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石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正是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如今的酒量比那时候更好,他有自信把面前的这三个人都喝趴下。
酒过三巡,酒坛子都干了,林澄玉和玄铮他们才醉醺醺地倒了下去。
真是几个难缠的家伙,岳石大着舌头说:“这里就留给你了,要是结果不能让我满意,你知道后果的。”
陈元恒没喝多少,脑袋还清楚着,闻言便道:“当家的放心,我必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岳石带着人走后,这里仍站着的,就只剩下了陈元恒。
林澄玉三人趴在小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陈元恒的目标,除了玄铮,再无其他人。
其实他并不喜欢男人的,可是此时此刻,看着面前这张俊美的脸庞,竟不由有些失神。
他心中的那些抗拒,似乎也消散了许多。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度,若他是女子,很难不为之动心。
陈元恒心道,如今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向上爬而已,并不代表他喜欢男人。
对,就是这样。
他给自己做好心理暗示后,才缓缓伸出手,准备将玄铮的衣裳脱了。
可是玄铮人高马大的,他也弄不动啊。
陈元恒心里抱怨道,当家的也真是的,连个人也没有给他留,这会儿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他的手虚虚摸着玄铮的脸,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虽然他搬不动,但是把人扶着躺下去还是可以的,到时候还不是任他动作。
这样的人物,就如同挂在天边的明月,以前的他,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
如今却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只能任他摆布。
就是有点可惜,这样强劲结实的身形,那方面肯定也很厉害。
陈元恒不合时宜地想着,要是这人清醒着该多好,他倒也不算白白献身了一回。
可是他也只能想想罢了,陈元恒瞥了眼旁边的林澄玉,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意。
那样的温柔和凶猛,竟只给了这样一个人,他这心里实在是不痛快。
“公子……”不知为何,他在玄铮面前竟放软了声音,带着他以往不屑的如娇似嗔,缓缓将嘴唇凑了过去。
此时,他的眼中,只有玄铮的唇。
陈元恒的眼中泛着渴望,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多少回。
可是就在他即将贴上去的时候,头皮猛然被扯痛,脑袋也被扯得后仰了几分。
“好痛!”
但是此刻,他心中的遗憾竟然盖过了惊慌。
下一刻,他猛然回神。
林澄玉从后面拽着他的头发,眼神迷茫,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陈元恒猛然松了口气,甩开林澄玉的手,恶意地笑了,“我在做你们曾经做过的事啊。”
他想看到林澄玉脸上充斥着醋意和嫉妒,想看这张漂亮脸蛋变得扭曲。
可是很遗憾,林澄玉被灌醉了,此刻只有满满的不解。
“曾经做过的事?”
“什么事啊?”
说完,他模仿着陈元恒刚才的动作,趴在玄铮身上,软绵绵地贴了上去。
做完这些动作后,他侧着脑袋,问道:“是这样吗?”
陈元恒气得脑袋冒烟,要不是这人醉了,他还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林澄玉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没看清楚,就垂下脑袋又重复了几遍方才的动作,可是陈元恒还是不说话,只是脸色越发难看。
“你怎么不说话?”林澄玉像是累了,趴在玄铮肌肉紧实的胸膛上,睁着一双无辜又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话。
陈元恒忍无可忍,怒吼道:“闭嘴!”
林澄玉像是被吓了一跳,往玄铮怀里又缩了缩,只是他似乎还不满意,拉过玄铮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像是小鸟筑巢一般。
可是这样亲密的姿势,到了陈元恒眼中,就像是针尖一样刺眼。
他迈步向前,就要将二人分开,可是林澄玉就像是牛皮糖一样,任他如何拉扯,也没有分开半分。
“贱人!”陈元恒咬牙,想大声骂他,又担心玄铮听见,只能压着声音,“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能这样缠着别人。”
林澄玉皱眉,似乎对他的话有些不理解,“可是我们一向是......一向是这样挨着的啊,我夫君总说他喜......喜欢我挨着他的。”
这样的话简直能把人气死,可是林澄玉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可是把陈元恒气了个够呛。
他娘的,这贱人就是个狐狸精,仗着这张脸把人哄得团团转,可是他偏不吃这一套。
陈元恒觉得,玄铮对林澄玉如此,就是因为林澄玉使了狐媚伎俩,迷惑了他的心。
“你这样行为,与狐狸精有什么两样,待你年老色衰,我看他还会不会喜欢你。”陈元恒恶意地想着林澄玉被抛弃后的可怜样,心里痛快了许多。
可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心头熊熊燃起的妒火快要将他理智烧没了。
林澄玉听了他的话,似乎有些害怕,可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反应变得有些迟钝,半晌了才反应过来一般,喃喃道:“不喜欢我?”
陈元恒咧嘴一笑,“对,不喜欢你,到时候,你这张漂亮的小脸也不好看了,你觉得他还会像现在这般喜欢你吗?”
林澄玉眼眶泛红,似乎下一刻就能落下泪来。
他生气地瞪着陈元恒,“你胡说,他说会一直喜欢我一直爱我的,你是个骗子。”
说着,他像是要向陈元恒证明一般,就要将玄铮唤醒。
陈元恒心头一惊,上前猛然握住他的手腕,脸上是十分的嘲讽和恶意。
“你醒醒吧,你也是男人,怎么会不了解男人呢。”
“男人啊,哪个不是三心二意,搂着这个,又想着那个。”
陈元恒空出的那只手捏着林澄玉精致漂亮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瞧瞧这张小脸,多么我见犹怜啊,可是再过几年,这张脸还会这般漂亮吗?”
