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惊蛰
作者:我最爱吃牛肉干   让你写故事,你把刀子塞读者嘴里最新章节     
    双车原本伸手去拿茶碗,闻言,他摔了一把碗盖。
    “拉和老陈,你今儿个,痰堵心窍了吧。”
    “我早说想和了,你偏照打里说。”
    “就是。”笑面暴赞成道。
    “我今儿都要破天荒的,和双车同心同德了。”
    老陈怎会不知他俩在画圈打太极。
    哼哼一声。
    “早几天,二位就已经携手监控了我方十几个站点,现在算来,跟皖南合的是紧锣密鼓、”
    “是要把上海日战区,作为第二个茂林吗?”
    ……
    一棵树。
    村子内,何思齐脱下满是补丁的长衫。
    上身穿着坎肩汗衫,提着裤腿。
    站在两个木桩中间。
    他腰间绑着一条绳子绑在左侧木桩上,半弯着腰,嘴里吹着哨。
    “嘟嘟……”
    他身前是一群半大孩子。
    脚底下踢着一圆形物体。
    “哎哎……”
    “这个球应该让我踢,给我。”
    “让我踢,让我踢。”
    因为一个球,这边孩子抢成一锅粥。
    “这边,别跟我抢。”
    孩子们一脚,何思齐一脚。
    来来回回。
    这时候,先前那个捡到兔子的小孩儿站在何思齐眼前。
    双手攥拳捶着大腿,俨然不服的样子。
    “老师,你是球迷,球门怎么能踢球呢?”
    “揍似揍似,耍赖。”其他孩子附和着,看来他们是遭受了不公正对待。
    何思齐双手一摊。
    “没办法啊,我得当守门员,让你们谁当你们都不当啊。”
    眼前的小孩儿急了。
    “那你又是球门,还是守门员,还是裁判。”他一边说,一边捶着何思齐的肚子。
    何思齐伸手格挡。
    那小孩儿的父亲却一把冲过去,抱着孩子朝屁股打去。
    “额打死你个小王八羔子,你给额过来,打死你,打死你。”
    何思齐赶紧栏。
    “子曰!这是在上体育课。大人不能打小孩。”
    “那你也不能大老师,走走走,跟额回家去。”那小孩被他父亲带走。
    何思齐见状也不恼,解开腰间绳子。
    他晃起了大绳。
    “来来来来。”
    一个看起来很壮很胖,但明显是智障(智力障碍,并非侮辱人,也不是看不起智障,他本人就这样。)的人抱着球,一边喊着,一边跳绳。
    其他孩子吐槽。
    “酒鬼,有你这样的老师吗?”
    “那没办法,谁让你们……”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叫骂,接着快步走来一人。
    “匹夫竖子,敢辱师道。”
    “整窝魑魅魍魉,一帮狗尿猪屎。”
    此人穿一身黑色中山装。
    戴着礼帽,手上一支文明棍。
    蓄着山羊胡,看样子约有50多岁。
    挎着眼镜,俨然老学究的做派。
    他正是国民政府派一棵树的督教——巴东来。
    他和何思齐素来不和。
    此时站定在众人眼前,一副生气的架势。
    那个大个子将手里的球扔在地上。
    巴东来用棍子杵着球。
    猛的一戳。
    “教具……算了。”何思齐本欲与之争论。
    巴东来挑起球,点动着文明棍。
    圆瞪双眼。他将球戳在何思齐肩头。
    “这就是你的教具?”
    “是啊~”
    “何为教具?”
    何思齐回答:“教具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教学生知识的工具啊。”
    “这皮囊里有知识?”巴东来一下下的戳着。
    何思齐把住球,也是底气不足说:“皮囊里自然没有知识,知识都在先生的脑子里。”
    “哦~……你是先生?”巴东来语调拉长,不屑的问。
    何思齐还没回话。
    巴东来已经炸了。“巴东来愧领国民政府督教一职!”
    “来这穷山恶水,刁民的化外之地。”他拐棍在空气中挥舞。
    “我翻遍了,官派的册子,也没找到一位姓何名思齐的先生,阁下何思齐?”
    “是何不何思齐道不重要,只不过一棵树这个蛮荒之地,所有人加一块认识的字不超过一百。但是我的脑袋里好歹有个几百生字,只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
    何思齐还欲辩解,巴东来继续愤怒。
    “滥竽充数!”
    “天呐!毁人不倦误人子弟还不知廉耻!”
    “在古时,那就该判你个号枷笞足!”
    边上蹲着的乡亲们闻言,不解的问。
    “哎。巴督教,你刚说那一堆啥意思?”
    “那就是官府把他抓了去套上枷锁,还要拿竹板子抽他的腿!”巴东来怒斥。
    “不!抽你的嘴。”
    “啊~看你还滥竽充数。”
    “对~”何思齐冷笑。
    “您倒不算滥竽充数,您学富五车,您不会毁人不倦,但是你也不教啊。”他嘲讽对方。
    巴东来举着拐棍:“我不教?我是国民政府官派督教,我督的是饱学鸿儒,还有你这个滥竽充数,不是这些无知顽童。”
    他棍子抄起,就要打何思齐。
    何思齐转着圈,将腰间的绳子绑在巴东来身上。
    “哎,何思齐,你放手!”
    何思齐也不想和他再争吵,扔下绳子转身就走。
    巴东来得理不饶人。“你给我站住,站住!”
    孩子们也一哄跟上去。
    乡亲们评价:“那脑子里进蝎子了,啊?人家识字课刚教了嘛。”
    “就是,就是就是。”
    巴东来见对方并不给自己面子,气得用拐杖猛戳地面。“嗯……”
    ……
    此时。
    上海,饭桌上。
    笑面暴问:“姓陈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姓郭还是姓鸿,比得上咱们兄弟情义嘛?”
    “你把你手里面的种子交给我,我也给你一本能到延安邀功的账。这两头一交功,咱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何乐而不为啊?”
    “他那叫放屁!”双车先否了笑面暴。
    “屠先生之意,皖南有过激之举。就怕贵方,有过激反应。”
    “监控~自然是必要的,只要你交出你手上的种子,以示诚意……”
    老陈是听出来了。双车说的放屁不是说交出种子,而是种子要交给他。
    老陈打断他的话。
    “自缚双手。任由贵方剁成肉泥这样的诚意吗?”他看向双车。
    这时,门外嘈杂。
    有一人冲开人群。跑到门口大喊。
    “惊蛰!惊蛰!船帮的人!”
    那人喊了一声,就被后面的人用黑袋罩住头。
    按在地上,乱棍打去。
    不一会儿,便躺在地上,死狗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