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单孤刀出现
作者:梅啾啾   莲花楼同人与你相遇最新章节     
    清晨,温暖的阳光刚刚穿透层层叠叠、如棉絮般的云层,金色的光芒如利箭般洒向大地。
    方多病便迫不及待地怀揣着自己的发现,脚步匆匆地找到了李莲花和苏苏两人。
    他的脸上满是激动与兴奋的神色,仿佛发现了惊天的秘密,急切地想要与人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
    这发现竟和神秘的南胤有关,其中更有几封被岁月侵蚀得泛黄的和南胤旧部的通信。
    还有一个制作精良的箱子,其表面刻满了繁杂而精巧的图案,箱子上设置了一个精巧复杂的机关锁。
    众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商议之后,决定用宣妃的生辰来开启这个神秘的箱子。
    当箱子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里面竟然是宣妃写给术师的信件。
    信中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宣妃那强烈的野心和执着,她一直妄图复兴南胤,为此不惜谋划一切。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术师并未按照约定找到宣妃的后人,而四个南胤后族也没有依照当初的计划夺取中原,反倒是在私欲的驱使下瓜分了大量的财富,藏起了珍贵的罗摩天冰,然后尽情地享受起了荣华富贵。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信中分明有着清晰的单孤刀和南胤后人联络的字迹,这意味着,一直低调神秘的单孤刀竟是南胤皇室的血脉。
    所以,由此可以推断,万圣道的封磬就是术师风阿罗的后代。
    故而,单孤刀和万圣道一同暗中精心谋划了这一切,他们妄图在黑暗中实现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掀起一场惊天的阴谋风暴。
    方多病与李莲花正全神贯注地探讨着单孤刀的种种行径。
    此时的苏苏则在一旁静默而立。她身姿婀娜,亭亭玉立,蛾眉紧蹙,美眸之中透着深深的悲愤,并未参与到这场深入的论谈之中。
    于方多病而言,有关单孤刀的这些猜想,先前便已在心中有所预判。如今这些信件的出现,不过是确切地验证了他此前推断的准确无误罢了。
    苏苏说道:“单孤刀在云隐山的时候,就已悄然展开了他那一系列的缜密筹谋。当你尚未下山之际,他便在暗中偷偷摸摸地大肆搜罗奇珍异宝、精妙功法以及高深剑术。我苏氏全族上下五百多余口,皆惨死于他那狠毒的毒手,只因为他对我们家族所拥有的江湖至宝——忘川花垂涎已久。这忘川花有着神奇非凡的魔力,能让濒死之人瞬间恢复生机、起死回生,甚至还能使人在顷刻间增长百年的内力。”
    苏苏言至此处,眼眶泛红,贝齿紧咬着下唇。“单孤刀为了将其据为己有,竟如此丧心病狂,大开杀戒,毫无半分怜悯之心,把所有人都屠戮殆尽。可惜啊,那真正的忘川花早已消失不见。我幼时生性活泼调皮,家中又唯有我这一位受宠的千金,故而备受长辈们的百般宠爱。爹爹的密室成了我时常嬉戏玩耍的地方,有一回,出于对那传说中花朵的好奇,我不慎将其误食。接下来,我整整昏迷了十日之久。那花的药力实在过于强大雄浑,我那稚嫩的身躯根本无力承受那股精纯且汹涌的力量。”
    “爹爹赶忙联合家中诸位长辈,齐心协力将那股药力封印在我的体内,并且这股力量会随着我内力的逐步增长而缓缓释放。为了护我周全,他们精心制作了一个赝品忘川花放置在密室当中。然而后来,消息不慎泄露,那个假的忘川花被单孤刀蛮横地抢走。紧接着,我整个家族惨遭灭门之灾,无一人生还。”苏苏娇躯微微颤抖着,声音哽咽,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柔美的苏苏声音中饱含着悲愤,继续说道:“单孤刀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残忍至极,恶毒无比。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从未相信他真的已经死去。恐怕这所谓的死亡不过是他的脱身之计罢了。只因他身为南胤皇室后裔,企图假意与朝廷合作,却被你坚决回绝。而四顾门也坚决不肯为他驱使。于是,他便与角丽樵勾结在一起,利用角丽樵对笛飞声那执拗的执念,从而引发了十年前那场惊心动魄、轰动江湖的东海之战。”
