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的老婆张罗了一大桌子菜。
在薛云同意带老刘发财后,气氛越发热络。
刘贵也是老银海市的人。
后来恐怖复苏他带着一家子逃难进入神国。
一开始刘贵的确觉得蛮好的,自由城非但不收税,还提供诸多免费的资源给市民使用。
比如任务发布系统对所有人开放,每天很轻松就能赚到几百救济积分。
辛勤的积攒几年就能安稳晋升二境,不比去凶险异常的帝国游戏内搏命赚取资源。
自由城内还提倡人人平等,没有贵族的压迫也没有强者欺凌,对苦了一辈子的刘贵来说生活环境确实是不错。
但时间久了他就开始不满起来。
比如陈玄一个人独占那么多物资,手里的白积分动辄上亿,换算成救济积分那不得上天了。
自己累死累活干一百年都赶不上人家的一点零头。
按照目前的赚取资源速度,不吃不喝的努力十万年都赚不到陈玄现有的财富。
这公平吗。
自由城天天喊着人人平等,其实骨子里虚伪的很。
他陈玄也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凭什么年纪轻轻却拿着别人十万年都赚不到的财富。
世界上真的有公平可言的话,那就应该把巨额的资源分给大家。
最不济也应该分给自己的同乡吧。
哪怕只是拿出来万分之一都足够我老刘飞黄腾达的。
即便天生自私舍不得手里的帝国积分,那在神国范围内给乡里乡亲一点照顾总是应该的吧?
结果呢,神国中的制度对银海市老乡没有任何照拂之意,哪怕是陈玄老家龙口村出来的也一样。
享受到的待遇和所有人没任何区别。
由此可见黑巫师的匪号并没有取错。
陈玄实乃薄情寡恩的冷血动物,外界贵族并没有冤枉他,说不定其父母真的是黑巫师亲手所杀。
此人无情无义干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靠神国的资源提升到一境后期时,老刘又产生了更多的不满。
他发现原来自己不是厌恶被贵族压迫,而是厌恶自己不是贵族。
一境后期的修为放在外界大小是个勋贵的水平,香车美人自是不在话下,家里养的奴仆也得有几十个了。
什么女仆,男仆,管家,园丁,车夫等,这些都是勋贵标配。
是强者应该享受的福利待遇才对。
可自由城法度森严,不允许贵族阶层的东西在神国范围内出现。
新来自由城的普通人也会得到同等的待遇,给他们靠积累变强大机会。
老刘做人上人的美梦还没开始就碎了。
他这才发现没有压迫的世界其实是有重大缺陷的,对强者很不公平。
如果不是头顶有天谴压着老刘心头的恶意早就爆发出来。
席间酒酣情热,刘贵大倒苦水“薛云兄弟,前几年大家过的苦啊。有黑巫师的诅咒在头顶悬着,我每天都要按时祭拜此獠的神像,比供奉祖宗牌位还要积极。
深怕自己产生一点渎神的想法导致万劫不复。现在黑巫师去那万人赛,最起码有一年时间回不来,总算可以畅所欲言。
真希望他能死在万人赛里,神国内这么大一片基业就会成为无主之地。
咱们作为银海市土着也算是黑巫师的同乡,本就应该继承神的家业,那时候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美。”
薛云与他碰杯,一口干了杯中酒。这才道“刘老哥,那陈玄也不算太坏吧,毕竟还把自己的神国提供出来给大家居住。
神国内的一应福利也都是陈玄的私有资源,同样拿出来给所有市民使用。
大家的原始资本都是靠神国任务获得的,不像是外界的牛马那么悲惨,一辈子赚不到突破一境一星的积分。”
薛云原先也觉得自由城管的太严苛,远不如外界来的自由洒脱。
可出去玩过一圈后天又念起神国的好来。
外界的贵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当初玩的时候是痛快无比,享受着人上人的待遇。
可人家转头就给自己挖坑。
一早就把所有罪证收集好,当做控制自己的手段。
如今被逼无奈前来血祭亲朋好友,实锤了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铁律。
因此他是真觉得神国对大家挺好的。
只可惜我是没有回头路可走。
刘贵嗤之以鼻“薛云老弟,我最近开始信奉光明神后才看清世间的本质,真正的觉醒了智慧。
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光明神赐予我的,光明神创造世界并拥有世间的一切,与陈玄有什么关系。
什么陈玄的神国,那是光明神给予凡人的恩赐,天生就注定是我应得的福报。
陈玄是地狱里爬出来试图毁灭世界的恶魔,靠着恶魔的诅咒强行克扣我应得的福报。
如果他死掉那真是全世界的福音,一切我本应得的福报都将回到正轨,这一方神国也会有你我的一份。”
薛云默然。
他觉得光明教会说的有道理,十分赞同道“还是刘老哥觉醒的快,兄弟我不如你。
你说的对,所有人的命运都是光明神注定的,我等凡人只是按照既定轨迹执行罢了。”
薛云怀中纸人越发冰凉,淡淡肉眼不可见的冻气逸散,渐渐把席间的祭品笼罩住。
一开始拿到血祭纸人的时候,薛云觉得任务会非常简单。
不就是杀人么,这个自己熟悉。
无论是杀十个还是杀一百个,习惯了以后其实都一样。
但看过纸人的使用说明后他才感受到血祭任务的艰难。
血祭限制一:被血祭的对象必须和献祭者存在大量的因果关系。
具体表现为挟恩图报……等
感应到符合条件的血祭对象时,纸人会产生颤动。
血祭限制二:被血祭的对象必须和神国主人陈玄存在大量的因果关系。
具体表现为恩将仇报……等
感应到符合条件的血祭对象时,纸人会逐渐冰冷。
符合以上限制的对象即可用于血祭,五个血祭步骤如下
……
能给的机会自己都给了。
现在血祭已经激活,容不得重新再选择目标。
血祭纸人凌空悬浮,把这间屋子与外界彻底隔绝。
刘贵一家人被纸人逸散的冻气定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薛云则淡定的取出一排排血祭工具。
看起来像是各种用刑的刑具。
刘贵惊骇“薛云老弟,这是怎么回事,你莫要开玩笑!”
他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丝毫动弹不得,如植物人一般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薛云叹息“刘贵老哥啊,你说的对,一切命运自有神明安排,你的命运也该步入正轨了。
此乃神明注定,却是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