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刚说什么？”
    “你说这东西加了毒品？”
    正拿着牛乳冰准备拆开吃的食客们纷纷扭头望着27号。
    “啊，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我是说，老板做的东西都太好吃了，简直就像加了鸦片壳子一样让人上瘾！啊不是！是让人上瘾！哎呀也不是，就是说那个，那个，太好吃了！”
    27号见这么多双眼睛齐齐瞪大了看着自己，才意识到他刚刚干了什么，磕磕巴巴的解释了起来。
    众人哄笑一阵，被勾起了好奇心，本来没准备现在吃牛乳冰沙的也打开尝了起来。
    “卧槽，兄弟我懂你了！”
    第一个跟着打开，尝到味道的人立马拍了拍27号的肩膀说了一句。
    “啊这……这也太好吃了吧！”
    “老天爷，怎么会有味道这么醇厚的红豆沙冰！”
    “这绝对是我今年吃到最绝的一次冰！”
    “老板，我能买点儿赠品回去吗？只吃这一份我不甘心！”
    刚才的纹身哥跟着尝了一口，急冲冲跑到赵晓婧面前问道。
    “老板我也要买！可不可以也卖一份给我？”
    “啊啊我也要！老板多少钱，我要包圆！”
    “谁说要包圆？谁？再说个包圆？再说一遍听听！”
    “老板我刚才还没拿赠品！我是93号，刚跟你说不喜欢甜的不要的那个！”
    纹身哥一带头要买，食客们也都反应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围着摊子说了起来。
    “这个是送给大家吃的，不能卖哈，卖了就没有其他客人的份了。今天做的也只够一人一份，大家要是喜欢明天我再给你们做。”
    赵晓婧笑着解释。食客们喜欢吃，她感到很高兴，明天再送也没什么，就当做回馈客人们刷屏不想让她看见的心意。
    “老板，那明天能不能帮我多做几份？我出钱买！”
    “是啊老板，我也想买！要不明天你别送了，你卖吧！我们都想多买点儿回去！”
    “我同意！这一份看着很大一杯，但是我三两口就吃完了，我老婆还没吃到呢！”
    “是啊是啊我还想……”
    “老板，老板……”
    “老板！老板……”
    知道今天没有多的份儿，客人又纷纷缠着赵晓婧让明天多做，一时间摊位周围几十个人同时说话，吵的赵晓婧几乎耳鸣。
    人群后方的停车位角落里，一直没取货的李东来不停的看时间，和双手插兜不停出汗的郭高昂并排站着。
    “今天怎么回事，大家都拿完货了怎么还不走？”
    李东来焦急的看着围着摊子的人群，他真的想知道大家在干嘛，但是他不敢过去啊！
    他怕一过去认识他的客人要跟他聊今天群里骂人的事情。
    他又不想撒谎，他怕告诉客人们，这件事瞒不住，赵晓婧还是会知道有人骂她，大家听见会像他一样忐忑。
    “我怎么看着都是人手一杯奶茶？是谁在请大家喝奶茶吗？”
    郭高昂伸长脖子瞄着，看着前方围成一团的顾客都是一手拎着炸串，一手端着奶茶类的**袋，还时不时吃上一口。
    “大家好像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啊，要不我过去看看？”
    郭高昂向李东来提议。
    “行，那你去。”
    郭高昂走了过去，刚走到旁边就被一个老奶奶拦住了脚步。
    “小伙子，这是在领什么？是上课就能领吗？”
    “什么？”郭高昂一时没理解。
    “我问你们这么多人是在免费领什么东西？”
    老奶奶眼巴巴看着他，又重新解释一遍。
    “不是，我们在买炸串！要买了吃的。”
    郭高昂无奈的笑了出来，他爷爷要是遇到这奶奶，两个人一定相同话题多的说不完。
    “奶奶，少上点儿课，你们拿个退休工资不容易，别全被这些老师骗走了！”
    “咦！谁说的，老师才不是骗我，老师是真心希望我们好！小伙子，我看你嘴巴有点臭，要不要买我们那儿牙膏试试？”
    得，虽然不知道这奶奶是不是在内涵他，但鬼迷心窍的程度也跟他爷爷是一模一样。
    郭高昂僵笑着告别老奶奶，凑到了人群中。
    “哥们，大伙儿在吆喝啥呢？今天怎么拿了炸串都不走？”
    郭高昂找了人群最后的年轻小伙打听道。
    “我们在万人血书求老板明天卖牛乳冰呢！”
    “啊？啥？为什么要老板卖牛乳冰？炸串这么好吃，你们不吃我还想吃呢！”
    郭高昂一听急了起来，他明天可是准备点单囤货的啊！
    “那你吃到老板做的牛乳冰了吗？”
    小伙不屑的反问。
    “你是说，你们手上拿的这个？”
    郭高昂凑近了打量小伙手上清爽的绿色沙状糖水，这一看发现上面还有绿豆和桂花。
    “是啊，这今天买炸串老板送的，一人一杯。”
    小伙见郭高昂紧盯着他的绿豆牛乳沙冰，快速往旁边横跨一步，将沙冰护在怀里。
    “……好吃吗？”
    郭高昂顾不上嫌弃小伙护食的样子，追问道。
