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大还是压小？”
    “这把我压大，上把压大输了，这把压大肯定赢！”
    “李爷，您上局也是这么说的呀，这都连输了两把，第三把还要来吗？”
    “怕什么？这不是还有筹码嘛，怎么，你们不敢下？怕和刚才那人一样？”
    刚才全押的人，现在因为输光了，已经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瞧您说的，怎么不敢下？只不过，谁不想赢呢？”
    看见其他人纷纷押了小，这位李爷，也在思考要不要换一个，他瞅着桌子，桌面上，一个押大的都没有。
    他正考虑着呢，一双素白的手，推了五个筹码到“大”的上面。
    他抬头一看，是一个没见过的小少年，一身绸缎白衣，腰上挂着玉佩，还有那簪花的扎起来的长发，模样俊俏，稍一不注意就有可能把他认成个小姑娘。
    “小友，你敢跟我下？”
    堇年摸了摸胸前的扳指项链，笑眯眯的看着他。
    “八爷说我是小福星，我运气一直很好的。”
    真话，虽然几堇年没有玩过这种纯靠运气的游戏，但是他有一种感觉，无论他选什么，都不会有事的。
    而且，齐铁嘴也说了，就算输掉，也不会怎么样的。
    齐铁嘴去给他弄喝的了，所以没参加，堇年在新月饭店里，这么多护卫和人，不至于出危险。
    “好小子，有眼光！”
    李爷看有人和自己站在一起的，脸色好了不少，起码输也不会输的太难看，钱倒不是大问题，重要的是面子。
    堇年这里只有两个人，而对面则是站了四五个人，一人推了好几个筹码，只是场小赌局，大家不至于全押。
    像之前那人全押做法的其实没几个，大家都想着能多玩一会儿。
    “小姐”在堇年身后的阴影里看着，身后的侍女在她背上划了两下。
    “运气真的不错啊！”
    “小姐”笑眯眯的看着。
    侍女是特别的，也能看出来那小少年没有作弊，而是真的瞎蒙。
    荷官开骰盅前，堇年对面的人开始小声的呐喊起来，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堇年这里，则是一片沉默。
    “小！小！小！”
    “我们看起来格格不入。”
    堇年好奇的看着李爷，李爷嗤笑了一声：“你看来倒是挺乖巧的，不像是会来参加赌注的孩子。”
    “我是第一次玩。”
    或许是这群人兴奋的呐喊感染了堇年，堇年莫名的也有点心跳加快，脸上浮现出点点红色，像是含苞欲放的玫瑰。
    “三，二，一！”
    随着一个人大喊出声，荷官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按照他喊的，开了骰蛊。
    “十五？”
    “什么？”
    “十五？怎么可能？”
    李爷突然勾住堇年的肩膀：“好小子！十五！这么大！”
    “咱俩猜对了！”
    堇年脸红扑扑的，对面的一群人围着骰盅看来看去的，前两局李爷都错了，怎么偏偏这局翻盘了？
    “不好意思啊各位，这些筹码我们就先收下了。”
    “李爷，真叫您给说对了啊？”
    “怎么这次就对了？”
    “不知道啊.........”
    按理说，赢得的筹码要按投入的比例来分，但是，堇年旁边的李爷可能是觉得他敢和自己一起选，直接和堇年对半分了。
    “一，二，三，四..........”
