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清琰按着往脑子里灌了几个小时的商务知识，沈嘉好不容易脱了身，躺在床上骂骂咧咧地向打视频来的谢怀瑾诉苦。
    没曾想，顾清琰一点儿也不偏心，每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合同还没签，谢怀瑾已经提前得到了通知。
    为了打个广告，顺道公报私仇，准备投档综艺。
    已经跟谢怀瑾公司点了名，让他去做首次开荒者。并且费用开得极高。一下就捏住了谢怀瑾此刻的命脉。
    何慕舟也不能闲着，哪怕他公司底下还有众多大状手上没有案子。
    张口就是我只信得过你。
    所有法务全推给了他。
    至于周南星，他家是做游戏发家的，直接让他负责开发个软件。
    好小子，一个个的脑洞拼成了一个集交友和实时监控菜地的软件。
    这么明目张胆copy小马哥家的软件，何慕舟打得过人家南山必胜客吗？
    为了让这几人没有时间来找沈嘉，顾清琰也算是煞费苦心，一碗水端平了。
    还美其名曰全是为了她沈嘉，不然她这承包荒山的钱可就得打水漂。
    不是，大哥，一千多，不至于啊。
    不过一想到大家都过得这么艰苦，她心里就平衡啦。
    虽说他灌知识的手段歹毒又狠辣。
    不过区区几个小时还可以忍下。
    “我是不想去，可是该死的资金家，居然用钱来砸我。呜呜，阿保，他给的太多了，超过我的解约费了。”
    “其实也不是非得一定要解约不是。”
    谢怀瑾停止虚假的哀嚎，要是在片场，他甚至还能擦两下不存在的泪。
    “必须非得啊。我知道的就有这么几个赶都赶不走的发瘟，我看不到的你还天天背着我肖想去点男模。”
    顿了顿，他又改口道：“不不不，以前可能只是肖想。你这会都来真的了。啊……阿保，你这个喜新厌旧的女人。”
    “哪有，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谢怀瑾凑近镜头，眼里落满繁星：“真的？那不要理他们好不好。”
    “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啊……阿保，你不能这样。”
    哎，长得好看的男人，撒个娇都这么令人心疼。
    “那你这样，我不解约回来怎么放心。”
    “听我说，别解约，你的粉丝心都要碎了。听话，你又不会做生意，收租也不会，还是乖乖拍戏挣点钱吧。”
    谢怀瑾悄咪咪略过顾清琰，还邀请了何慕舟和周南星，同时开启多人对话，一块儿声讨顾清琰为富不仁残暴专制。
    就他这样的，肯定就是他家公司传说中的乳腺结节凶手。
    幸好谢怀瑾他们不是女的。
    何慕舟还在整理合同，旁边堆积了厚厚的文件。
    眼镜下有一圈青黑的眼圈。
    “你和姓顾的合同签了吗？是我拟的合同，没有问题，可以签。”
    “签完了。他说后面没我什么屁事。就是那个四合院重新修葺的方案我不太喜欢，他还在找人改效果图。”
    “对，姐姐，你可劲使唤他，让他这么对我们。”
    周南星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头发有些凌乱。
    身后还有两个显示屏，上面跳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哟，小宝贝，原只以为你打个游戏厉害点。还能写代码呢，那你可得好好保护你的头发哦，争取在你的小脑袋上多挺几年。”
    周南星抬手将头发捋了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小鹿般的眼睛此时满是委屈：
    “好的姐姐，要是秃了我就去植发，做最贵的。”
    何慕舟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镜头，清冽的声音传来：
    “喊你声姐姐，他就成小宝贝了？”
    “额……要不你也喊一声？我也叫你小宝贝？”
    谢怀瑾哇哇大叫：
    “不可以。你俩闭嘴，是让你们来声讨顾清琰的，不是让你们来勾搭我老婆的。再说就踢出群聊。”
    何慕舟不屑嗤笑，“你猜我是没有她联系方式还是？”
    谢怀瑾又凑近镜头，将他那张仙男脸放得更大。
    “老婆要不你删掉他们吧，让他们见识一下红色感叹号的威力。”
    “哈哈哈哈，谍战片都没你们演得精彩。”
    沈嘉握着电话，走出房间门，将镜头直接怼上还坐在沙发上工作的顾清琰。
    “你们在那里暗戳戳地骂顾清琰有什么用？来来来，这边建议当面骂更解气。”
    顾清琰淡淡地扫了眼屏幕里几人，又将目光重新放回电脑上。
    “你们几个开什么地下党会议呢？都这么闲？正好，周南星，等下跟你沈大姐讨论完，有一部分内容要更改，一会儿让迟冬青整理完需求便发给你。”
    沈嘉明显对这个称谓不满。
    什么沈大姐？一听就像更年期的妇女。
    他小子是想让她原地升辈是吧。
    周南星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信号不好，你说什么？听不到。”
    然后对话直接断开。
    开什么玩笑。
    他是刚毕业回来没什么经验，就算家里老头说要看看自己的实力，也不能逮着就像狗一样可劲搓啊。
    不把自己当人看，他顾清琰也不像个人。
    有了周南星的开头，何慕舟直接连再见也没有，直接断开通讯。
    谢怀瑾刚刚吠得那么凶，看见顾清琰，也只是啐了一口：
    “顾清琰，办完事就赶紧走，少在那里打扰我老婆休息。要不是看在阿保份上，你以为你能左右我？哼。”
    该说不说，谢怀瑾这点自尊和要强，跟何慕舟一个鸟样。
    属于有苦硬吃。
    得亏中午的时候，没听到他老妈说因无聊而去当保洁，下班路上捡废纸壳。
    只是家里院子的小菜地，每日不是被她握着锄头舞得虎虎生风，就是因打理太勤快，乃至空心菜红薯叶豆角等等瓜果蔬菜，见风就长。
    好几家人都吃不完。
    自己家地里种出的无机菜。
    这说出去，不得比菜市场上听到的本地菜心来得更骄傲？
    只不过，谢怀瑾那70多岁的外婆，还在天天四处捡纸壳子玩！
    王少家里那栋大别墅，还特意腾了一个房间出来，专门让他老妈攒纸壳子。
    每当纸攒到差不多了，还得他拉到废品站。
    为了不让别人赚那点差价，他还要拉到很远的大站去卖。
    得来的钱，还不够他带着老太太去茶楼喝一次早茶。
    油钱嘛，那倒是不费的。
    为了卖点废品，他都特意买了个充电的小三轮。
    所以不管是三江岛还是锦绣区，经常有人看到，朴实无华的粤省太子爷王大少，蹬着个三脚鸡，后面装着一斗纸壳塑料瓶，无比拉风地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