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花的朱唇溢出了血液,淡黄色的血沾上白衣,像是点点黄梅,落在雪上。】
【蝙蝠刀男似乎被蛊惑住了,用脚尖挑起了她的下巴:“谁是二星?”】
【蚕花软声道:“您是。”】
【吴音婉转,柔情小意。】
【“原来我是。”蝙蝠男果然点了点头,语气极尽温柔!】
【可下一秒,他一把抓住了蚕花的头发,像捉一只虫子一样,把她提了起来!】
【“知道我是,还不臣服于我?”】
【下一刻,蝙蝠刀男抽出刀,对着懵了的蚕花,像抽陀螺那样抽了几百下!】
【同门的痛呼里,这个刚暴打了同门的男子,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一下,把刀尖插进了自己的脑袋!】
【他脑袋上,刚要愈合的伤口,又一次扩大!】
【你听到了骨头的碎裂声!】
【你早已带着小玫瑰跑远,在听到骨裂声的时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蝙蝠刀男”头上,会顶着两个黑点。】
【那不是黑色,而是血色!】
【那根本就是,两个“破天门”后的伤口!】
——柳玉楼突然明白了,“一星”“二星”的“星”指的是什么!
模拟之中,在她第一次见到蚕花的时刻。
她丢了三次[何以识]水。
而蚕花娘娘,身上有四个红点!
并不是因为它数错了,而是因为,本来就有一个红点,是“破天门”后,产生的伤口!
【“更多的力量,力量……”你身后,蝙蝠男搅拌着自己的头。他非但不怕疼,反而还笑着,喃喃着,“我!会达到前无古人的三星!在晋升的至高仪式上,史书会记载我的姓名,而此后千秋万代,所有人,都将颤抖在我的脚下!”】
柳玉楼看着文字,沉默。
——新皇曾说,天星门的人都是一群疯子。
连发癫的新皇,都这么说!
【男子再之后的话,因为你跑得太快,离得太远,你已经听不到了。】
【你也没有空闲,去思考这些!】
【只因为,一只落单的[雾诡],正在一人一诡身旁凝结!】
【小木头桩子,还挂在你的僧衣上。它一回头,“嗷”的一嗓子,立刻用花枝戳了戳你:“这水气,怎么敢来的?”】
【“嗯嗯。”你随便敷衍了一句,撑开伞,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匣中(绿)]感受到了你的激动!】
【——弦上,第一声!】
【[匣中]更加兴奋了,它感受到了,这是一曲和《平——》平什么来着?】
【[匣中]忘记了曾经与你在一起的记忆,忘记了跟随你的理由。但是这一刻,它愿意为你而战!】
【它感觉到了,这是一首与初遇完全不同,但是不逊于当时的曲调!】
【可是,一连串如流水般连续的弦音,刚响了两声,就戛然而止!】
【因为你的心境,被破了!】
【原因无他。】
【只见刚刚还娇娇弱弱,攀着挂着在你身上的小玫瑰花。】
【突然落地!】
【小木桩的身子,变成了参天巨木。】
【艳丽的玫瑰花指,变成了摄魂的糜丽花海。】
【那张富贵中带点笑意的桃花面,变成了一朵畸形的桃花!】
【色之极媚,触之极危!】
【你突然想起,自己从来,不知道小玫瑰花的身体是什么。】
【而他,笑意盈盈的少年,娇娇弱弱的小玫瑰。】
【一直,都是诡异!】
——柳玉楼不知道。
——过气了的阿若,都不知道。
在克明年间,能变化成小小少年的卜仁路。
是一个时代,四十四年的克明年代里,变成人形后、最年轻的[三月桃]!
法式讲的,能变成[婴儿]的[三月桃],已经属于上古的传说了!
没人知道,路痴的小玫瑰花,把遇见的多少路人,都变做了花肥!
只是想问路的小玫瑰:……
无辜被“你能不能看见我”控制的路人:……
点滴红玫,尽是血染成!
【在仁路现出原形的刹那,雾诡转身想跑,却被树干的根,一把抓住!】
【树根抖了两下。】
【下一秒,物理攻击几乎无效的[雾诡],真的像被树喝掉的水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不是被你打散的那种!】
【树,喝水,天经地义!】
【开满花的大树喝饱了水,下一秒,就变回了那个开着小花儿的木桩子。它甚至满足地蒸腾了一团雾气出来!】
【仁路高兴地转了个圈:“太幸运了,咱们居然撞上了雾诡!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饱的水了!”】
【一块木头在地上转圈,实在是很滑稽。】
【小木桩子不知道这点,又感叹了一句:“往日它们见到咱,都是转身就跑。很多时候,想吃到[雾诡],还得费劲抓个人,在身边当诱饵呢!”】
【真正的诱饵·你,陷入了沉思。】
柳玉楼:……
您打得过雾诡啊。
那上一轮模拟,她说自己怕雾时,木桩子怎么转头就跑?
柳玉楼反思了一会儿,才明白。
——还真是她的锅。
模拟里的她,怕暴露人的身份,说,自己是向阳花,怕雾的。
吸入一点点雾气,都不行。
小木桩子能吃雾诡,还能把她的气孔、导管、筛管——呸,口鼻,都塞住不成?
【[匣中]被打断,很是生气。】
【[匣中]弹了一曲《做鲜花饼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在琴弹到第二种时,你把[匣中]关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仁路毫无所觉,“好像凉飕飕的?”】
【可你已经向前迈步。】
【小木桩子不知道,还在转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花呢?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