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沈榆见他这样慎重,直接告诉她自己并不似是中毒,难道她患了什么绝症?
沈华却没有看她,依旧死死地盯着陆应行,“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否则老夫亲自来带走自己的徒儿……和徒孙。”
“好,我答应你!”
陆应行丝毫没有退缩,脑子仍旧一片混乱,“烦请师傅告知,阿榆她是不……”
“啊!徒孙??!!”老卓王自从身体恢复后,对这个字格外敏感,“我,我不是要做爷爷啦?”他一脸惊喜地盯着沈榆的肚子。
其他人反应过来后,眼中都并发出强烈光彩,一直很低调的余苏惊呼,“啊,师公您是说姐姐怀了小宝宝对不对?您的徒弟只有姐姐一个啊!姐姐的孩子不就是徒孙吗?”
见沈榆还傻傻地看着自己,沈华没好气地说宣布,“怀孕不到两个月,你心可真大。”
余暮和余天闻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看到同一个信号:我们要做舅舅啦!!
只有人群后的吾仲担忧地问,“沈神医,王妃这两个月……嗯有点忙,请问会否对小世子有影响呢?”
听到这话大家立马都紧张了,又担忧地等着他回答。
尤其是谷雨,她作为贴身婢女,居然完全没有发现王妃怀孕,她真是该死!
沈华见众人面色发白,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看她这样上蹿下跳,又是亲自赶小妾、又是自公开审讯的,似是有影响吗?就算有影响,那影响的都是别人好吗?”
“不是,没有小妾!那就是药童!”老卓王坚持解释,必须将这件事坐实了!
沈榆一直没有说话,她脑子也是死机了,一直没回过神来。
她,她居然真的怀孕了?
突然,一只大掌覆上自己的小腹,沈榆低头,就见跪着的陆应行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肚子看,眼底藏着她不懂的情绪,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腹部,缩手,然后又再次摸了摸,像是在确定什么。
沈榆见他这个傻样,突然就生出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当他再次摸上自己平坦的肚子时,她也伸出手,直接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手很冰,还有些抖,但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亲密接触。
沈榆低头对着肚子说道,“哈喽宝宝,这是你爹爹哦!”忍不住将声音放软,笑容浅浅。
突然听到她的声音,陆应行像是才反应过来,抬头,就对上她那张盛满春日暖意的笑颜,“阿榆……”
“陆应行,我们有孩子了!”她笑着宣布,轻声细语,却字字清晰,像是在说着世间最美的情话。
他怔怔望着她,眼中闪过复杂、惊讶、喜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迷茫。
沈榆真是好遗憾古代没有手机啊,否则定要将他这个傻样永远定格下来,反复嘲笑!他究竟是怎样做到,听到同一个消息,表现出两次不同反应的?感情还能惊讶两次?
一抹更加温柔至极的笑意蔓延,就连沈榆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嘴角在上扬,“你傻啦?怎么不说话啦?”
众人难得见卓王这样呆滞的模样,都识趣地默默离开,给足这两位新手父母空间。
过了好久,久到沈榆觉得这个人真的有问题了,才见他缓缓起身,将自己小心翼翼地圈入怀中,真的就是圈……他双手像是一个腾空的水泡,既没有碰到自己,但她又实实在在被他拥在怀内。
沈榆无语,直接将自己撞入他怀内,吓得原本还圈着自己的人一手将她扶稳,“小心,小心……你,你有没有撞到?你疼不疼?肚子有没有事?”
得了,这哪里还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卓王爷啊,都不用扮了,这明明就是一只猪!!
沈榆没好气地上前,直接一把抱紧他的劲腰,感觉到陆应行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僵硬,恨不得自己是一根木头模样沈榆就好笑。
没好气地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差不多得了你,哪有你这样紧张的!”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故意嘟着嘴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宝宝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我,我很开心,我喜欢我们宝宝,你别胡说,宝宝会听到的……”陆应行终于抬手环着她,但这个拥抱依然是松松垮垮的。
“我胡说?你居然说我胡说?你是不是有了宝宝就不爱我了!”沈榆不折不挠,沈榆胡搞蛮缠。
“宝宝啊,你看啊,爹爹有了你就不爱娘亲了啊。”
要是平日的陆应行,肯定知道要哄着小妻子的,但是他现在整个人明显不在状态,相当诚实地回答,“都要,要宝宝,也要娘亲。”
“……为什么宝宝在前面?”
“要娘亲,也要宝宝……”
见他这样,沈榆终于忍不住,靠在他胸前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这样的陆应行真是太好玩了,傻乎乎的哈哈哈。
“哎呀好啦,我们爹爹很喜欢娘亲,我们爹爹也很喜欢宝宝,只是我们爹爹也是第一次做爹爹,所以有点笨,所以反应有点慢,宝宝啊,你要体谅你爹爹啊,你不要嫌弃你爹爹啊,他平时很聪明,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你要……”
喋喋不休的话未说完,突然就被捏着下巴,唇边覆下一个半点不克制的吻,既急又燥,用力得沈榆的嘴唇都差点被咬破……
所以恼羞成怒堵嘴什么的,就是沈榆对今天这件事最深刻的印象,再往后的日子里也被她拿出来反复鞭尸,然后自己反复承受代价。
沈榆有孕的消息很快就被封锁,但谭家的势力在卓城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刚回到某处民宅内的谭黛雪,听到这个消息后愤怒地砸碎了一套最心爱的玉杯,还不等她再次发泄,一个人穿着卓王府侍卫服侍的男子匆匆进门,顶着压力说道,“小姐……卓王,卓王下令让你们马上离开,不得停留,否则就要公布你下毒的事。”
谭黛雪一把扯过男子的衣袖,阴沉着面色道,“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