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常青刚起床,常昆便匆匆而至,汇报道:“总镖头,我刚接到消息,陆家庄的陆展元即将大婚,对象是南帝高徒武三通的义女,目前他已广发请帖。”
“昨日,有几位商贾得知此事后,纷纷从我们这儿退单,转而选择委托陆家镖局。”
常青微眯双眼,询问:“可知陆家婚礼何时举行?”
常昆答:“据说是三月初三。”
闻言,常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月初三上巳节么……嘿,陆家还真是会挑日子啊!”
三月初三上巳节,宜打扫搬家,忌结婚出行。
“这几日让大家暂停手头工作,好好休息,待三月初三过后,生意自会找上门来。”
“总镖头,您是要在那时采取行动?”常昆面露喜色。
常青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
接下来一个月,不仅天武镖局生意惨淡,就连嘉兴城内的所有镖局亦门可罗雀。
因为商贾们纷纷委托陆家镖局去了。
江湖传言,陆家已经与大理段氏结下深厚渊源。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陆家庄在嘉兴武林中的地位,已无人可撼动。
意识到竞争不过,镖师们纷纷转行,无数镖局陆续搬离嘉兴。
仅仅一个月,全嘉兴便只剩下临近倒闭的天武镖局,以及一家独大的陆家镖局。
……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三月初三已到来。
这一天,嘉兴陆家庄内热闹非凡,宾客盈门,一片喜庆祥和。
庄园内外张灯结彩,双喜临门的红字装点着门窗,洋溢着浓浓的喜庆氛围。
常青携常昆、常威等人,在庄外观望此景。
常昆叹息道:“总镖头,陆家庄如今势不可挡,我们或许得另谋出路了,您看,不仅是嘉兴武林人士齐聚陆家庄,就连大理天龙寺的高僧都亲自莅临。”
不远处,人群中也议论纷纷。
“天龙寺高僧亲临,可见陆展元之妻在大理地位显赫。”
“看样子,陆家庄确实要崛起了,自归云庄遭西毒欧阳锋摧毁后,嘉兴一带唯有陆家庄独领风骚。”
“唉,陆家庄大势已定,往后嘉兴武林,怕是要看陆展元的脸色行事了。”
听着这些议论声,常青却面带讥笑:“嘿,我倒是觉得陆家庄今天要倒大霉了。”
言罢,他也不管众人的惊愕,便领着两人走向陆家庄。
“站住!”
但常青刚来到大门口,就马上被陆家庄弟子拦下。
那名弟子面露倨傲,冷笑道:“哟哟哟……这不是天武镖局的常总镖头吗?怎么,莫非听闻我家庄主大婚之喜,也想学薛家镖局那套,前来赔礼道歉?”
“咦,还真被你猜对了!”
常青淡然一笑,轻拍双手:“来,把礼物呈上来。”
随即,常威匆匆上前,递上一个精美礼盒。
那名弟子见状一脸得意:“呵,竟然真是送礼求和?常青,我告诉你,晚了!天武镖局在嘉兴一带必须除名,尔等丧家犬还是给我滚吧!”
常青笑容不减,核善道:“别着急嘛,何不先看看礼物?”
那弟子闻言一愣,心中暗忖:“莫非此人为了求和,不惜重金求得奇珍,用以巴结庄主?”
他心生好奇,接过礼盒打开一看,只见盒内躺着两截黑檀木,不禁愕然:“黑檀木?”
常青戏谑一笑:“没错,听闻黑檀木乃制作灵牌之佳品,我特地寻来赠予陆展元,料想今日之后,他应该能用得上。”
“我上早八,你说什么?”
那弟子勃然大怒,猛然将盒子摔在地上,并一拳朝常青挥去。
他万万没想到,常青不是来求和的,反而是来找茬的。
在庄主的大喜之日,送来灵牌木料当贺礼,亏他想得出来!
对方这一拳势大力沉。
但常青却目露轻蔑,只是轻轻一挥手。
啪!
一阵清脆的响声中,那名陆家弟子整个人被抽飞,并在空中转体三周半才落地。
他狼狈爬起身,右脸迅速肿胀如猪头,一只眼几乎眯成一条缝,盯着常青怒声道:“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
常青冷笑:“要不是我心善,故意手下留情,你现在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知好歹,你应该感谢我不杀你才对!”
说罢,常青又一脚踢飞那名弟子,然后大步踏入陆家庄。
那名弟子口吐鲜血,急忙大喊道:“快!快去禀报庄主!”
……
另一边。
常青步入陆家庄后,只见庄园内部奢华无比,庭院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池塘相映成趣。
远处广场上,酒席摆满,佳肴丰盛,各路江湖人士已纷纷落座,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常青三人找了张桌子坐下。
这时,常昆略显担忧道:“总镖头,咱们这是要做什么?陆家庄高手众多,咱们这样闯进来,会不会太冒险了?”
常青不以为然:“别担心,陆展元没机会找我们的麻烦,因为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与此同时。
在大厅之中,一名身着红色喜服的俊朗男子,正不停地向宾客抱拳致谢。
“多谢各位赏面莅临,参加陆某的大婚。”
这时,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笑道:“陆贤侄,何沅君乃我师兄义女,亦是我之义女,他们今不便亲至,特托老僧前来祝贺,还望海涵。”
陆展元连忙回礼:“大师言重了,您是天龙寺高僧,我陆家又怎敢有丝毫怪罪?”
陡然,陆展元身旁的陆立鼎低声禀报:“大哥,刚才下面的人来报,天武镖局总镖头常青上门滋事,出手打伤了门口迎客的弟子,如今已闯入大厅。”
陆展元闻言皱眉:“此等小事亦来找我拿主意?命手下将他们驱逐出去便可,切记,不要惊扰了宾客。”
“是,大哥。”
陆立鼎点头应声,随即匆匆下楼去搜寻常青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