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言谈间,忽闻身后女妓们惊呼连连。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常青三人急忙向外望去,只见湖面上,果有一人趴浮其上。
崔成甫焦急万分,连忙高喊:“快!快来人,救人!”
一楼即刻有仆人跃入江中,奋力向那人游去。
然而,仆人刚靠近那漂浮之人,便如抽筋般,咕嘟咕嘟地沉入水底。
常青欲出手相救。
此刻,甲板上冲出一人,大喊:“别去!都别去!那是河鬼!”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常青亦望向那人,只见他身披蓑衣,猛然跃入河中。
奇怪的是,他入水后,竟如鱼得水,恣意游弋,许久不需换气。
游至抽筋之人旁,那人伸手欲抓。
但此时,湖底似有异物,猛然将两人拽入水底。
这一幕,让船上众人惊呼连连。
李白连忙看向常青:“道长,您神通广大,快救救他们吧。”
常青点头,身形一跃,跃入水中。
众人先是一惊,旋即又惊喜高呼。
原来,常青入水后,滚滚江水竟自动绕开,四周形成透明罩子。
常青甫一下水,便瞥见那蓑衣男子,与一具不知浸泡多久的尸体,正被一只青皮鱼头人身的妖物拽向水底。
常青面色阴沉,厉声喝斥:“大胆妖孽,竟敢伤人害命!”
言罢,他五指微张,霎时间,强猛水流汇聚成一道水龙,迅速缠绕住鱼妖。
“啊啊!!!”
那鱼妖痛呼连连,可见常青的神力之大,非同一般。
鱼妖死鱼眼瞪圆,慌忙松开二人,身形一闪,化作一条青皮大鱼,自水龙中强行逃脱。
常青挑眉冷笑:“现出原形了?”
他衣袖轻摆,水龙咆哮而起,瞬间把鱼妖一口吞下。
常青再一挥手,神力涌动,水龙载着他与两人,一同飞出水面,稳稳落在船板上。
嘭!嘭!嘭!
见三人一鱼落在甲板上。
李白与崔成甫连忙围拢过来。
李白望着那尸体,惊呼:“这尸体已然泡发,只怕已死多时。”
崔成甫则打量那条鱼妖,震惊询问:“道长,这鱼究竟是何方妖孽?”
常青沉声道:“此乃河妖,常在水底作祟,以浮尸为饵,诱人下水,欲取其性命。”
众人闻此,皆大惊失色,纷纷惊呼。
李白拿起手中长剑,轻挑大青鱼,惊疑道:“河妖?与异志所载的妖怪大相径庭啊。”
常青伸手一点,神力涌动,注入蓑衣男子体内。
蓑衣男子胃部抽搐,哇地吐出积水,终于缓缓醒来。
他连忙起身,大呼:“快走!河妖要害人!”
蓑衣男子醒来后,仍不忘提醒众人。
此番心肠,让众人不禁心生好感。
李白笑道:“小兄弟莫慌,河妖已被道长降服。”
闻言,蓑衣男子难以置信,惊呼:“降服了?那可是河鬼工头的手下啊!”
随即,他仿佛想到什么,面露惊喜,恳求道:“道长,您是高人,请您救救我家娘子!”
言罢,蓑衣男子扑通跪下,连连磕头。
常青见状,微微皱眉。
李白亦惊异,怎么又冒出一个什么河鬼工头?
见状,崔成甫亦动了恻隐之心,恳求道:“道长,此人善良,若能帮,便帮一把吧!”
常青点头,对蓑衣男子道:“你先起来,慢慢道来。”
李白与崔成甫扶起蓑衣男子。
“感谢道长,感谢二位先生。”
蓑衣男子泪光闪烁,哽咽道:“小生名叫王沂,本乃清平镇书生,家妻乃锦瑟,地府给孤园之主。”
“近日,黄河边来了一伙强盗,首领唤作河鬼工头,它夺走家妻官印法宝,事后并掳走家妻,望道长慈悲为怀,救救家妻吧。”
众人闻言,皆惊愕失色。
李白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世间竟有此奇事?你身为书生,如何能与给孤园之主结缘?”
崔成甫同样惊愕,催促道:“王生,速速道来,此等奇闻,我等亦前所未闻。”
常青亦感诧异,心想这书生竟有如此福缘,似乎与给孤园之主结缘。
此类事迹,犹如神话传说,自古以来屡见不鲜。
比如牛郎织女,白蛇传,孟姜女等等。
众人将王沂迎至船上二楼。
李白亲自斟酒,为其驱寒。
王沂饮下一杯,身上寒意稍减,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且涉及家丑。”
随着王沂娓娓道来,众人皆面露惊叹。
原来,王沂自幼俊朗,且饱读诗书,为清平镇人所称道。
一日,他被镇中富户兰翁看中,欲将爱女许配于他。
王沂自幼家境贫寒,双亲早逝,家中空无一物,忽然走运得遇良缘,他自是欣喜万分,当场应允了亲事,娶了兰家小姐为妻。
然而世事难料,他刚娶兰家小姐,兰家富翁便于次年仙逝。
曾许诺赠予王沂的家财,最终也被妻之兄弟强占。
兰家人因王沂贫寒,从不与他家往来。
更令王沂痛心的是,兰氏亦对他不屑一顾。
那兰氏日渐凶蛮,将王沂视作仆从,自己享用美食佳肴,却让丈夫粗茶淡饭。
用餐之时,更是连汤匙也不给他,仅准许他以草叶代之。
言及此处,王沂眼眶泛红,满是委屈与愤怒。
李白听闻,顿时心生怒火。
崔成甫更是怒喝:“世间竟有此等悍妇,真乃该死!”
李白追问:“后来怎样?你又是如何结识你现在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