上长老就是黄泉宗的上一任宗主，已经活了万年，寿元将尽时将宗主之位传给了现任宗主。
外界传言他已经寿元耗尽坐化了，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听了黄泉宗主临死前的话，恐怕他还活着。
只是算算时间，他已经超过了万年的寿命期限，在传位前他已经是至尊境三重天梯的强者，如今未死，不知是用了特殊方法延续生命，还是活出了第二世。”
“一个跨越了寿元极限的至尊境强者？”
莫雨的目光微微凝固，多了一丝警惕。
他化身诸天第五级的神话人物后自然清楚这个级别的可怕。
这是从人到仙的关键一步，三重天梯，每一重都比凡人登天还要艰难。
相应地，每跨越一重天梯，实力也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像黄泉宗主和黄泉宗大长老，虽然都是至尊境强者，但
\"不是宗主或大长老，是那位闯入山门的女士造成的动静。\"
三人刚跳出视线，黄泉宗的守卫们立即出声报告。
他们都是遵照黄泉宗主的命令驻守此地的弟子，尚未达到洞天境，大约百人左右。
他们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
莫雨嘴角上扬，目光轻轻扫过，被他目光触及的黄泉宗弟子顿感空气凝固，仿佛被无形的利刃穿透。
十多位弟子发出凄厉的惨叫，从空中坠落。
他们的心口，无一幸免于剑气的贯穿。
剩余的黄泉宗弟子更加恐慌，不知是谁首先转身，纷纷以极快的速度逃离。
莫雨轻轻背手，并未赶尽杀绝。
这些小角色，杀了也无济于事。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他刚回到这个世界，耳边就响起了嗡嗡声，仿佛有无数人在他耳边低语。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混乱至极，一股脑地涌入他的脑海。
莫雨皱眉，这些声音若是普通人，恐怕第一时间就会发狂，彻底被这些声音淹没，变成痴呆。
就连他也愣了一下。
他集中精神倾听，才听清楚，大部分声音在低声诵念“东华玄天帝君”的名字。
这些声音太过浩渺，有的只是单纯诵念，有的则在诵念后祈求庇护。
更有在诵念他的名号后许愿的。
各种愿望五花八门。
他一时也无法分辨清楚。
但随着这些嘈杂的声音，一道道无形的力量汇入他的体内，是一种温和且品质极高的力量。
香火之力，也称为信仰之力。
\"河阳市那边的庙宇建好了，速度真快。\"
莫雨眼神微凝，已经明白了这些声音的来源。
河阳市是个大城市，人口超过千万，即使被瘟疫君感染了两百万，仍有数百万人口。
如果这些人全都信仰他，产生的信仰之力将非常可观。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实在太烦人，让他根本无法听清楚每个人在说什么。
更别提回应了。
其他神灵会怎么做呢？
莫雨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如果是信仰之力的话，遇到这种问题的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然后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猜测的解决办法。
屏蔽掉这些声音。
莫雨念头一动，这些声音诡异般地消失了，世界瞬间恢复宁静，让他还有些不适应。
\"就这样解决了？\"莫雨微微一愣，这比他预想的简单多了。
实际上，他想得过于复杂，是否接收信徒的祈祷声是一名神只最基本的权利。
就像不想听别人说话可以堵住耳朵一样。
只是莫雨的变身都是华夏神系的神只，本身对信仰之力这块不太重视，所以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具体的方法。
屏蔽了信徒的声音后，莫雨的眼神微凝，他开启了神视，周围的世界顿时变得更加真实。
而在他身边，浮现出一个又一个光点，如同群星环绕在他身旁。
当他集中精神看向一个光点时，这个光点在他眼前迅速放大，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就像从高空俯瞰，异常清晰。
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子，正跪在家中，面前摆着一张香案，立着一块牌位，上面写着“东华玄天帝君”的名号。
她在诵念莫雨的名字后正在祈祷，希望在瘟疫中去世的丈夫和儿子能升入天堂，她仅剩的小儿子能平安成长，不再受疾病困扰。
莫雨心念一动，这个光点又恢复成微小的光芒。
莫雨心中豁然开朗，对自身神只的权力有了更深的理解。
虽然之前天机子诵念杨戬名字时他有过类似体验，但像现在这样大规模的信徒，还是第一次。
而且之前的信徒太少，就算加上月姬和周潇，也只有少数几个人。
更何况月姬、天机子等人严格来说未必算是信徒，能否产生信仰之力还两说。
但河阳市不同，他以吕洞宾的身份拯救了这座城市，无数百姓亲眼见证了这个过程。
这对他接下来的信仰传播至关重要，天然就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