    方多病和李莲花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苏苏的这番详述,内心犹如掀起了狂暴的惊涛骇浪,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李莲花此刻才恍然醒悟,他的师兄,早已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模样。在这漫漫十载岁月里,自己似乎不经意间将他想象得过于美好。
    师兄,我竟从头到尾都未曾真正认清过你的真面目。
    “今晨,我刚刚获取一则紧急消息。角丽樵已然被笛飞声完全掌控,当下金鸳盟全然处于笛飞声的掌控之中。然而,令人忧心忡忡的是,笛飞声竟然已经与万圣道达成合作意向。”
    苏苏稍作停顿,轻咬朱唇,神色焦虑,给两人留出些许时间来消化这些令人震惊的讯息,而后接着说道:“你们务必要做好应对笛飞声倒戈相向的充分准备,要知道我们身处云隐山的消息,万圣道大概率已然知晓。我们着实难以预料他们接下来究竟会采取何种诡谲莫测的行动。所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的警觉,谨慎小心地加以防备。”
    苏苏目光凝重地凝视着方多病,心中满是忧虑与揣测。她实在无法想象,倘若单孤刀真的找上门来,要方多病认祖归宗,方多病到底会做出何种决定。
    夜色如水,银白的月光仿佛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幔,轻柔且静谧地笼罩着寂静的庭院。
    李莲花怀揣着满心的眷恋与急切,脚步似那飘落的秋叶,轻盈无声,悄悄地来到了苏苏的房前。
    他先是屏气凝神,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屋内毫无动静后,这才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门,宛如一个潜入梦境秘境的精灵,悄然无声地走了进去。
    屋内,苏苏正静静地坐在桌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个深邃无边的梦境里,思绪飘飞得无影无踪。以至于李莲花那几近于无的轻微脚步声,她都未曾察觉丝毫。
    “苏苏,究竟在想些什么,能如此全神贯注?”
    李莲花的声音轻柔得好似从遥远而虚幻的天际悠悠传来,却又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暧昧。
    他缓缓移步至苏苏跟前,微微弯腰,让自己的目光与苏苏的双眸相对,那目光中不仅有关切与好奇,更有一抹难以掩饰的炽热欲念在暗暗涌动。
    苏苏好似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轻柔微风轻轻拂醒,猛地从那飘渺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入眼处,便是李莲花那张近在咫尺、轮廓分明的俊朗脸庞。
    在李莲花那如深邃星辰般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了自己那带着些许迷茫与羞涩的娇态。
    “花花......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最近身心皆有些疲惫,想暂且放空思绪,歇息片刻罢了。”苏苏的声音带着几分仓促与颤抖,她那白皙的脸庞不经意间染上了一抹如春日初绽桃花般娇艳迷人的红晕,恰似那初开情窦的少女模样。
    李莲花的目光愈发炽热灼人,满是疼惜地伸出手,指尖如丝般轻轻滑过苏苏的脸颊,而后微微俯身,在她光洁如瓷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如蝶翼轻触花蕊般轻柔而缠绵的吻,这一吻,仿佛带着千言万语的柔情与眷恋。
    “你这休憩的方式倒是别具一格,他人休憩是闭目养神,你却在这双目失神,仿若游离于尘世之外。可知道,这样的你,轻易地就将我的心搅得纷乱如麻。”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风般温暖却又带着几分狡黠与暧昧的笑容。
    他轻轻伸出手指,带着几分撩拨意味地点了点苏苏那双如秋水般灵动且迷人的眼睛,话语间满是亲昵与调笑,却又暗含着丝丝缕缕难以言明的情愫。
    苏苏赶忙伸手捉住李莲花那略带顽皮捣乱的手指,双颊绯红,如天边绚丽多彩的霞彩般动人心弦,娇嗔道:“花花莫要这般淘气,眼睛怎可随意触碰。”
