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将当时捡到余天、余梦的情形,跟自家夫君说了一遍。
据余天回忆,他是在元宵灯会上,被身边的奶嬷嬷亲自迷晕后,换了衣服交到人贩子手中的,那些人不知道他身份,只以为他是大户人家的外室子,他是主母下令杀死的,是奶嬷嬷不忍心才将他偷偷卖掉,还给了人贩子很多银两,希望帮他找一户好人家收养。
而当时一岁的余梦,同样也是被亲生父母卖掉,半路上还病了一场,人贩子想将她扔下,是余天一直抱着不放手,他们才放弃的。
“天儿说当时云城有一户人家要买他,但在途中就被杀手追上,对方说是他亲娘派出来的人,还道奶嬷嬷已经招供并被处死了……当时我再晚一步,确实天儿他们就死了。”
沈榆其实对这些说法很有保留,全都是奶嬷嬷一面之词罢了,而且杀手一直强调是他亲娘要杀他,有点太此地无银了吧?
当家夫人要杀嫡次子?动机呢?
陆应行无意识地用手指,一下下轻抚她面颊说道,“据我所知,陆飞峰一直暗中在寻找当年走失的弟弟,他们一母同胞,还有一个妹妹,那个陆菲妍是侧妃所生,也有一个弟弟,假设幽城有人想要天儿的命,侧妃的嫌疑才更大……而且,幽王与王妃青梅竹马,这个侧妃却是为了维持封地平衡,才不得不娶的。”
沈榆唇边溢出一抹笑意,美目一凝,抬头对陆应行道,“看来你也很八卦嘛,连人家这种风流韵事都知道……那你呢?如果以后卓城那边,也要你为了封地平衡不得不娶侧妃,你也答应?”
陆应行不想隐瞒他,而且封地的情况确实她早晚也要面对,“不会,他们还没有本事钳制我!”
抬头瞥了他一眼,转头不看他道,“哦?意思就是他们有这个想法?果然啊,论起招蜂引蝶来,还是你更胜一筹。”
想了想又抱着手臂,眯着眼看向窗外,威胁道,“你别告诉我!你在卓城还有什么娃娃亲?或者青梅竹马的表妹吧?真有的话我就不去卓城啦,大家就此拜拜,分道扬镳吧!”
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他回答,沈榆转头看向陆应行,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平日总是带笑的凤眸如今染上了幽深的怒意。
沈榆秒怂,讪讪笑道,“哈哈,我开玩笑的!”说完马上想往后退,结果被来人冷着脸靠近,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陆应行直接低头,咬住了这张总是能气死人小嘴,每次听到她说要离开,心里都是一阵阵的不舒服,又酸又软像是要被人挖掉一块似地难受。
紧抿的红唇被挑开,呼吸被掠夺,不再像平时那般温柔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她想逃,却被陆应行紧紧按在怀中,直到唇角被咬破,血腥味很快被舌尖卷走,这是带着惩罚意味的怒吻。
亲了好一会,直接她开始求饶,陆应行才嘶哑着嗓音道,“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沈榆被亲得气喘呼呼,唇瓣刺刺地发疼,她气不过,也急于回场子,“哦?马车上啊……你行吗?”
见她抿着红肿的小嘴,一脸倔强,陆应行被气笑了,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道,“你愿意?”
“呵!我愿意你就敢吗?”沈榆信奉输人不输阵,谁怂谁输!她就不信了,外面一圈高手侍卫他敢乱来!!
陆应行呼吸突然加重,眸色幽亮,像是一脸不可置信,低头又重重地咬了她红唇一口,然后将头埋在她颈窝上,丝丝热气喷洒在她耳畔,“榆儿,榆儿……我很高兴!”
沈榆赶紧退开他环抱,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陆应行!野什么的他居然说高兴!!啊,变态!
然后赶紧坐好,一副不愿同流合污的正经人家做派道,“咳!我只是开玩笑的!”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反正我尊重天儿的选择,他不想与家人相认我不会勉强,但是事情的真相,我也想帮他调查清楚……毕竟他对母亲要杀自己这件事深信不疑。”
见他又不回答,沈榆偷瞄了一眼,就见这货单头托着额角,嘴角含笑望着自己,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沈榆觉得这个人有病,他不会开启了什么隐藏人设吧?
到了叶府,沈榆赶紧冲下马车,在她身后的陆应行笑意又浓了两分,深深地看着小狐狸逃跑的背影。
呵,想走?晚了!
宫宴过后,三小只就一直住在叶府,受到了全方位团宠待遇,叶夫人他们明面上虽然不方便时常去寿杨村探望,但时不时就给他们送礼物,因此大家关系都很好。
尤其叶沐安,曾经假扮成农家女在村里混过一段时间,她孩子王的本性比几个孩子还闹腾。
沈榆他们刚进院门,余梦就像哥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直接越过沈榆,冲到无尘跟前,抱着他的大长腿高喊,“爹爹,你终于来接我了!”
沈榆,“………”说好的小棉袄呢?
在大家还未回过神来之际,余梦又欢快地对着叶沐安招手,“娘亲,爹爹来了!”
叶府所有人,“!!!!!!”
叶沐安,“………”我完了!
于是,在叶沐安鸡飞狗跟父母跳解释误会的同时,另一边,大皇子也发现徐雅盈突然对自己冷淡了不少。
自从离开‘望月楼’后,她就没再正眼看过自己,提出送她回府,要不是妹妹开口怕是也会被拒绝,陆君泽百思不得其解,在脑海里一次次复盘今日二人的对话。
“徐姐姐,后日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游湖啊!”在徐府门口,临别前二公主开口邀约。
正想说话,一把悦耳的男声响起,“要不去郊游?最近城外的樱花树正是盛开的时候。”
徐雅盈惊恐地抬头,对上一双温润的眼睛,脑海里突然出现一段画面:
在漫天花瓣的森林里,马儿突然被花瓣刺激发狂,马上的人没有准备,一下后仰身子一倒,以单腿倒挂的方式被马匹拖行,所过之处变成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