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打了同伴,冬十九的第一反应,却既不是关心同伴(“生物学家”),也不是警告同僚(“模拟楼”),甚至,也不是制服诡异!
定损、报告?
柳玉楼就不信了,[三江台]内,那一纸文书就那般重要?
如果一张纸,真的远大于同伴的命。
这个世界的顶端势力,早就被重新洗牌了!
冬十九说的这话……
柳玉楼很快反应过来。
冬十九,打不过她。
况且,[亭台楼阁],同气连枝,作为[三江台]的人,他也不想对模拟里的柳玉楼出手!
看《小册子》就知道了,冬十九,就是个普通打工人的心态而已!
打工人遇到招惹不起的事……
只能装傻!
柳玉楼严重怀疑,要不是“生物学家”的来头太大,冬十九都能来一个装晕!
【就在冬十九喊着“你欠我二十,不,二百个报告!”的同时。】
【就在小玫瑰在你怀里,“呜呜呜”地哭着断掉的玫瑰花枝的同时。】
【一线金光,突然闪过!】
【爬起来的“生物学家”,同时一顿!】
【冬十九立刻后退一步,关心道:“大人!”】
【他的直觉救了他!】
【因为下一刻,唰唰两道银光,分别直射他刚刚在的位置、往前一步的位置!】
【谁能想到,有人关心同伴,却是后退一步!】
【对面的袭击者来不及再补一刀,因为她已经暴露了自己!】
【那是一个白衣白裳的姑娘,脚腕上、面上,都开着金色的莲花纹样。而那张倾城的脸一现世,连风露都放轻了声响!】
【可生物学家抱着脑袋,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女子笑了一声,绕着“生物学家”转了个圈,然后用手勾起他的下巴:“感觉……如何?”】
【“天星门……妖人!”生物学家从喉咙里挤出来这么几个字,下一秒,手缩成爪,一下锁住了绝色女子的喉咙!】
【白衣女子不闪不避,反而带着些鼓励地看着他!】
【生物学家的双手捏紧,甚至发出了咔嚓咔嚓的骨爆声!】
【可是,你听得分明,发出声音的是生物学家的关节,而不是白衣女子的脖子!】
【白衣女子的身体,就像橡胶一样,被这么大的力量捏着,都毫发无损!】
【只见那巨大的力度下,她的脖子,变成了细细的一条!】
【甚至可以说,只有一层皮粘着!】
【因为脖子的供血断了,她的头像一个飘起来的人皮气球那样,膨胀起来。】
【柳叶弯眉,彻底成了一条线。】
【因为脑袋鼓胀,眉眼、鼻子、头发都被拉平。像是你见过的、现代售卖的气球,那些巧夺天工的五官,都是画上去的一般!】
【她长而卷的睫毛,是气球上唯一凸起的东西。】
【本来让眼睛顾盼生辉的睫毛,却好像被接上去的假睫毛一样,格外突兀!】
【只有那金莲纹样,开得更盛。】
【人皮气球还是笑着,看着生物学家:“可是官人你……”】
【她话音未落,生物学家的另一手竖起两根手指,往前一伸!】
【这一戳是冲着双目去的,若是击中,人皮气球不爆也残!】
【“官人好狠的心!”果不其然,人皮气球神色变了。下一秒,她反身一扭,脑袋像是漏气了一样缩小,顺着生物学家手的缝隙,彻底滑了下去!】
【在彻底挣脱的瞬间,她变形的脸快速膨胀,很快变回了绝世的佳人!】
【生物学家追击而来,两人短时间交手不下百次,虽然,大部分是女子被压着打!】
【可是那蕴含着巨大力量的攻击,就像是落到了空中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应该有的回应!】
柳玉楼皱眉。
这种形容……有点过于熟悉了!
就像是……模拟里的她,打到蚕花一样!
【你怀疑,这个白衣金莲的女子,和蚕花有关。】
【在交手的几百次里,她终于挤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你不也是我们天星门的人么!”】
【生物学家的下一击,顿住了。】
【“就算你杀了我,”女子笑道,“你也会变成我。你会变成下一个我。”】
【“加入我们吧!”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露出了那张堪称完美的容颜,“终有一日,诡国要君临世间。新君起,旧君落,人类消亡,生灵涂炭,只有拥抱星空的我们,可以幸免!”】
【“生物学家”捂着头,也就是你给他剃了光头,才能看出,他的脑后,正插着一根金针!】
【不,比针还细,像是金线!】
【这根金线,从他脑袋的下方,穿到上颅骨。又从上颅骨,穿了出来!】
【“只要你来,立刻就是二星的晋升仪式!”金莲女笑盈盈地诱惑道,“多少人打破了脑袋,也活不到二星呢!”】
【那金色的莲花纹样,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这可是教主,为你~额外破例的。”】
【见生物学家还没回话,金莲女又道:“我劝你,该低头时,就得低——!”】
【她的一句“低头”还没说完,生物学家却忍着剧痛,把头高高昂起!】
【“[端阳],来!”他锦衣当风,长须飞扬,赤着的脚在干枯地面上踏出一步,“昔日曾斩蛟,今日随我劈山,可敢否?”】
【断裂的[端阳]剑,发出了一声轰鸣!】
【下一瞬间,剑起云聚,生物学家又一次,把[端阳]剑握在手中!】
【哪怕他,手指尽断。】
【[端阳]剑,成了他的手!】
【一股煌煌之气,扑面而来!】
【“我阳州收藏,又该多个山头了!”】
【生物学家大笑。】
【看着事态的发展将要脱离掌控,白衣女子终于不笑了:“停下!”】
【[端阳]可不听她的!】
【只要不是被用来剪发,区区一座山头——】
【[端阳]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又有何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