    李莲花顺势将苏苏的手紧紧握住,拉至自己温热的胸口,让她清晰地感受自己那急促且有力的心跳,那心跳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渴望与深情,他凝视着苏苏的双眸,深情且专注地说道:“我的心一直都为你牵肠挂肚,苏苏,你可知道我对你的在意早已刻骨铭心?”接着,他轻抬苏苏的手,带着无尽的柔情蜜意吻着她纤细修长的指尖,那一吻,仿佛是在许下永恒的誓言。
    “这几日,瞧着你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究竟是遇上了什么让你烦忧之事?快与我细细说来,莫要让我这般牵肠挂肚,夜不能寐。”李莲花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满是忧虑与疼惜,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压抑的欲望。
    他轻轻地伸出手,将苏苏拉起来,而后一把将其紧紧拥入怀中,让苏苏的脸颊紧紧贴在自己宽厚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那紊乱且炽热的心跳,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为你乱了方寸,失了魂魄。”两人肩并肩一同缓缓走到一旁那布置精美的贵妃榻前,双双坐了下来。李莲花侧身凝望着苏苏,那眼中流露出的关切恰似春日里温暖而浓烈的阳光,又仿佛燃烧着熊熊的欲火,似乎要将苏苏整个人都燃烧融化。
    “天气越发寒冷了,这山上的气温相较平日更是低了许多,我便觉得浑身乏力,困倦难消,想来好好休息休息就能恢复。”苏苏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潺潺的溪流,带着一丝慵懒与倦意,她任由李莲花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李莲花那宽厚的手掌轻柔地摩挲把玩着,那温暖的触感如同冬日里炽热的篝火,让苏苏的心中不禁泛起丝丝缕缕暧昧旖旎的涟漪。
    李莲花将苏苏的手放在唇边,深情地轻吻一下,柔声说道:“我真想把所有温暖都给予你,为你阻挡这世间所有的寒冷与风霜。”紧接着,他温柔地把苏苏拥入怀中,让她的头舒服地靠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上,手也轻轻抚着她如丝般柔顺的秀发。
    “原来是阿苏夜里觉得冷了,早知道如此,我应当早早过来陪伴在你身旁,给你温暖。”李莲花的声音温柔得如同夜风中的低语,带着浓浓的暧昧气息,“没有你在身旁,我的心就像缺了一块重要的拼图,空落落的,每一个夜晚都孤枕难眠。”一边说着,一边更加细致地摩挲着苏苏那微凉的指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丝懊悔与自责。要不是师娘特意交代说苏苏是第一次来,不可有半分的怠慢,必须要尽心好生安排住所。
    他之前在莲花楼里,一直都是与苏苏同榻而眠的。昨晚苏苏不在身边,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直到夜已深,才勉强睡去。
    今晚,他终究是按捺不住对苏苏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思念,便不顾礼数,偷偷摸摸地跑了过来。在他内心深处,只有拥着苏苏入睡,才能感到踏实与安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而美好。
    “哼,你这人怎如此不知羞,谁眼巴巴盼着你来啦。”苏苏听到李莲花这番直白而又炽热的话语,脸上的羞涩愈发浓重,如同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红莲,艳丽而动人,那娇嗔的模样更添了几分妩媚与诱人。
    “阿苏,你就别佯装嘴硬了,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如同我心中满满的都是你。”李莲花双臂紧紧搂着苏苏,在她耳边呼出炽热的气息,那气息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虽说嘴上这般嗔怪着,苏苏却不自觉地往李莲花怀里更深处依偎过去,双手也如藤蔓般温柔地环上了李莲花的腰,娇声说道:“就你懂我。” 此刻,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且紊乱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份暧昧点燃升温,弥漫着令人心醉神迷的暧昧氛围,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唯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