    堇年拿不全，一点点把筹码扒拉过来，放到自己面前，小声的数着。
    “小友？还敢玩吗？”
    旁边的李爷刚赢，心情那叫一个畅快，对面的几个人嘲讽了他好几次，现在对他的恭维，他反正是一点不收，只关心旁边的小朋友还玩不玩了。
    “玩！”
    五个变一堆，堇年那扒拉着，算自己要玩几次才能赚到吃饭的钱。
    “小友，怎么说，这次你赌哪边？”
    中间那荷官，摇骰盅的速度极快，根本看不清楚，看起来像是只能靠运气去猜。
    刚才几个人的呐喊和恭维，吸引了很多人来看，刹那间，桌子就被围得满满的。
    堇年有些不适应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不动声色的往桌角挪了挪。
    李爷眼睛一瞟，直接站在了堇年和那群人的中间，把人死死的挡住。
    荷官停下来之后，周围的人也不着急，而是等着堇年和李爷先下。
    “哎哟，大家伙这是等着跟我吗？”
    “只是侥幸赢了一把罢了。”
    那几个人一想这么说也是，于是乎，就看向了桌子，犹豫要怎么下。
    堇年几乎是没停顿，从骰盅停下来后，就敲定了自己要下哪边，一个一个的把筹码放了进去。
    放到一半的时候，李爷像是看出了他的意思，拦在他面前：“小友，全押的风险可不小啊？”
    堇年点点头：“我觉得还是大。”
    “这么肯定？”
    李爷从来没见过这么自信的小孩，一时间也来了兴趣。
    “行啊，敢全押，有魄力，今天我就跟你一起赌一把！”
    李爷顺手把刚赢来的筹码推了进去。
    旁边的人，有几个人，一直站的是李爷的反面，一直赢，只有上一局翻车了。
    他们不信对方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于是撺掇着其他人，一起选了“小”。
    就算加了好几个人，场面上也是极其诡异的二对多的局面。
    李爷咂了咂嘴：“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么玩儿就没意思了。”
    “倘若我们俩赢了，那必定是血赚，倘若我们俩输了，你们又能赚多少呢？”
    “李爷，上局都是大了，怎么也得轮到小了吧？”
    李爷面上不变，看到旁边只到自己肩膀高的少年，莫名的觉得，只要跟着他，就不会输。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跟就跟，他又不怕这些人。
    “那便看看，赌一赌谁的运气好了。”
    荷官还是那副笑容，完美无缺，和其他桌子上的荷官的表情几乎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小姐”站在阴影里，因为视角不好，偷偷的换了个地儿，后面的侍女在她背上轻轻划着字。
    “哎呀？真运气这么好？”
    “小姐”可是一直在看着少年，少年眼睛亮亮的，满脸都写着好骗，和这赌场的氛围实在不是很搭，但那金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平白无故的添了几分艳色，像是天生就该在这样纸醉金迷的环境里。
    堇年对面的几个人紧张的直搓手，时不时的拉着旁边的人，几个人仿佛因此结下了格外深厚的情谊。
    而他旁边的李爷，额角也带着点汗。
    跟钱的多少倒是无关，只是这种氛围格外的刺激。
    堇年捂了捂心脏，怦怦直跳。
    这种游戏，加上周围的气氛，远比被陈皮带着去河里抓螃蟹要来的刺激的多。
    荷官开盅，堇年站在对面，眯着眼睛，头顶上的灯光打在桌子上，他有些看不清楚。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李爷勾了勾他的肩膀：“小友！又赢了！”
    他都已经做好输的准备了，结果，简直是天意啊，又让他给赢了！
    他只是一时兴起，想陪着旁边的小少年玩玩，结果还真的赢了。
    “十七，还挺大！就差一点儿啊，整个十八，那就不好玩儿了。”
    依旧是平分。
    堇年看着手边的一大堆筹码，盘算着够不够他们吃饭了。
    “还真是大？”
    “真的假的？”
    “嘶..........还玩吗？”
    “玩！当然要玩！”
    “那小子运气这么好？李爷运气也这么好？”
    “不是前两把都输了吗？怎么开始赢了？奇了怪了..........”
    李爷拍了拍堇年的肩膀：“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
    旁边的侍女贴心的送了个袋子过来，小声的问堇年需不需要把它们换成大额的筹码。
    “好哦。”
    堇年乖乖的在桌子旁等着，没过一会儿，侍女就提了袋子过来了。
    里面是五个灰色的筹码，手感摸起来和黑色的一样，但是颜色要更为低调。
    他就玩了两把，本金已经翻了十倍，玩的还是最简单的游戏。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友，要不要去玩些别的？”
    李爷拍了拍堇年的肩膀，堇年看着里面又只剩下五个，虽然面额不一样，但看起来孤零零的，于是乎点了点头。
    “唉唉唉，小朋友，别走啊，我们再玩几局怎么样？”
    “就是啊，才玩了两局就走，多没意思啊！”
    “多玩几局，说不定赢得更多呢，回来跟我们再玩会儿呗？”
    李爷对他们的心思门清，就是想让这小友赢的钱再输回去。
    不过他们虽然挽留，但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明眼人都知道不能在新月饭店惹事，于是只能放堇年他们走了，当然也有几个不服气的，一开始就和李爷一起赌的，也跟了上来。
    李爷也没去大赌桌，他们手上的这些钱，还不够看的，加上这小朋友也说了，是第一次玩，于是就换了隔壁的小游戏。
    还是和骰子有关的，也还是三个骰子，只不过，是换成了比大小。
    “这个就没什么讲究的了，几个人玩都可以，不过最常见的是两个人玩。”
    “你就摇骰子，看谁摇出来的数字总和大就可以了。”
    “当然你可以一起摇，也可以分开摇，怎么都可以，就看你想怎么玩儿了。”
    堇年只看见过荷官摇，也是好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