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陈凡手持飞剑大罗天,大声回应。
“好!”福伯张着一口大黄牙,手中白刀猛地挥下。
吼!
三百虎贲瞬间出击!
方圆百里瞬间飞沙走石,猛虎嘶吼声此起彼伏,闹出的动静属实不小,引来了郡内不少高手的目光。
“虎贲军在劫杀谁?”郡守府内,一位中年男子战战兢兢。
青龙门高处,两道身影藏匿在上方。
“白刀黄牙?夏国剑鬼!?”
“剑鬼?却用刀?”
“你懂什么,他的剑似鬼魅,一般不出鞘,出鞘必饮血,白刀不过是遮掩罢了。”
忽然,一道剑光刺了刺打断了说话的两人。
“好纯粹的剑气,这是哪家的剑仙种子?”
“不知道。”
两人被这一道璀璨的剑光吸引,纷纷侧目看向青龙门下方。
只见,一袭青衫手持湛金飞剑,一人剑挑三十尊假仙境,一招一式简单古朴,却蕴含着浓烈杀意!
这杀意太过骇人,就连久经沙场的三百虎贲都感到毛骨悚然。
这时,杀手头领转轮看向不断收割生命的青衫,刚准备出手,一口白刀却拦在了他身前。
福伯单手握刀,面若寒霜:
“邯王爪牙,罗刹戮卫,十二金牌杀手之一,转轮!”
“跑到我夏国来拿人,邯王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转轮看着福伯沟壑纵横的脸,眼皮直跳,暗暗吐了一口气后,转轮开口了,话音有些颤抖:
“剑鬼,我邯国新王上位,若是你今日交出李寿,我保证邯夏两国结兄弟盟!”
“我大夏,不需要如此无能的兄弟!”福伯言辞拒绝,另外一只手中的黑剑锋芒毕露。
“鬼剑龙盘!”
福伯发出了一声嘶吼,黑剑寒光一闪,一式大成剑法斩出!
凄冷!刺骨!捕捉不到任何轨迹!
面对这一剑的转轮冷汗直冒,杀手的直觉还是让他捕捉到了黑剑落下的一抹剑光!
转轮提起了十二分精气神,高举双手准备接下福伯这一剑。
转轮:“同为九难境!夏国剑鬼!我就不信接不下你这一剑!”
噌——
转轮耳边传来剑插入胸膛的声音。
一瞬间,他的胸口开始流血,他的脑海被剧烈的痛感包围。
“你!?”
“竟然是你?”
“咳咳……,杀招是你?”
转轮看着身前的青衫,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有茫然,有不甘,更有深深的疑惑。
“答对了”
“但你也该死了。”
陈凡拔出了插在转轮胸口的飞剑,霎时间,鲜血喷涌而出。
转轮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全身经脉早已经被一股霸道剑意斩碎,他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
“咳咳……”
“你…到底是谁?”
转轮的声音如风中残烛,飘摇不定。
“想知道啊?”
“不告诉你。”
陈凡头也不回的收剑,大步走向了李寿的方向。
噗——
陈凡走出十五步,转轮一口鲜血喷出,一头栽倒在地,到死也没能知道陈凡的身份。
福伯看着倒地的转轮,收起剑后,又看了一眼陈凡,小声啧道:
“这小子真是会杀人诛心。”
不久,虎贲军将青龙门前的尸体全部处理干净后,几人便打算进城。
聂泽扫了一眼李寿,忽然说道:
“这次,我们兵分两路。”
“福伯领三百虎贲军走官道,我们走小路”
“即墨郡和桃源郡有书院坐镇,入夜了也很安全,任何势力都不敢在桃源郡放肆,只要我们踏入桃源郡便安全了。”
福伯沉声:
“我同意。”
“据探子来报,即墨郡内还有不少杀手,八九尊九难境这次才出来一尊,其他的全部暗处猫着。
正好这次联合即墨郡守田文钦,将其一网打尽!”
李寿没有拒绝,陈凡和二驴子也没有拒绝。
不就是走野路嘛,他们又不是没走过。
随即,在福伯的安排下,陈凡等人改头换面、遮蔽气息,踏上了一条乡间小路。
小草依依的小路上,几人穿的破破烂烂,手拿大碗,乍一看,就像是乞丐出行似的。
路上,李寿看向聂泽,谢道:
“这次真的要谢你,日后,若是用得着我李寿的地方,你尽管吱声”
聂泽轻声一笑:
“那敢情好,说不定哪天我领军被万族包围了,还得仰仗你来救呢。”
李寿听到这话,伸出自己的左手立在半空,“君子一言”
聂泽虎眉一挑,伸出自己右手拍在了李寿手心,“驷马难追!”
一旁的二驴子听到这话,伸出了脑袋,两只驴眼一只盯着聂泽,一只盯着李寿,捧着蹄子上的饭碗,不满道:
“嗯啊嗯啊(都沦落到要饭了,你俩少吹点牛皮,行不行!?)”
聂泽和李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大碗,相视一笑。
二驴子看着两人忽然大笑,冷哼了一声,凑到了最前方的陈凡身前。
“嗯啊嗯啊(凡哥,你说他俩傻了不成?)”二驴子哼道。
陈凡回眸望了一眼聂泽和李寿,打趣道:
“二驴子啊,你不懂,有时候,男人之间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人生或有高处不胜之寒,也当有知交与共之幸”
“这便是江湖的最大魅力。”
后方的李寿和聂泽两人听到这话,一脸不解。
李寿:“先生,何为江湖?”
陈凡随手摘下一根狗尾巴叼在口中,叹道: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聂泽来了兴趣,插话:
“哦?这个词我倒是第一次听。”
“陈先生,能否具体些?”
陈凡双手插兜,淡然一笑,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人的身影。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江湖。”
“有人认为,江湖是一把剑,一柄刀,一壶酒,一位佳人,一座青山”
“江湖里卧虎藏龙,人心里何尝不是,
刀剑里藏凶,人情里何尝不是。”
“要我说啊,江湖没什么好,也就酒还行。”
话音落下,陈凡行走在乡间小路上,吊儿郎当。
这条崎岖不平的泥泞路上,无人问津的野草疯长。
后方的李寿若有所思,“先生,你当真是一肚子的学问。”
聂泽则是嘴角一咧,招手大笑:
“先生,大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