    这边李莲花和苏苏正沉浸在浓情蜜意之中,互诉衷肠,温馨而甜蜜。而方多病在返回房间的路上,清冷如水的月色如薄纱般轻柔地洒下,将他那形单影只的身影拉得愈发修长且落寞。
    忽然,一阵阴森至极的寒风如厉鬼般呼啸而过,路旁的树枝在狂风中拼命颤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响,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在窥视着,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恐惧。就在这时,一个从头到脚裹在黑袍中的神秘之人,如同幽灵般悄然出现在方多病前方那狭窄幽僻的小径上。
    那人缓缓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极其缓慢地掀开那厚重且压抑的闱帽,露出一张熟悉却又令人憎恶得咬牙切齿的面孔。
    “单孤刀。”方多病看到这人,瞬间瞪大了原本就充满惊讶的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熊熊燃烧的愤怒,声音颤抖着喊出了他的名字。
    “和我梦中的样子很像。你已经是一个英俊非凡、气宇轩昂的翩翩少年了。倒是颇有几分我当年的风采。近日你我父子相认,当要开怀痛饮一番才是。”单孤刀那狭长如毒蛇般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看着眼前已然长大成人的方多病,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伪装出来的满意,以及一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骄傲,仿佛在得意洋洋地欣赏着一件由自己亲手打造、精心雕琢的完美作品。
    方多病却毫不掩饰地爆发出一阵充满嘲讽与悲凉的狂笑,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父子?你当年无情至极地抛弃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有过哪怕一丝一毫夫妻间的深厚情分?你嫌弃我自幼体弱多病,竟狠心谎称是我舅舅的时候,又何时有过片刻顾及我们之间那本应血浓于水的父子之情!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方多病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犹如爆发的火山,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掐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泛白痕迹,鲜血似乎随时都会渗出来。
    “诈死这么多年,如今在这节骨眼上突然蹦出来相认,你到底怀揣着怎样阴险恶毒、不可告人的目的。”方多病目光如熊熊燃烧的火炬,死死地盯着单孤刀,眼中没有丝毫的信任与期待,只有无尽的厌恶与戒备,他心中无比清楚,眼前这个人向来无利不起早,此番突然现身,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阴谋。
    他冷哼一声,充满鄙夷地说道:“天机山庄教给我的是仁义道德、家国天下,可不是你那自私自利的歪门邪道!我们是做大事的人?哼,你所谓的大事无非是满足你的私欲!你我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血液?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哪有什么高贵可言!我们的目标是成就惊天动地的大业?你所谓的大业不过是祸国殃民的恶行!等你坐拥天下?你简直是痴人说梦!你休想让我把手中的罗摩天冰交给你,我们再一同去寻到剩下的一枚。便可开启那神秘的罗摩鼎?你别妄想了,我绝不会让你得逞,让天下陷入混乱!”单孤刀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疯狂地挥舞着,眼神中燃烧着癫狂的欲望和无法遏制的贪婪。
    但是方多病却一脸坚毅,义正词严地说道:“现今天下太平,圣上贤明仁德,施行仁政,百姓生活安稳富足、怡然自得。你怎可因一己私欲,妄图挑起事端,打破这来之不易的祥和盛世!你若执迷不悟,必将遭到天下人的唾弃,遗臭万年!”