    小伙子急速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郭高昂一下想起了赵晓婧朋友圈那碗清爽缤纷的清补凉。
    他怎么给忘了，赵同学做糖水也很厉害啊！虽然他只看过照片。
    咕嘟……
    正馋着，人群中其他人开始渐渐整齐的喊起了口号，郭高昂一听也嗨了，也跟着一起大声喊了出来。
    “卖沙冰！卖沙冰！卖沙冰！”
    客人们围着摊子齐声呼喊，越喊越亢奋，甚至人传人的开始紧握双拳，随着每一次呼喊举起拳头，活活整出一副揭竿起义的架势。
    还围在人群中心的赵晓婧再一次感觉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
    怎么回事，一遇到这群老食客他们就整活儿！
    她还在费劲和大家解释，怎么忽然喊起来了！
    连路人都开始拍视频，往这边走了……
    “大家停一下，听我说！”
    赵晓婧费力喊了几句，但客人们似乎喊上了瘾，一个个边喊边举拳，笑的十分开心，根本停不下来。
    眼看着路过的人有的也莫名其妙凑热闹一起加入了……
    远处的李东来看见这一幕，围着摊子的人都举着拳头一伸一缩，还隐约听见在呼喊着什么，听了半天也听不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想了想直接跑了过去。
    “你在干嘛呀？不是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吗，怎么喊起来了？这在喊啥？”
    李东来扯了扯正在举拳头的郭高昂，郭高昂扭头一看，一脸亢奋的笑容瞬间消失。
    “呀，忘了正事了……我刚才……”
    郭高昂急忙将李东来拉到一边，讲起了事情经过。
    李东来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午搞的事情都没解决，你还在这儿跟着一起喊？这像什么，逼宫咋的？你干的事情屁股都没擦干净，万一老板知道不想再卖东西了呢？你还喊的起劲！”
    李东来没有被郭高昂口中新做的牛乳冰冲昏头脑，听完只觉得一阵无语。
    郭高昂被李东来这么一说，也彻底清醒过来。
    “那怎么办？”
    “让他们先停吧，路人都围了一大群！”
    李东来本身是爱热闹的人，如果是平时，他会和郭高昂一起激动，有路人看见只会更亢奋，觉得当现眼包很开心。
    但他同时也是一个负责任、细心的人，他怕因为他最初的买炸串执念才促成的局面给赵晓婧造成困扰。
    李东来说完就冲人群走了过去。
    “别喊了。”
    “别喊了。”
    “停一下。”
    他在人群中从后向前穿梭了起来，不断拍着喊的起劲人的肩膀，让他们停下来。
    “李哥你来了。”
    “群主。”
    “群主好。”
    大部分的人都认识群主李东来，见他一脸严肃喊停，都渐渐停了下来，还拍了拍旁边的人示意。
    喊声渐息，赵晓婧松了一口气，蒙住脸颊的双手终于放了下来，人群又是一阵笑声。
    李东来走到了摊位前。
    “大家停一停。”
    “这个群是我建的，我想我有义务对大家和老板负责任，请大家听我说两句。”
    “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欢老板做的东西，今天在这里闹腾一方面是真的想买沙冰，一方面是觉得好玩，老板越不好意思觉得越有趣。这种行为对外向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老板社恐大家有目共睹，你们觉得每次闹腾老板也像你们一样开心吗？”
    “想买老板做的东西也得有买的方法，折腾的太越界了，老板有一天不卖了，在别的地方也可以继续摆摊，但是我们还能上哪儿买去？”
    被亢奋冲昏的人群在李东来字字句句中冷却下来，开始想起中午群里骂人的事情，当时群主也讲过老板这样卖炸串的原委。
    当时群主口口声声也在强调现在这样摆摊不是老板本意，怕事情过激会引起老板不想卖炸串的情绪。
    众人一下清醒。
    “老板，对不起啊。”
    “老板，你不要介意，千万不要不摆摊啊。”
    “老板……”
    “行了行了，大家只是爱玩，老板都知道，老板每次也没怪你们。下次别这样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李东来见大家反应过来，冲人群挥着手，放缓了语气。
    众人见状乖乖提着炸串离开。
    赵晓婧佩服的冲李东来竖起大拇指。
    这领导力绝了！可惜她没有。
    郭高昂这才从一边跑过来，和李东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尴尬的看着赵晓婧。
    “那个……”
    「万水千山总是情，给个评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