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心想:凡人真是贪嘴,什么都吃,是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便找了个借口道:
“看到这些可爱的生灵,我突然没有胃口了,不想吃了,还是点点家常菜吧。”
小二冷冷道:
“随您便,那您看着菜单点就行。”
说着自顾自走了。
周信趁机打开黑葫芦将里面的病毒种菌散在那些野生动物身上,尤其那几只蝙蝠身上多倒了些。
回到座位,周信拿起菜单准备点菜。
同桌问道:“没有点野味?”
周信道:
“看了那些活物,怪可怜的,不忍下嘴。”
同桌道:“看来你还挺菩萨心肠的。”
这时,预定旁边那张空桌的客人来了,他们中有一个光头,一个络腮胡,相貌独特,让人过目难忘。
那光头坐下后大声嚷嚷:
“老板,有没有新货,那些老花样我们吃腻了。”
那机灵的小二马上应道:
“郝爷,艾老板,你们来对时候了,今天刚到几只澳洲大蝙蝠,有没有兴趣尝尝?”
络腮胡道:“那一定要尝尝,这可是连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贝爷都不敢吃的东西,看看是它身上的病毒厉害还是我老艾的肚子厉害。”
光头问:
“怎么做法?”
小二道:
“一蝠三吃,翅膀油炸,蝠肉红烧,骨架炖汤。”
光头道:“好!去做吧,再随便整点别的菜。”
这时行瘟使周信的同桌忍不住叹口气道:
“人类的食欲真是没有止境,连这个东西都敢吃,那可是当年那场席卷全国的大瘟疫的元凶。”
行瘟使者当然知道它说的是哪场瘟疫,便附和道:
“看来那场瘟疫还不够厉害,人类没有吸取教训。”
同桌道:
“人类的愚昧和贪婪必将带来灾祸。作为一名呼吸科的医生我很担心历史会重演。”
周信喃喃道:
“那是肯定的,而且会愈演愈烈。”
同桌站起来道:
“哥,你我还挺投缘,交个朋友吧,我姓费,叫费至清,是附近中心医院的医生。”
行瘟使道:
“我叫周信,是做药材生意的,有机会到医院拜访您。”
费至清道:
“好嘞,哥,我先走了,要上班了。”
拿起白大褂匆匆离去。
周信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旁边那桌的蝙蝠菜上齐,别的桌也一道道野味端上桌,一群兴奋的食客正在进行一场野味狂欢。
眼见行瘟任务顺利完成,周信回仙国复命去了。
一星期后的一个早上。
费至清医生和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穿好白大褂戴好口罩,刚在办公桌前刚坐下,就有病人进来。
此人肥头大耳,光头铮亮,看上去有点眼熟,又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费医生和往常一样接过就诊卡和病历本,并示意病人坐下。
他一边问:“哪里不舒服?”一边拿就诊卡刷读卡器,电脑里跳出病人姓名叫郝姿伟。
光头道:“昨晚开始我就一直低烧,而且总想咳嗽,吃了退烧药和咳嗽药,可早上起来反而更加严重了,现在我觉得呼吸很困难。”
费医生给他量了体温和检查了口腔,体温有三十八点六度,是低烧,可口腔里没有看到发炎。
叫病人做深呼吸,确实看到病人呼吸有点困难,于是便让病人去拍个x光,看看肺部有没有什么炎症。
郝姿伟走了,过了一会,又进来一位病人。满脸络腮胡,也有点眼熟,费医生不及细想,按程序给病人看起病。
这位病人的症状和上一位如出一辙,费医生也开单让他先去拍x光。
络腮胡走到门口迎面和光头碰上,双方都“咦!”了一声,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在这里?”
又一起答道:“你也呼吸困难!”
费医生这时想起来了,两位正是前几天晚上在味珍居隔壁桌点蝙蝠吃的郝总和艾老板,费医生马上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拿过郝姿伟的x光片看了一下,肺部有明显的纤维化现象,他马上想到这可能是一种传染病。
虽然他心里有点紧张,但在病人面前不能表露出来,于是不动声色地给病人开药方,并对郝姿伟说要留院观察一下。
郝姿伟有点不愿意地嘟哝道:
“我身体一直很好,怎么这么点毛病就要住院?!”
费医生道:
“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您最好住院,以便我们进一步诊断和治疗。”
郝姿伟道:
“我公司里还一大摊事呢,怎么能说住院就住院,我先回去安排好再来。”
说着就往外走,但脸上明显露出很痛苦的表情,没走出多远,就趴在墙上大口喘气,再也走不动,嘴里含糊又大声地叫道:
“医生救我。”
费至清冲出办公室看到此情形,马上叫护士推来救护车,将病人推进抢救室进行辅助呼吸抢救。
待费医生回到办公室,那个络腮胡艾老板已经等了一会,也是脸色煞白呼吸困难的样子。
费医生看了一眼x光片,一样的磨玻璃状纤维化,二话不说就叫护士把他也带进救治室。
费医生留意看了一下病人姓名,艾美时,心想真是人如其名,可“爱美食”爱出大麻烦了。
一上午,费医生接待了六七个类似的病人,他们都被要求留院观察。
科室其它同事也在陆续接诊到类似症状的病人。
救治室里人满为患,有症状严重的病人已经开始要用呼吸机了。
科室主任了解情况后,马上向院里做了汇报,并强调说明这种病毒很可能具有传染性,这批患者必须留在医院里进行隔离治疗。
院领导听取汇报后,同意了隔离观察治疗的方案,但也强调了在化验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在没有明确是否会具有传染性之前,不要对外公布,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社会恐慌。
一刻没停地忙了一上午,费至清早已饥肠辘辘。
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了他的好友五官科的闻明。
他俩是高中同班同学,大学也是同一所学校,只是学的不同专业,工作又分到了同一家医院。两人有多年的交情,关系一直很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