    单孤刀见方多病如此顽固不化、油盐不进的强硬模样,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得如同即将爆发的雷雨云,眼中闪过一道狠厉而决绝的凶光。他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顾父子情分了。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将你带走。”说着,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想强行将方多病掳走,他自认为有的是残酷至极的手段让方多病屈服于自己。
    但是却被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凌厉地拦住了去路。
    那剑宛如游龙一般在空中极速地翻转一圈,而后精准无比地回到了李莲花紧握着的手中。
    此刻,李莲花正双目仿若燃烧着熊熊烈火,满眼通红地死死盯着单孤刀,那目光中仿佛能喷出实质性的火焰,要将单孤刀焚烧殆尽。周围的黑暗似乎被李莲花的怒火驱散了几分。
    而稍晚一步匆匆赶来的苏苏,当她的目光触及那个黑袍人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
    她脚下的草地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枯黄萧瑟,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气氛压得抬不起头。
    “师弟,你的剑还是这样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啊,不过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咱们的造化。”单孤刀望着李莲花,语调看似随意平和,然而那微微眯起的双眼中,却隐隐透出狡黠与阴狠。他身后的古树枝桠交错,像一只只扭曲的魔爪伸向夜空。
    “整整十年!这十年我每时每刻都在找你,从未停歇,整整十年啊!”李莲花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饱含着深入骨髓的痛苦与愤恨,犹如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咆哮。
    这十年所历经的欺骗、背叛与苦难,皆在这声嘶力竭的怒吼中展露无遗。此时,风声更紧了,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十年?哼,真没想到我的师弟居然对我念念不忘,执着了整整十年。被人戏耍、一败涂地的滋味很不好受吧。瞧瞧你这十年来像条落魄的野狗一般苟延残喘,也算是我曾经对你‘关爱有加’的结果。”单孤刀的嘴角上扬,扯出一抹讥诮的冷笑,那看似漫不经心的面容下,实则藏着一颗张狂放肆、得意忘形的心。
    愤怒吧,恼恨吧。那又能怎样?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废人,又怎能与自己相抗衡。
    苏苏早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娇躯就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原本清丽的面容此刻涨得通红,那一双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当看到单孤刀那副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丑陋嘴脸时,她内心的愤怒瞬间如火山般爆发,再也难以抑制。周围的草丛中不时传来虫鸣声,却显得这氛围更加诡异。
    她猛然夺过李莲花手里的刎颈,身如疾风般朝着单孤刀疾攻而去,剑法凌厉至极,带着一往无前的强大杀意。
    那一剑之威,竟引得周围风沙骤起,漫天飞舞,周围的环境也随之发生了奇异的变幻,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地上的沙石被卷得四处飞扬,迷了人的眼。
    单孤刀大惊失色,连忙仓惶躲闪,然而他的衣袍仍被擦过的凌厉剑意割断,露出肩膀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单孤刀心下骇然,他万万没有想到,李相夷身边竟还有一位如此高深莫测的用剑高手。仅仅一招,他便清楚地知晓,倘若自己刚才没有侥幸躲开,此刻他的脑袋恐怕早已搬家。
    “你竟隐藏得如此之深。你到底是谁?”单孤刀神色惊恐地盯着苏苏,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与凶狠。
    苏苏咬牙切齿,怒喝道:“杀你之人!”单孤刀眼见苏苏又要举剑刺来,吓得脸色惨白,急忙飞身逃离,同时对着方多病喊道:“你考虑清楚情况了,来万圣道找我。”
    苏苏这一剑刺空,杀意未消,娇躯便想立刻追上去将其斩杀,却被李莲花伸手拦住。
