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郭夫人用工作的事做威胁,白露爸爸刚才还气愤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仿佛挨了一巴掌,嘴巴微张,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拳,又放松,又握成拳头。
“我——”
白露爸爸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弟妹,大家都是亲戚,两个孩子闹点矛盾,没有必要牵扯到工作上的事吧。”
郭夫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坐直身体,伸出手指点着白露爸爸。
“个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觉得我在拿捏你,我是那种下三滥的人吗?”
“事情一码归一码的呀,白露跟媛媛,小孩子家家的吵几句,不影响我们亲戚情分的。我跟你说完全是一片好心,想着怎么给你化解一下,你好心当驴肝肺啊!”
陈妈妈端着茶杯上来打圆场。
“弟妹,孩子他爸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都是一片好心,当初他的工作就是你们安排的,这几年我们家也欠你们人情。”
\"呵呵,你们还记得自己欠我家人情啊,刚才凶的勒,他们父女俩那个眼神,倒像要把我们媛媛揍一顿才解气似的。”
郭夫人翻个白眼,接过茶杯。
“我还以为,你们不想要这门亲戚了呢!”
陈白露妈妈听完这句话,忽然咬咬牙,瞪一眼白露。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给媛媛道个歉。”
“以后别跟江盛年联系,知道吗?”
白露眼眶通红,双手绞着裙摆,白皙的手指用力,关节把瘦削的皮肤撑得几乎透明。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明明是郭媛做错事情,气焰嚣张的上门打人,可最后,要道歉的确是陈白露。
穷人的自尊心,在利益面前,真是一文不值。
陈白露是个懂事的女儿,不会眼看着自己爸爸丢掉工作,哪怕比这更大的屈辱,她都会忍。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
“表姐——”
“等一会!”
我正好站在白露旁边,直接伸手捂住她嘴巴。
“你道歉的事,一会再说,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我让赵飞宇去厨房拿了一个白色的瓷碗,放在开水里泡过,又准备好一把干净的,刀柄上捆着红布的剪刀。
把刀跟瓷碗都摆在茶几上,我喊白露几人都在沙发上排排坐好。
白露一家三口坐左边,郭媛母女坐右边。
几个人都不明所以。
郭媛:“你要干什么?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我伸手指向门外。
“那你别坐着,站起来,滚出去!”
“呸!”
郭媛啐了一口。
“这是我大姑家,我凭啥出去啊?”
说着把身体往后一靠,陷在沙发里。
“我就不出去,我就坐这了,怎么着?”
“真听话。”
我没管她,拿着剪刀,先打开兔子笼,用剪刀在兔腿上划了一刀,然后用力一捏,鲜红的血液顺着毛发,滴落到瓷碗里。
白露一家也都看得莫名其妙,几人面面相觑,白露爸爸站起来,挠了挠后脑勺。
“这咋还要你做菜呢,孩子,你去坐着,都交给我吧。”
“我不做菜,我给你们变个戏法。”
我用手指在那个瓷碗里搅拌,指尖沾染了兔血,然后我在黑狗的脑门上画了一个太极图,刚才还在狂吠的黑狗立刻就闭上嘴巴,不动弹了。
我拿着刀,在太极图的地方轻轻划破,立刻又有鲜血涌出,只不过这次的血,是黄褐色的,就像被暴雨冲刷的泥浆。
我把那些浓稠的黄褐色血液用刀刮进瓷碗里。
“卯木克戌土,兔子血,能逼出黑狗体内蕴藏的五行力量。”
大家都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一个个瞪着眼睛,忘记说话。
我问郭夫人。
“你只说自己对白露家有多好,那我问你,他们家落难之前,白露父母对你家不好吗?”
郭夫人面色一虚。
“莫名其妙,提这个干吗?”
“我们自己亲戚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问三问四的?”
郭媛也附议。
“就是,好神经啊,毛病一样在这变什么戏法,我看都不想看,妈,我们走吧。”
“来都来了,看完戏法再走啊,我要送你们一个大礼。”
我示意赵飞宇挡住房门,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打开笼子拿出那只断尾老鼠,把刚才的血液涂抹到老鼠尾巴上,等血液凝固,又直接一剪刀,剪下来一截三厘米左右的老鼠尾巴,丢进碗里。
老鼠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而那截尾巴,一落进黄褐色的血液里,立刻融化,变成透明的液体,原本只到碗底的血液,水位瞬间上涨,几乎漫到碗口。
沙发面对面摆着,中间是长方形的木制茶几,瓷碗就摆在茶几上,这一幕,陈白露几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人本能地,会对认知之外的事情产生好奇。
郭媛嘴巴上喊着要走,但屁股粘在沙发上根本没动弹,反而伸长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碗口。
嘴上还是不服气。
“这算什么魔术,又是老鼠又是兔子的,恶不恶心?”
“你这老鼠尾巴里加什么东西了,为什么多出来那么多水?”
我继续从笼子里拿出那条菜花蛇。
这次,是直接掐着蛇的脖子,把它怼到碗口,按着它的头,让它喝水。
郭夫人看得龇牙。
“这么恶心的水,它能喝吗?”
刚说完,那条蛇就像久逢干旱,快要渴死似地,把头埋进碗口,大口大口地开始喝水。
水位迅速浅了下去,只剩下一个碗底。
喝到最后一口的时候,蛇的肚子已经高高鼓起,整个身体仿佛也粗了不少。
我一手捏住蛇的尾巴,另一只手,环住蛇尾,沿着蛇尾向上一撸,用力挤压。
这条蛇立刻开始呕吐。
把刚才喝下去的水又全都吐了出来。
陈白露惊叫起来。
“你们快看!”
“有火!”
菜花蛇吐出来的褐色液体,又装满了那只瓷碗,但不同的是,水面上,流动着一层蓝色的火焰。
液体的颜色也开始改变,从褐到红,再到黄色,白色,几种颜色交错。像是酒吧里,燃烧着的特调鸡尾酒。
最后,我割下公鸡那鲜红色的鸡冠,直接丢进碗里。
“哄!”
火焰灼烧,鸡冠上冒出一层金光。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
郭媛更是大张着嘴巴,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全副心神都盯着那只瓷碗。
我趁机走到她旁边,直接拉住她的手腕,猛地往前一伸,把她整只手塞进瓷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