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盛紧紧把她抱进怀里。
他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他想说什么,都显得矫情。
齐飞飞任由他抱着,轻抚他的后背。
她理解他,在时代的车轮下,每个个体都是那么渺小。
好在一切都会过去,他们还有机会。
齐飞飞,“你要心疼我,就支持我,帮助我。
让我成功的更容易些。”
霍盛妥协了,把大院里的路、岗哨和孙剑家的位置,他家有几口人,都谁住这里,都细细的说给她听。
齐飞飞倒也没急着去行动。
只是趁着夜里,悄悄的摸去了孙剑家的楼下,在对面的绿化带里进了四合院。
一连几天,安安分分待在四合院里。
她要不靠在大老虎身上,认认真真的背书;要不躺在躺椅里啃桃子,要不跟小动物们在草地上疯跑,要不在后院练武……
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一连好些天,让霍盛有种错觉,她就想过这样的日子。
要是能一直这样,他也愿意一辈子这样陪着她。
可这天她把霍盛的旧军裤翻了出来,改瘦,改短。
霍盛的心又开始提起来。
“飞飞,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毕竟这里我熟。”
齐飞飞,“熟才不行,你一出去都认识你,回头全国通缉你。”
霍盛,“那我蒙上脸?”
齐飞飞,“我随时可以进四合院,不会有事儿的。”
你出去我还得分心看着你。
齐飞飞看他不安的样子,伸手掐了他脸一下。
笑容里带着宠溺,
“我想好了,我把这边的事都处理完,咱俩就去香港,到了那边你出去打拼,我等你功成名就。”
霍盛,你舍得这边的一切?
你的亲人朋友,工作户口,出国只能是偷渡,一切要从头开始。
他到现在都没听她提起过她的父母亲人。
这似乎是个禁忌。
以她对朋友两肋插刀的性子,要是正常情况,她早大包小裹的往家寄东西了。
可她提都不提,她不说,霍盛就不问。
可朋友呢?事业呢?
眼神儿带着询问,真的跟我出国?
齐飞飞,“你去哪里,我陪你去哪里。”
霍盛很感动,“好。”
我一定让你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
你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这几天她自己观察了孙剑家。
早上孙剑和他父亲会准点五点出去跑步,六点回来吃饭。
他妈妈大多时间是五点半出去食堂打饭回来。几人吃过早饭,都会出门,晚上下班才回来。
孙剑家住在二楼,她这几天,天天见孙剑的父亲站在窗前,身姿笔挺,面色严肃往外看。
孙剑和他爸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他爸爸多了几道皱纹,也更冷峻威严。
时刻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齐飞飞亲眼看到,勤务兵在他面前谨小慎微的样子。
昨天,孙剑提着两个大旅行袋出了门。
他妈妈送了出来。
略微丰满的体型,穿的一身女士军装,齐耳短发,微微内扣,前面有点儿稍稍往前翘,端庄却不呆板。
面带慈爱笑容,一再嘱咐,
“过年时一定回来, 你得给你伯伯们拜年,你媳妇儿就别回来了,在家好好养着,孩子要紧。”
孙剑对她妈妈很尊敬,
“妈,我记住了,你回去吧,外边冷。”
孙剑上车走了,她站在门口望着车走远,直到消失在转角。
有穿军装的小伙子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孙剑妈妈圆润的脸上都是和蔼的笑容,笑容里带着上位者对下面人的审视,慈爱和宽容。
“好,好。小伙子不错!”
刚刚,齐飞飞看着孙剑的父亲又按时去跑步了。
齐飞飞开始穿衣服,里面是轻便的狍子皮衣裤,外边套上军裤,军用女士大衣,霍盛的军帽,带上白纱布口罩。
唉!,先把孙剑答应的军用呢子大衣拿到手就好了。
不过这样倒也行,穿呢子大衣的基本都是领导,反而引人注目。
齐飞飞收拾好,出了四合院,大大方方的进了三层小楼。
轻轻敲了敲孙剑家的门。
孙剑妈妈正在屋里穿上衣,边走边扣扣子。
“谁呀?”
把衣服整理好,才打开门。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齐飞飞眼睛笑的弯弯的,
“阿姨好。”
一手扶门,一手刀干净利索的砍在孙剑妈妈的肩井穴上。
孙剑妈妈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齐飞飞一步迈进门,把门锁上,贴心的把孙剑妈妈抱上了床。
挨个屋看了看,家具都是实木家具,红松的,样式都是普通款式。
倒是没有旧社会资本家的迹象。
举报霍盛家估计是“理直气壮”的。
齐飞飞去了书房,书倒是不少,大多都是伟人巨着,革命思想一类的书。
还有一些军事书籍,还真是又红又专。
书桌上有一个台灯,一部电话。抽屉是锁着的。
墙角是一个实木衣架,上面挂着一件军用呢子大衣,一个枪套,里面是一把手枪。
备用弹夹里有八发子弹。
齐飞飞把大衣和枪收进了四合院。
齐飞飞把它的抽屉都撬开了,里面有一些红头文件,一个笔记本,几支钢笔。
齐飞飞打开笔记本,上面的字,跟他的人一样锋利,力透纸背。
上面记着一些零星的事,应该是备忘录。
齐飞飞把这个也放进了四合院。
齐飞飞又去卧室搜。
实木大床,床下是两个皮箱,一组大衣柜。两个床头柜。
齐飞飞挨处的翻了一遍。
在皮箱里,有一个小木盒,里面是一个存折,存折里有两万多块钱。
取不出来,齐飞飞也把它拿走了。
下面是金条。
齐飞飞乐了,这个她喜欢。
数了数,七根大黄鱼。
在衣柜里,有一摞崭新的被面、床单、被里、布料,估计是给孩子攒的,齐飞飞也不细看,直接放进了四合院。
还有几大包新棉花和新毛线,必须带走。
齐飞飞又去了厨房,厨房很干净,估计常年吃食堂。
齐飞飞找到了两包白糖,拿走。
客厅的高低柜上是半罐子鹿鞭酒,看样喝了不少了。
齐飞飞努努嘴,“有点儿意思。”
从四合院里拿了一粒药,丢了进去。
死不了,但经常喝,缠绵病榻是少不了了。
高低柜里是几瓶水果罐头和十瓶茅台酒。
这是齐飞飞最爱之一。
必须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