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见状面色一变。
张翠山急忙解释:“各位,内人来自天鹰教,他们仅是来探望,与武当无关。”
此言一出,常青面色骤寒,心中暗忖张翠山不识时务,为了维护武当,却轻慢了他们天鹰教。
常青心中不爽,呛声道:“张五侠既然这么不待见我等,那不如让常某带走小姐,那样就不会让你们武当难做了。”
张翠山面色微变,连忙澄清:“常堂主,张某绝非此意。”
常青冷哼一声,并未回应。
这时,西华子趁机叫嚣:“魔教狗贼,尔等今天到此,还想全身而退?”
常青闻言大笑:“哈哈……常某若要走,谁能拦我?不是我瞧不起各位,你们在座的各位都是怂货,有胆联合起来逼问,却没胆单独逼问张真人,或武当七侠?”
此言一出,武当众人心中暗爽。
而那些名门弟子的脸色,则是一片铁青。
他们确实因害怕,而不敢单独逼问,所以才打算联合起来。
此事虽然不是秘密,但被常青当众揭穿,他们仍感颜面尽失。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门外骤然响起了一声清澈的佛号。
众人精神一振,那佛号既远且近,既清晰又响亮,仿佛无视了距离,直接回响在众人耳边。
张三丰始终静默不语,但此刻闻得佛号,面上却泛起一抹淡笑:“原来是少林的空闻禅师驾临,贫道有失远迎啊!”
门外又传来一声洪亮的通报:“少林寺住持空闻,携师弟空智、空性,及门下弟子,共贺张真人福寿无疆。”
除却已故的空见神僧外,空闻、空智、空性竟悉数到场,这让现场众人无不震惊。
同时,在场的正派人士面露喜色,振奋不已。
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即刻起身,朗笑道:“久闻少林神僧大名,今日得见,此行无憾矣。”
门外又传来回应:“何掌门客气了,老衲空闻,幸会幸会,张真人,老衲迟来拜寿,实乃失礼。”
张三丰依旧淡笑回应:“武当今日高朋满座,老朽区区百岁之寿,何劳三位神僧大驾光临?”
这几人隔空对话,以内力传音的场景,令现场众人无不心生敬畏。
唯有常青心中冷笑,暗道少林果然派头大,非得压轴出场,才显其正道领袖之地位。
说话间,便见三名老和尚领着九名僧人步入大厅。
空闻大师白眉低垂,几乎遮掩双眼,宛如长眉罗汉。
空性大师身形魁梧,面容威严。
而空智大师则面带愁容,嘴角微垂。
“阿弥陀佛,张真人,论辈分与年岁,贫僧皆属后辈,今日拜寿之余,本不应多言,但作为少林掌门,尚有几句肺腑之言,望张真人海涵。”
空闻双手合十道。
张三丰素来豁达,微笑回应:“三位神僧此来,莫非是为了我那五徒张翠山?”
空闻点头:“正是,我等有两件事欲向张五侠求证,其一,我少林龙门镖局七十二条命,及六位僧人之命,是否为张武侠所害?”
“其二,是关于我师兄空见大师,他一生慈悲为怀,却不幸遭金毛狮王谢逊毒手,听闻张五侠知晓谢逊下落,恳请告知我等。”
“至于第三事,则与武当无直接关系。”
言毕,空闻转向常青所在之处,寒声道:“一个月前,天鹰教紫微堂常青,率众突袭我少林俗家弟子的庄园,并杀害我少林弟子圆通,劫掠庄园千担粮草。”
“今日,我等欲借武当之地,除此江湖大恶。”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血魔常青竟也在此?”
“武当怎会邀请此等魔头?”
由于常青杀人的手段太过血腥,不是爆头就是爆体,短短一个多月,血魔常青之名便在武林中迅速传开。
江湖传闻血魔行事狠辣,杀人不眨眼,连少林高僧都敢痛下杀手,早已引起了武林各派的重视。
常青闻言一愣,没想到自己得了一个血魔的绰号。
武当众人也是面色一变,未曾想常青在江湖上早已恶名远扬。
常青冷笑,朗声道:“你们这些少林秃驴,也不必逐一逼问,你所述三事,第一与第三,我天鹰教认了,那龙门镖局七十八条人命,是我紫微堂所害,不关张五侠的事,当日杀人所用毒针,乃是我紫微堂的独门暗器,蚊须针。”
这件事没得洗,的确是天鹰教紫微堂所为。
而始作俑者,就是张翠山之妻,紫微堂前堂主殷素素。
常青瞥了殷无福一眼。
殷无福会意,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管蚊须针筒,递给了常青。
常青接过后一甩,针筒飞向远处的空闻,笑道:“瞧瞧,可是此物?”
针筒划破空气,发出骇人的尖啸,显然蕴含了可怕的内力。
空闻面色一凛,迅速挥掌,稳稳接住了飞来的针筒。
但就在下一刻,针筒轰然爆裂,无数蚊须针四散而出。
空闻神色骤变,立即运转内力,衣袖一挥,强大的内劲涌动,将四散的蚊须针尽数卷入袖中。
这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铁袖功。
空闻轻抖袖口,蚊须针纷纷落地,每一枚都被内力震得扭曲变形。
众人见状无不喝彩。
“空闻大师果然名不虚传,一手铁袖功恐怕已达化境!”
“这魔头真是卑鄙,竟然用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竟敢在空闻大师面前施展暗器,他简直是自取其辱。”
“空闻大师,快给这魔头一点厉害瞧瞧!“
众人叫嚣不已,唯独空闻眼神凝重。
刚才那针筒蕴含的内力惊人,他虽然用铁袖功接住了,但袖口之中却密布针眼。
显然,他的铁袖功并未完全抵御住那些爆裂的蚊须针。
空闻心中暗惊,常青的内力之强悍,简直超乎他想象。
旁人不明真相,误以为他占据上风。
但只有空闻自己知道,刚才的交锋,实则是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