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渐变得明亮,黎明即将到来,但大地仍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所笼罩,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灰色的轻纱。
就在此时,“喔~喔~喔~”一阵清脆的鸡鸣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片寂静。没过多久,东边的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渐渐地,整个世界都开始亮堂了起来。
俗话说:“鸡叫三遍,便是天明。”
当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柔和的光线照在了游书茗的脸上。她轻轻皱了皱眉,然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昨晚休息得比较早,游书茗惦记着还有一些没有收拾好的行李和包裹,于是决定早点起床去整理一下。
她伸了个懒腰,打着一个秀气的哈欠,然后翻身下床。
当她来到库房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已经亮着一盏油灯。原来,哥哥早已在这里忙碌开了,他正认真地整理着各种物品。
“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啊?”游书茗看着哥哥一脸心疼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游宗原笑了笑回答说:“哥哥已经睡好了,倒是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小心以后长不高哦!”
游书茗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才不会呢,哥哥我们一起收拾吧!等会我再去做早饭!”
游宗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好!”自从母亲去世后,妹妹就比以前更懂事了,什么事儿都抢着做,小小的她仿佛一夜之间便长大了。
大概失去父母庇护的孩子,总是比有父母的孩子更加成长的快吧!
于是兄妹俩开始动手收拾起来,将各种东西分类整理好,分别放置到各自的屋子里。
突然,游书茗发出一声惊呼:“哥!你快看!”
游宗原转头望去,只见妹妹手里正拎着两个银锭子,一个50两,加起来就是整整一百两。
这个包袱正是昨天薛进给他的,他确定!
游书茗把银锭递给哥哥,游宗原接过沉甸甸的银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之情。
这些钱显然是大家怕他日子过得艰难,又顾虑到他的自尊心,悄悄塞进包袱里的。
不感动是假的,这份情谊让游宗原感到无比温暖。
既然这样,那就收了吧!让大家放心,也是游宗原目前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了。
兄妹俩又忙活了一会儿,东西便归置好了。
游书茗就去做早饭,游宗原帮忙烧火,起锅烧水,下米,锅里便咕嘟咕嘟开始煮粥。
再把昨天回来时买的馒头和鸡蛋热上,兄妹俩便随便对付了一口。
“砰、砰、砰!”
院子里传来了敲门声。
游宗原让妹妹推着他,打开门栓,发现外面站着的正是隔壁丁叔。
丁叔名叫丁平,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为人很是憨厚老实,以前他们一家在村里时也没少照顾他们。
此刻,他正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子。看到游宗原开门,他连忙开口道:“宗原啊,你们真回来了啊!你婶儿说你们这边有动静,我还不信,这是你婶儿给你们带的一点吃的,快拿着。”说着,他将手中的布袋子递了过来。
游宗原心中一暖,连忙说道:“丁叔,谢谢你,不过我们家现在不缺吃的。”
丁平却坚持要把食物留下,他说:“宗原,你别跟叔客气,这些都是一些粗粮,不值什么钱,但可以让你们兄妹俩填饱肚子。”
游宗原知道丁平的好意,他感激地点点头,接过了布袋子,并对丁平说:“丁叔,真是太感谢您了。您进来坐会儿吧!”
丁平笑了笑,拍了拍游宗原的肩膀,安慰道:“傻孩子,邻里邻居的,说什么谢谢,能帮就帮了!”
“对了,宗原,明天就是年节了,你要去山上祭拜吗?”丁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游宗原点了点头:“嗯,自然是要去的!”
丁平笑了笑,“那明天叔赶驴车跟你一块儿去,山上有段路不好走,叔背你上去,反正咱两家祖宗坟地离得不远。”
游宗原听后心中一暖,连忙道:“那就麻烦丁叔了,我正为此事发愁呢!”
丁平一脸憨厚的笑着:“麻烦啥,顺路的事儿!”
就这样,两人约定好后便各自忙去了。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清晨,天还没亮,丁平和游宗原便带着祭祀用品出发了。游书茗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游宗原便想把他放到隔壁丁叔家,让丁婶儿照看一下。
但游书茗也想去看看父母,和娘亲说说话,所以游宗原便也没拦着,他知道妹妹很想娘,只是怕他担心不说而已。
于是便找了一床破旧的被子,把她包起来,三个人乘坐着一辆破旧的驴车,一路颠簸着向山上驶去。
到达山脚下时,天色已经大亮,但天气依旧寒冷。丁平将驴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游宗原背到背上,开始登山。
山上的路崎岖不平,有的地方甚至布满乱石。丁平背着游宗原,艰难地行走着。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路上只有呼吸和脚步声。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山顶。丁平将游宗原放在地上,自己则累得气喘吁吁。
游书茗将一个水壶递给丁平,“丁叔,喝点热水!”
“乖!谢谢书茗!”丁平摸着她的头欣慰道。
丁平喝完水后,歇息片刻,就起身前往不远处自家的祖坟进行祭拜,同时也将这里的空间留给了兄妹二人。
游宗原缓缓地取出带来的祭品,接着逐一摆放好。随后,他又取出三根香并点燃,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两座坟墓,陷入了沉默之中。
此刻,他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一旁的游书茗注意到哥哥这般模样,泪水情不自禁地往外涌。
\"不能哭,不能哭!要是让哥哥看见了,他一定会担心的;如果被娘在天上看见,她也不会安心的!\" 游书茗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擦拭泪水,它们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仿佛无法止住一般,越擦越多!
“书茗!”耳边响起哥哥忧伤低沉的声音。
游书茗勉强擦了擦泪水,通红的眼睛看向哥哥。
“想哭就哭吧!也和爹娘说说我们的近况。”游宗原没有看她,只是摸着妹妹的头,目光却是紧紧盯着眼前的两座坟头,仿佛想看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