“到时候,他肯定就不会再喜欢你了,或许找不到比你这张脸还漂亮的,可是比你年轻的一抓一大把。”
林澄玉委屈的什么似的,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真是伤心极了。
陈元恒消了气,松开禁锢着林澄玉手腕的那只手,似是怜惜又像是羞辱,在林澄玉脸上慢慢摸着,“别哭啊,如此漂亮的小脸,要是沾上泪,连我都忍不住要心疼了。”
可是他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力道却在一点一点变大,林澄玉吃痛甩开他后,原本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已经多了几道红痕。
他太白了,平时玄铮只要力道稍微大一些,就能留下痕迹,更何况陈元恒毫不留情的动作。
陈元恒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眼中满是痛快和得意,半晌后,他居高临下睨着地上泫然欲泣的林澄玉。
“我要是你,此刻就识趣些,趁早走开,不然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突然,他眼睛一亮,道:“你说说,要是我把你扔给外面那些饿久了的男人们,他们会如何待你?”
林澄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以及陈元恒捏出来红痕,“你休想,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我就杀了你。”
此时对峙的二人,就像是大灰狼与小白兔,胜负不言而喻。
陈元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就你,我早知道你有异能,哪能不早做防备,你没发现你的异能使不出来了吗?”
林澄玉运转异能,正如陈元恒所言,体内的异能如平静的湖水一般,任他如何也没有半分动静。
他的脸色骤然苍白了几分,此时此刻,那些醉意似乎也消散了几分。
“为什么会这样?”林澄玉像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嘴里不住喃喃自语,“异能去哪里了?怎么使不出来了?”
陈元恒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由很是痛快,“岳当家的药果真管用,只是那么一点,就能让异能者暂时变为普通人。”
他忍不住想,要是剂量再大些,这个狐狸精的异能说不定就彻底废了,到时候还不是任他打杀。
虽然他现在就想杀了这个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可是岳石再三叮嘱不准他动这狐狸精,虽然不明白,但是他现在还没有那个胆子违抗岳石的命令,只能作罢。
可是如今这狐狸精半分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要是不趁机折辱一番,他这些日子的气岂不是白白受了。
陈元恒眼珠子一转,立即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他凑近了,像是告诉林澄玉秘密一般,低声说:“我知道一个法子,能让你消失的异能重新回到身体里。”
一个醉酒之人,脑子都是空空的,只需要稍加诱哄,就能让人听话,他再了解不过了。
果然,林澄玉闻言眼睛一亮,拉着他的衣袖追问道:“什么法子?你快说!”
陈元恒笑得不怀好意,“你先将衣裳脱了,我再告诉你。”
林澄玉皱眉,有些不愿意,“为什么要脱衣裳?好冷,我不要。”
陈元恒暗自骂了一句,故作不耐烦地说:“那你还想不想要异能了?”
林澄玉点头,“我要的。”
陈元恒道:“既然如此,就要听我的话,要不然耽搁时间长了,你的异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林澄玉面色有些松动,紧紧抓着衣襟的手也松开了些。
陈元恒趁热打铁,指着外面,吓唬道:“你也知道外面那些人和丧尸有多么可怕,你要是没有了异能,且不说丧尸会把你撕了吃了,就是那些人,也会欺负你。”
“可是......可是......”林澄玉犹豫了半晌,陈元恒都有些不耐烦了,正要说话,却看见地上的玄铮眼皮动了动。
糟了,这人要醒。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林澄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此刻,他担心的不是玄铮醒过来后会反击,而是玄铮会如何看待他。
虽然刚才这人喝的很多,就是醒过来也不一定是清醒着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虽然在药物的作用下,这人的异能和林澄玉一般暂时用不了,但是他还没有......
这人怎么能醒呢?!
情急之下,他急声警告林澄玉,道:“等会儿他要是醒了,你什么都不能说,不然我就将你扔出去,让丧尸把你吃了。”
“我不说,不说。”林澄玉捂住嘴,害怕地摇着脑袋。
陈元恒后悔了,他方才为什么要在这里跟这个狐狸精废话,不然早就成事了。
不知为什么,他只是一想,现在浑身上下就又开始燥热了起来。
真是见了鬼了。
他松了松衣襟,眼睁睁看着玄铮缓缓睁开眼......
只见那双眸中,一片清明,半点醉意也没有。
明明刚刚醉倒,可是这才多久,竟然就清醒了过来。
陈元恒失望了,却又觉得这样的人物,似乎就该如此。
玄铮冷厉的目光在触及林澄玉时,霎时温柔了下来,他坐起身,把人搂在怀里轻声问道:“宝贝儿,怎么哭了?”
陈元恒咬牙,心里冒出莫名的酸气,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对待宝贝一样哄着林澄玉。
林澄玉悄悄看了眼陈元恒,四目相对的下一刻,立即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慌乱地收回视线,“没......没事。”
他说得太急了,竟从指缝处露出些许哭腔。
这一开头可就忍不住了,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头扎进玄铮怀里哭了起来。
林澄玉身高腿长,可是在玄铮面前,就显得有些瘦小,此时可怜兮兮地趴在人怀里哭得浑身都在颤抖,可把玄铮心疼坏了。
“宝贝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玄铮语气焦急,又是问又是哄,也没有把人哄好,只能收紧手臂把人抱紧了,冷然的目光陡然刺向在场之中唯一的外人。
陈元恒忙摆手道:“我不知道,好端端的他突然哭起来了,我哄了半晌也没哄好。”
他说完,忍不住暗戳戳又补充道:“虽然我不明白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如此软弱,却也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哭,可是我嘴都说干了,他还是哭,我也是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