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和余天他们并没有出现,几个小鬼头跟着吾仲、沈大一行人,躲在驿站二楼的房间偷看,木一他们则全都下去混在人群中戒备。
看着楼下那个气场全开、不再掩饰自己的姐姐,余天骄傲地说,“不愧是我姐,连虐渣都玩得这么有创意!真棒!”
余梦用她软糯的小奶音认同地说,“看来这个姐夫不用换啦,卓城人挺好玩的,姐姐不会无聊啦。”
余暮虽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自以为小声地呢喃道,“不知洛城小书生多不多呢……”他要好好观察观察,帮他姐准备着,万一哪天姐姐又不喜欢卓王了,他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拿不出新名单来。
众人,“…………”王妃家的小鬼们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咳!”陆飞峰打算帮自家弟弟找补一下,“飞尧,需要我们下去帮王妃吗?”
余天即陆飞尧,霸气地一挥小手,“不用,这些渣渣还不够我姐玩一下午呢!”说完还用警告地用小眼神瞪着他道,“哥,你可别破坏我姐的兴致啊,你看看那个卓王,不还是乖乖坐在一边让我姐发挥吗?安啦!”
陆飞峰,“…………”我那个曾经乖乖软糯的可爱小弟弟,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只有一旁的竹鸣大师眯了眯眼,看那个一直躲在自家徒弟身后的窝囊废卓王不顺眼。
楼下,青离皱着眉又问了一遍道,“谭鸣呢,在不在?”
片刻后,一个怒气冲冲的少年站了出来,身后跟着面色同样难看的一名中年男子,他们瞪着地上的几人都面色不善,谭鸣道,“回大人,我在。”
沈榆也不介意他无视自己,漫步走到那些“山匪”跟前,问道,“方才这位谭公子和那边的高公子说,他们是路过抱打不平的,因为你们几位几次想入住‘天机阁’都被赶走,对吗?”
跪着的男子不解地抬头,对上那双锐利的眼睛,咽了咽口水乖乖回答,“对!”
“哦?那你们既然几次都想入住都被拒绝,本妃倒要问问你,哪日来的?来过几次?都由何人接待?”
男子一窒息,这要怎么回答,他肯定没去过啊,于是随便扯了个日期,“这个月来过好几次,不记得了。”
沈榆冷笑,接过谷雨递上来的本子翻看了几页,然后冷冷地说道,“伍管事,你失职啊!这里怎么没有记录?你可知道罪!”
“王妃!天大的冤情啊!!!”
那位当初在洛城就很会看眼色的伍管事,马上声泪俱下地喊冤枉,趁机将他们‘天机阁’的规矩都纷纷向众人说明。
吃瓜群众这才知道,原来人家店铺每天都有记录来访者的规矩,目的是为了更好服务客户,哪怕对方没袒露姓名,管事都会用三言两语,写清楚来人的外貌特征与到访目的,但王妃手上这本“访客登记”,却清楚表明这个月都没有类似事情,毕竟有客人不被接待是大事,绝对会记录在案的。
沈榆低头看向那名男子,还未说话,来人就解释道,“我记错了,是上上个月……”
蠢货!谭鸣双目一闭,马上怒斥道,“你,你居然骗我们?‘天机阁’上个月头才开业,你……”
男子自知失言,马上狡辩道,“我……”
谁知还不等他说话,青离的声音就传来,“故意在公堂上提供假口供,还损毁先皇墨宝,来人,查清楚他的九族,都一起诛了吧!”
一旁的沧雨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还是自觉地上前捉人……来人?这里除了他和几个属下,谁会听他指挥?
“不要,不要!大人饶命啊!!!”
男子已经吓傻了,惊恐地求饶道,“王妃,王妃不关我事啊,是这位公子给了我二十两,叫我带几个人来闹事的啊!公子救命啊!”
一直站在后方的高永,被男子突然扑过来的举动吓到,然后就被拉着裤管,不断要他救救自己,从来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的他直接吓懵了,正不知所措地看向前面的谭鸣。
谁知,往日称兄道弟的谭鸣一脸震惊的表情,怒吼道,“什么!高永你疯了不成?你居然找人来陷害卓王妃?你想死可别害我啊,你不顾自己,也要顾着你们高家那么多口人命啊!”
“什么,这不是你……”
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位中年男子,打断了高永发言,“逆子!还不给我闭嘴!!”
接着一个巴掌落到他脸上,高永懵了,但是看清楚来人是谁,马上像是看到救星般兴奋,“爹!你快救我啊,我没有……”
“啪!”又一个巴掌落下,这次高永直接被掀翻在地,可见这一巴的力度之大,接着,这名叫高永的少年直接就晕死过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榆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明知故问地说,“这是何意?”
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卓王妃,他当然听明白了谭鸣的威胁,虽然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庶子乃是他宠所生,但儿子他多的是,这么蠢,留着也是祸害。
他咬牙一撩衣摆,“回卓王妃,在下卓城容县县令,高昌,这个逆子从前就不服管教,昨日夜里更曾企图弑父,本来家丑不想外传,他昨夜就被我下令逐出家门,虽然他已不是我高家人,但没曾想今日竟还犯下如此滔天大祸。”
高昌用力一磕头,振振有词地说道,“本人身为父亲,难辞其咎,王妃店铺的损失我愿一力承担,但故意毁坏先皇之物,乃是大不敬之罪,罪无可赦,只求王妃严惩逆子,我身为父者虽痛心疾首,但绝不偏袒,高永此等行径已非家法所能容,国法更不容情!在下恳请王妃秉持公正,严惩不贷,以正视听,亦警世人,以慰先皇之灵,安百姓之心!”
哇哦,好厉害啊,居然还反将一军?
沈榆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这个大义凛然的新登场人物,眼中满是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