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次日天未破晓,殷素素已整理好行囊,反复叮嘱丈夫照顾好儿子后,便悄然离去。
常青、殷无福、殷无禄等人在外久候。
见殷素素现身,众人相视点头致意后,便匆匆踏上归途,下山而去。
一行人日夜兼程,历经半个月,终于返回天鹰教总坛。
……
天鹰教内,此时气氛凝重。
“爹,不孝女素素回来了。”
刚入大厅,殷素素便见到了多年未见的父亲。
望着父亲斑白的双鬓,她不禁泪如雨下,随即跪倒在地,磕头行礼。
殷天正见到女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忙上前扶起殷素素,声音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旁的殷野王亦是眼眶泛红,关切询问:“小妹,你终于回来了,妹夫和外甥呢?怎么未见他们同行?”
提及此事,殷素素眼眶再次泛红,她泣不成声:“爹,求您救救我那可怜的外孙吧。”
殷天正大吃一惊,连忙扶起女儿,焦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丫头,别急,慢慢说……是不是武当的人给你委屈受了?如果真是那样,我定要亲自上武当给你讨一个公道。”
殷野王怒不可遏:“武当派竟敢如此欺我妹妹!”
随即,他转向常青,厉喝道:“常堂主,你怎能让我妹妹受辱?”
殷野王倒是迅速,第一时间便质问起了常青。
常青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这条疯狗。
倒是殷素素急忙解释:“大哥,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紧接着,她便详细叙述了在武当上发生的一切,说到伤心处,不禁泪眼婆娑。
天鹰教内,众人听完殷素素的叙述,无不面露惊色,纷纷将目光投向常青。
殷天正难掩震惊,问道:“素素,你是说常青单凭一己之力,便击杀了正道诸多教派的掌门帮主?”
殷素素点头,看向常青的目光中满是钦佩:“父亲,常堂主武功盖世,侠义无双,我正想向您建议,提拔他为天鹰教副教主,以他的绝世武力,将来必定是我教对抗鞑子的中流砥柱。”
“不行!”
殷素素刚说完,一旁的殷野王便怒声反对。
他急忙解释:“小妹,你才归来,教内情形尚不明了,我思忖你既已回返,这天鹰教紫微堂堂主之位,理应重归你手,至于常青……”
说到这里,他目光看向常青,意味深长道:“常青,既然你武力盖世,何不前往昆仑,壮大我天鹰教在那里的势力?”
“未来中原之战,有你在昆仑作为后盾,进可攻敌,退可自保,岂非大善?”
常青一脸无语,昆仑是明教的地盘不假,但天鹰教在那里的势力薄弱,几乎没有任何根基。
说白了,这货摆明又想坑他。
殷素素皱眉,她深知兄长素来心胸不广,易嫉贤妒能。
见兄长多次出言刁难常青,她立刻意识到兄长与常青之间或有嫌隙。
而现在,她急需常青的助力,岂能得罪于他?
于是,她开口帮腔:“大哥,以常堂主的武功,派往昆仑实属屈才,再者,小妹已嫁入武当,再任紫微堂堂主恐有不妥。”
殷野王闻言冷哼一声,兄妹间的温情瞬间冷却,他冷冷道:“你总提武当,既已身属武当,就别再干涉我教中事务了。”
“你……”殷素素闻言大怒。
殷天正一拍桌案,厉声喝止:“够了!现在情势危急,还争这些琐事?当务之急,是解救我那外孙要紧!”
话毕,他又对常青吩咐:“常青,你此次在武当的表现很好,为我天鹰教增光不少,我自有重赏,你先退下吧。”
这是一家人准备私下商议了。
常青心领神会,微笑抱拳:“多谢教主,那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他便潇洒地转身离开。
常青其实不急,现在是殷素素有求于他,急得应该是殷家。
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
……
常青离开之后,大厅内立即响起了议论声。
在场的人中,除了殷素素一家,还有殷无福、殷无寿、殷无禄三兄弟,以及殷天正的师弟李天垣。
此外,大厅内就没有其他外人了。
殷天正连忙询问:“丫头,你刚才所言属实?常青之武力真有那般凶悍?”
殷素素惊讶反问:“爹,常堂主是您麾下,您不知他的能耐?”
殷天正眉头紧锁:“我知他横练无敌,百脉皆通,天生神力,却未料他武力竟如此强悍,上次试探,我已觉他的功力在我之上。”
此言一出,除了见过常青出手的殷素素、殷无福、殷无禄外,其余人均震惊不已,纷纷倒吸冷气。
殷野王率先质疑:“爹,此话当真?那厮真有这等武力?”
李天垣亦难掩惊讶:“师兄,您的鹰爪擒拿手已至化境,竟然也败于常堂主之手?”
倒是殷素素恍然大悟:“原来常堂主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百脉皆通,难怪年纪轻轻,内力便如此深厚。”
“那日武当真武殿内,就连张真人出手阻他,都被他的内力震断了拂尘。”
“什么?竟有此事?”
殷野王与李天垣异口同声,震惊不已。
殷天正亦感难以置信,转头询问殷无福:“无福,小姐所言非虚?”
殷无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敬佩之色:“回禀鹰王,小姐所言非虚,那天的场面,凶险程度远超小姐所述,然常堂主凶悍无敌,凭着一身刀枪不入的铁布衫,硬生生承受了众多正派高手的攻击而无损,甚至最后还逐一反杀了各派掌教帮主。”
殷无禄也接口道:“当时的常堂主,真是宛若从山海经中走出的洪荒猛兽,无人可挡,每一招落下,必有人伤亡,那些被杀的帮派门主,死状更是惨不忍睹……”
回想起那一日的情景,即便是身为西域大盗的殷无福与殷无禄,也不禁心生寒意,胆颤心惊。
众人面面相觑,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无他,实在是这个消息太劲爆了,众人需要时间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