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边吃边说话不同，这次两人格外沉默。
吃完饭，夏桑主动收拾好东西，主动打破沉默，“沧余！”
沧余背脊微僵，只听小雌性继续道：“我们谈谈！”
他用力攥紧手指，眼尾泛红，声音沙哑，略带祈求道：“夏夏，待会再谈行吗？”
两人心照不宣洗了个澡，夏桑用异能催生藤蔓搭建了个结结实实的房子，两人一进房子，沧余一改往日的柔情和小心翼翼，发了狠，一把撕扯下两人碍事的衣物，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在小雌性心目中的地位。
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粗鲁和急切，只恨不能把这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小妖精撕碎并吞吃入腹。
连吻也带了惩罚的意味，不过片刻狭小的空间内便蔓延起了血腥味。
夏桑强忍着唇角的痛意，热情迎合上去，动作是前所未有的主动，两人干柴烈火，嘭的一下燃烧并炸开，将小小的空间灼烧得热辣滚烫。
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一双幽蓝的眼睛，透过层层叠叠的藤蔓，似要看透两道交缠的身影。
两人闹了多久，他便躲在树上看了多久。
凌晨的雾水打湿了衣物和长发，他却连动都没动一下，神情淡漠，俨然站成了雕塑。
骤雨初歇，两人还没有困意，夏桑用异能给自己舒缓了下身体的疲惫，窝在沧余怀中，诱人的小脸泛着春光，如鲜嫩可口的苹果，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沧余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揉着她身上的青紫痕迹，心口被这个娇弱的人儿填满。
“沧余！”
“夏夏，你说！”
逃是逃不掉的，该判的刑早晚会宣判。
“明天……”
夏桑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
“明天怎么了？”
“我答应了芮钰明天要去山洞……”
急急脱口而出后，两人都能感觉到小空间内空气有一瞬冷凝，不过很快又流动起来。
仿佛刚刚的窒息只是错觉。
沧余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抚摸着青紫痕迹的手僵在半空，心底钝痛，可还是嘶哑着嗓音低低应了声“好！”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沉默。
远处的虫鸣和野兽嘶吼声，声声入耳，两人却恍若未闻，各自想着心事，了无睡意。
“你……”
“你……”
半晌过后，两人同时开口，沧余淡淡笑笑，“夏夏，你先说。”
“我答应过芮钰，每年雨季要陪他，并给他生一窝蛇崽。”
沧余闻言身体瞬间僵硬，淡眸翻滚着浓烈的情绪，他扯了扯唇角，想说些什么，终是闭了闭眼，再睁开多了丝疏离和冷淡。
“好！”
拥挤的空间里，两人的心似是被千山万水隔绝开来，各自沉默。
太阳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藤蔓钻进少许，两人沉默着穿戴好衣服。
“待会吃完饭，我送你过去。”
“沧余！”
夏桑叫住他，心酸难忍，终是没忍住一把抱住他的腰，眼泪不争气砸在他后背，抽噎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沧余，你别不要我！我真的很爱你，也不能失去你，我不求你像从前一般对我，但至少不要漠视我好不好？”
沧余紧绷着身体，嘴唇咬出了斑斑牙印，血腥中夹杂着苦涩，从嘴唇一路蔓延到心口，难受和痛苦快要把他击穿，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破碎和凄凉。
可但他终是没忍住转过身，紧紧抱着小雌性娇小的身板，眉梢眼角带了丝心疼，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背，哑声安慰道：“别哭，鲛人一辈子只有一个雌性，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你。”
哭够了，沧余叹息一声，无奈妥协，掏出鲛绡手帕认认真真给她擦拭着有些红肿的眼角，动作温柔，眉眼却疏离了几分。
“夏夏，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做好决定，记得来找我，我们回去或者我自己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跳下了藤蔓屋。
夏桑待坐在里面怔愣半晌，似是下定了决心，擦干眼泪转身出了扒拉开藤蔓，一跃而下。
毫不意外，树下永远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无时无刻不在接着她。
心里好受了些，两人沉默着吃完早饭，沧余牵着夏桑的手，送她去了芮钰山洞，便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夏桑到的时候，芮钰正穿着被雾气打湿的兽皮裙呆坐在毛皮上，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小雌性身影，才恍然惊醒。
连忙起身，单手拎着木桶装了半桶泉水，又将早早烧好的热水勾兑上，目光直勾勾落在夏桑沉静的小脸上，嗓音沉哑，“洗澡水准备好了。”
夏桑站在洞口没动，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关系生疏在所难免。
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在芮钰注视下……坦然以对。
“芮钰，你能不能回避下？”
芮钰敛下眸子，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山洞。
人走后，夏桑动了动手腕，催动藤蔓将洞口掩盖得严严实实，这才脱衣进了浴桶。
用沐浴露和洗发膏把身体搓洗得干干净净，又用异能把身上的青紫痕迹祛除了个彻彻底底，这才出了浴桶，擦干净身体后，望着熟悉的山洞有些坐立难安。
接下来发生的事她心知肚明，可越是明白，心越难以平静。
两人太久没有在一起了，心又被沧余填满，接下来的事她不知道能不能顺理成章。
10分钟后，芮钰双手扒拉开层叠的藤蔓，拉开个不大的缝隙，钻了进来，长长的头发还滴着水珠。
两人一站一坐，一人穿戴完好，一人坦然相对，四目相接刹那，蓝眸燃起火焰，这火焰灼热滚烫，逼得夏桑不敢直视。
芮钰垂在身侧的手臂剧烈颤抖起来，眼尾泛起猩红，他死死捏紧手指，才克制住发疯的冲动，静静坐在了夏桑身边。
他不是君子，却也不是禽兽，感觉到小雌性的抗拒之后，并没有急着做什么。
而是拉起夏桑的手郑重放在手心，五指相扣，渐渐捏紧，蓝眸雾气浮动，带着颤音道:“桑桑，我很想你！”
“你……”
你想不想我？
这句他没问出口，想也知道小雌性都有新的雄性了，听说连小鲛人都生了一个，怎可能会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