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身份成谜的外邦人
作者:薄荷·   替嫁当天,杀回娘家夺嫁妆最新章节     
    那人一愣,这福清寺后山禅院的人,个个非富即贵。
    他也的确害怕就此惹上不该惹的人,从而招来祸患。
    “还请夫人明示。”
    离桑看向他,语气平静:“相府千金,未来的太子妃娘娘。”
    “你如此贸然闯进去,恐怕不妥吧。”
    那人心下一惊,朝边上的僧人看了一眼,求证真伪。
    那僧人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位是定北侯夫人,也是陛下钦封的国医。”
    那搜查之人没想这禅房中的人来头这么大,一时间不敢再动作,站在原地犹豫了起来。
    心中暗自权衡,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边上的红霞也开口道:“大人,我等一直在门口守着,并未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若那贼人当真有心藏匿,想必也不会选在这极易暴露的禅房之中。”
    “大人不如将精力放在其他地方,莫要在此处耽搁了。”
    那搜捕之人闻言,抬手一挥,方才迈步前行的一行卫兵就退了回去。
    他拱手道:“打扰夫人了,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说罢,转身便带着人去往其他地方搜查了。
    离桑目送他们走远,面上平静无波,手心却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红霞不解的问:“夫人,这寺中丢了什么重宝,怎么把他们急成这样?”
    离桑转过身,低声吩咐:“红霞小梅,看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说罢,推开房门进了禅房。
    她掀开纱幔,快步走到方才那男子挟持柳如烟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找什么呢?”
    后面传出一道低沉的男声,离桑心中一惊,回头看去。
    正对上一张硬朗英俊的面庞,脚下止不住的退了两步。
    “如烟呢?”
    那男子侧开身,指了指禅榻上昏睡过去的柳如烟。
    “你不是说不伤害她吗?”
    离桑声音冰冷,眼里满是寒意。
    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去查看柳如烟的情况。
    “你不是说她在睡觉吗,我这是在配合你。”
    离桑把过脉,发现只是昏迷过去了,没中毒也没受伤,这才心下稍松。
    那人觉得惊奇,躬身站在榻边。
    “你们中原女子都如你这般有意思吗。”
    冷静从容,处变不惊。
    不仅能言善辩,还会医术。
    离桑皱着眉转头看向他:“中原男子不会离女子这般近,公子,入乡随俗。”
    言下之意,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那人眉头微挑,似乎对公子这样的称呼感到十分新奇。
    他略感遗憾的退后两步。
    “虽然并不喜欢你们中原这些繁琐的礼节,不过我愿意尊重你的意愿。”
    “美丽的姑娘,我的名字叫巴格达尔·札木塔,你也可以叫我的中原名字,拓跋因。”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离桑:“……”
    外邦人都是什么腔调?
    “我不问你是何人,今日之事只当没发生过,公子还是快些离去吧,免得外头搜捕你的军队去而复返。”
    拓跋因被她赶,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又看向离桑。
    驴唇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你很关心她。”
    他用的是陈述口吻,离桑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刻,面前的拓跋因就做出一件让她瞠目结舌的事情。
    ——他开始脱衣服。
    离桑瞳孔骤缩,手已经缩进袖中摸上防身的银针。
    随着拓跋因的外套褪去,他身上紧实有力的肌肉显露出来,腹部染血的绷带也显露出来。
    他拆下那几圈绷带,只见一道手指宽的刀伤横在腰上,边上已经结痂,但伤口还有些渗血。
    “有药吗。”
    话音刚落,立刻又故技重施,手上的锋刃银光一闪,架在了柳如烟的颈间。
    “没有你也想想办法,好心的姑娘。”
    离桑:“……”
    活了十几年,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无语过。
    冷淡的开口吐出一个字,意简言赅:“手。”
    拓跋因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将手递过去。
    离桑把脉片刻,从袖间取出一罐药粉。
    “一日两次,外敷。”
    拓跋因打量着她,唇角依旧带笑,却威胁意十足:
    “你是个很狡猾的人,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嘶——!!”
    离桑将抄捡起他先前的绷带,将药粉倒了上去。
    没等他说完,抬手一把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拓跋因疼得倒吸一口气,连忙伸手接住离桑按在他身上的绷带。
    刀收回去了,离桑侧身坐在柳如烟面前,防止他再搞这种动作。
    拓跋因系好绷带,又收好离桑的那灌药粉,手虚扶在胸前,对离桑躬身行了一礼。
    “多谢,以母神的名义起誓,我一定会报答你。”
    “姑娘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离桑冷眼看着他,没说话。
    拓跋因那双蓝色的眼眸对上离桑略带深意的目光,微微一愣。
    “你……”
    下一刻,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栽倒下去。
    离桑看着那人高马大的男子轰然倒地,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有一点拓跋因没说错,她的确是一个狡猾的人。
    离桑取出银针,抬手扎在柳如烟的穴道上。
    很快,柳如烟便皱着眉,轻哼一声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酸疼发麻的后颈,有些茫然的看了离桑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
    “那个人呢?”
    离桑指了指地面,“撂倒了。”
    柳如烟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崇拜的看向离桑。
    “离姐姐,你好厉害!”
    她从禅榻上翻身起来,瞪着地上的拓跋因。
    “离姐姐,现在怎么办?”
    离桑道:“福清寺丢了宝物,来寻人的却是巡防营的将士,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这人来自外域,身份成谜,其中关窍复杂,我们还是少沾染为妙。”
    柳如烟思忖片刻。
    “你是说,福清寺以失窃的借口四处寻人,实则是在找他?”
    离桑颔首,她正是这个意思。
    柳如烟起身走下来,盯着昏迷过去的拓跋因转了一圈。
    “那我们要把他交到巡防营去吗?”
    离桑眉心紧蹙,摇了摇头。
    “今日见过他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柳如烟也反应了过来,面色凝重的点头。
    两个女子与被巡防营追捕的贼人共处一室这么久,传出去不知道得难听成什么样。
    两人一合计,费了老大的劲将昏迷的拓跋因架起来,丢了出去。
    后方的窗户外就是陡坡,拓跋因高大颀长的身形挂在坡上。
    离桑看了片刻,翻身出去,照着他后腰就是一脚,拓跋因就这么滚了下去。
    是死是活看他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