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元恨声道:“你此行就为了此事?常青,今天乃我大喜之日,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待婚礼过后,我再与你当面对质,到时,你若想对付陆家庄,我奉陪到底。”
常青冷笑:“区区陆家庄何足道哉?尔等不过是借着大理段氏的名头耀武扬威罢了,我今日就是要拆了你们这桩婚事,你能奈我何?”
此言一出,陆家庄上下皆惊怒不已。
没办法,陆展元只好向枯木大师求助:“大师,恳请您出手相助,驱逐此等恶徒。”
枯木大师眉头紧锁,他对常青所言之事,半信半疑。
若假,他当然要坚决维护陆展元。
若真,那自己这侄女岂不是错付了人?
拿不定主意的他,不禁望向了何沅君,以及沉默的武三娘。
武三娘见状,意识到自己无法再保持沉默,立刻起身道:
“这位少侠,陆展元的品行如何,乃是我们家族内部之事,你若真是来寻仇的,尽管划下道来,我们大理段氏都接着。”
此言一出,她的立场已十分鲜明。
何沅君心中暗自思量。
无论陆郎过去如何,只要婚后他能如现在这般,对她百依百顺便足够了。
接收到武三娘的微妙示意,枯木大师心中已有数。
只见他双手合十,向常青温言道:“阿弥陀佛,常少侠,老衲作为陆施主的主婚人,绝不容许有人故意破坏这桩婚事,望少侠能给老衲几分薄面,今日暂且离去,可好?”
陆展元闻言,心中大石落地。
他深知枯木大师武功深不可测,有了对方的支持,他今日应能化险为夷。
念及此处,他又面带冷笑,目光在常青与李莫愁之间流转,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这对狗男女,吾日后必除之!
常青面无表情,冷漠道:“给你面子?你我素昧平生,何来面子可给?你明知陆展元是虚伪小人,却执意袒护,简直是非不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这大理段氏,与陆展元此等伪君子亦是一丘之貉。”
枯木大师脸色悲苦,口颂佛号:“阿弥陀佛,阁下外家功夫了得,鹰爪手更是已臻化境,但大理段氏的名誉,绝不容任何人轻侮!”
常青嗤笑:“世人皆知天下五绝,南帝一灯大师德高望重,我却不解,天龙寺中怎会出了你这等不明是非的秃驴?”
“也罢,既然尔等不讲道理,那我便用拳头跟你们讲!”
言罢,常青猛然长啸,身形暴起,一记凌厉的鹰爪功直扑而去。
嗤嗤嗤!!!
空气中连续爆发出五道尖锐的破空声。
枯木大师面色骤变,急忙以一指应对,一阳指劲力磅礴而出。
砰!!
两股力量猛烈碰撞。
常青的爪劲轻易撕裂了枯木大师的一阳指力,并瞬间将对方的僧袍撕成漫天碎布。
嘭!!
下一刻,枯木大师被余劲震飞,重重撞在客厅墙壁上,口中不断咳出鲜血,显然已受了内伤。
要不是常青最近收敛杀性,出手有所保留,那么枯木大师就不是受内伤这么简单了。
镇压枯木大师之后,常青猛然转身,目光锁定在陆展元身上。
被常青这么一盯,陆展元瞬间毛骨悚然,仿佛被一头嗜人的猛虎盯上。
他满脸惊恐,连忙转身逃跑,连身旁的妻子都不管了。
“陆展元,你若再逃,我即刻取你妻子性命!”
常青五指一屈,掌心喷薄出强大吸力,瞬间将何沅君吸至身前,鹰爪顺势扣住对方喉咙。
常青手指只需轻轻一捏,何沅君便会当场香消玉殒。
但哪怕如此,陆展元依旧不管不顾,甚至还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望着陆展元决绝离去的背影,何沅君心中惊怒交加,还有无穷的失望涌上心头。
常青见状嘴角上扬,放开了何沅君,戏谑道:“你夫君的跑姿还真够潇洒啊!怪不得你会钟情于他呢!”
常青这波嘲讽,简直往何沅君的伤口撒盐。
何沅君俏脸含煞,羞愤低吼:“陆!展!元!”
这一刻,她对陆展元的恨,已经超过了对常青的怒。
跟她有一样感受的,还有李莫愁。
“陆展元,你这无耻小人别想逃!”
李莫愁凤目含煞,身影轻盈跃起,凭借卓绝轻功,很快便追上了陆展元。
她眼中再无昔日温情,只有恨意与冷漠。
只见她出剑如电,直刺陆展元后背。
噗嗤!!
长剑穿透陆展元的后背,剑尖自胸膛心脏处刺出。
“呃……我……”
陆展元口吐鲜血,眼神逐渐暗淡,最终他应声倒地,就此气绝。
望着眼前的这具尸体,李莫愁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尽管她亲手结束了这段恩怨,但心中却没有感到丝毫复仇的快意,反而是一片空虚与孤寂。
为了所谓的爱情,她失去太多太多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心来。
……
另一边。
常青环视众人,高声道:“今日之后,陆家庄将成为嘉兴武林的耻辱。”
“何姑娘,你该感激李姑娘,若非她阻止这桩婚事,你现在恐怕要守活寡了。”
言罢,常青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四周的江湖人士纷纷避让,生怕触怒了这位爷。
待常青离开陆家庄后,众人这才敢纷纷议论起来。
“这天武常青……何时练就这么一身强悍的横练功夫?”
“更可怕的是,他用的并非顶尖横练武学,却能接连击败金刀卢林涛、徐提督及枯木大师,其内力修为简直可怕!”
“看不懂,此子年纪轻轻,最多不过二十五六,但一身横练与内力皆深不可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
“今后的嘉兴武林,恐怕要迎来新格局了。”
“今日,不仅常青一鸣惊人,陆展元更是令我等大开眼界,没想到,他竟是那种人。”
“伪装得太好了,连我等都被他给蒙骗!”
听着身后的议论,常青脸上泛起一抹不屑。
陆家庄风光时,他们蜂拥而至。
如今衰落了,又纷纷撇清关系,落井下石。
真是一群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