    “阿苏,冷静些。现在并非追上去的最佳时机。”李莲花从苏苏手中缓缓地拿回刎颈,宽厚的手掌在她后背轻柔地上下顺着气,试图安抚她那几近失控的剧烈情绪。周围的风声渐渐小了,仿佛也在等待着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阿苏放心,我曾答应过你,只要是单孤刀所为,我必定全力相助。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他的。”李莲花言辞恳切地对着苏苏保证着。直到看到苏苏的眼神逐渐恢复平静,不再像刚才那般充满杀意与冲动,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心中着实担忧,真怕苏苏急火攻心从而走火入魔。毕竟他现在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依旧虚弱不堪,而苏苏刚刚那两剑,恐怕已经是她竭尽全力所能发挥出来的最大招式了。此刻的苏苏,因愤怒而娇喘吁吁,胸脯微微起伏,那副倔强又美丽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花花,我一定要杀了他。”
    苏苏的声音犹如泣血鹃啼,饱含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在静谧的空间里激荡回响。那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深深的怨怒,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直直地刺入李莲花的心窝。李莲花听闻此声,鼻子一酸,心中瞬间如潮水汹涌,泛起连绵不绝的酸涩。
    “好。”
    李莲花望着苏苏那渐渐松开的紧握的拳头,目光中满是疼惜与不忍。他轻轻抬起手指,极为轻柔地点了她的睡穴,那动作小心谨慎得好似生怕弄疼了她半分。苏苏的身子随即便绵软下来,陷入沉沉的梦乡。
    苏苏实在是太累了。
    这段时日,她就像在无边的黑暗中苦苦挣扎,身心俱疲。似乎很长很长时间,她都未曾享受过片刻真正的宁静,也不曾好好地休息过。此刻的她,迫切需要养精蓄锐,积攒力量,方能有勇气和底气去直面往后未知的重重艰难险阻。
    李莲花动作轻柔地把手中的刎颈递给方多病,双臂温柔地环抱起苏苏那看似轻盈却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的身躯,缓缓地将她送入房内。
    他轻轻地把苏苏放在床上,为她仔细地盖好被子,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满心只愿她能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忘却所有的烦恼,觅得片刻的安宁。
    随后,李莲花和方多病来到外间,静静地坐下。
    他们不敢走远,唯恐即便苏苏被点了睡穴,也会因外界的些许声响而睡得不安稳。他们守在这儿,倘若屋内有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李莲花都能在第一时间发觉并及时处置。
    “这是天机堂传过来的消息,四象青尊的妻子两仪仙子被关押在一百八十八牢里。昨日笛飞声已经带人去突破。他与单孤刀联手,必定是冲着最后一枚罗摩天冰去的。”
    方多病面色沉凝地拿出那张已然泛黄的信纸,声音压得极低极低,那谨小慎微的模样,仿佛生怕惊扰了屋内沉睡的苏苏。他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写满了严肃与紧张。
    “哼,没想到,那个阿飞……笛飞声居然说改邪归正都是假的!真没想到他也觊觎起罗摩鼎了。”方多病恼火至极,额上青筋暴起,话语中满是愤懑与难以置信,“我原满心期待他能迷途知返,从此洗心革面。可如今他竟又和单孤刀沆瀣一气,真真是让我们过往对他的信任化作泡影!他怎能如此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笛飞声本不该对这个罗摩鼎感兴趣的,或许是我之前判断有误,猜错了他的心思。”李莲花眉头深锁,眸中尽是困惑与深思,“多年来与他有所交集,从未见他对这类珍稀宝物表现出这般炽热的渴望。此次他这般突如其来的转变,着实令人费解,当中必定存在我们尚未洞悉的隐秘缘由。”
    “不管怎么样,罗摩鼎和其余三枚罗摩天冰估计都落入他们手中了。咱们这最后一枚,绝对不能让他们夺走!”方多病双目圆睁,双手紧紧握成铁拳,目光中满是坚定与决绝,“他们若是得逞获取这最后一枚天冰,必然会引发更为严重的灾祸。我们务必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不过,刚刚接到传信。我娘让我带着苏苏和你火速回天机山庄。”方多病紧紧攥着那封传信,神色焦灼万分,额头上不知不觉已密布着细密的汗珠,“也不晓得山庄那边究竟发生了何种状况,娘的言辞如此急切,定是出现了重大变故。”
    “难道是罗摩天冰出了岔子?”李莲花一想到堂主那急切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诸多不祥的揣测,“倘若真的如此,那局势可就严峻之极。这罗摩天冰牵涉甚广,一旦有所闪失,后果将不堪设想。”
    “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李莲花目光笃定地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