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幼稚的成年人奶油蛋糕大战之后,七个人看起来都狼狈不堪,最后的残局也还是得自己收拾。
显然将行李丢给自己的助理,空手过来的六个兄弟也不可能随身携带衣物,那么余玉的衣柜就变成了哥几个公用的衣柜。
嗯,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海x之家了。
当然早在很早之前,具体来说是十五年前比赛住城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习惯于在别人的衣柜里找“自己”的衣服,衣服换着穿也是常有的事。
再加上余玉的衣服类型虽然偏简单但品味真的不错,他们穿着还挺开心。
将自己彻底收拾干净之后时间都快两点了,哥几个索性今天晚上直接住在余玉家,反正他家房子大,之前还为了兄弟们过来有落脚的地方特地补了几套床上用品,现在拿出来用绰绰有余。
倒是便宜了王悦心,可以和他的固定住房搭子余玉住主卧。
安顿好哥哥们,余玉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发现陈憷生也没有睡,拿着水杯在研究余玉新买的咖啡机。
余玉陪他聊了一会儿这咖啡机的用法,表示明天一早他可以做一杯拿铁给他尝尝,没有拉花的那种,他还没学到那一步。
陈憷生也在和他有一句没一句搭着,看起来真的对余玉的咖啡机挺感兴趣。
出于对自家大哥的了解,余玉聊着聊着有些无奈了:“你就不怕睡不着吗生哥?”
“为什么睡不着?你说晚上喝咖啡吗?”陈憷生没听明白余玉的意思。
“我是指如果我让你去看那些乐谱稿纸的话。”余玉虚着眼看着他。
果然从一开始得知那是他新灵感的产物你就很在意吧,生哥,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刚才在音乐室里打仗的时候,你眼神还一直往角落的稿纸瞥呢,还担心弄脏了草稿纸。
“确实挺想观摩一下。”被余玉识破了企图,陈憷生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也没法不好奇心痒,据他了解“余玉”的歌每一首制作的过程都非常顺利且高效,也只有query发表的作品才会拖好几个月才能写出来。
当然,就像余玉了解陈憷生,陈憷生也了解余玉的性子,他现在知道query作品出品慢十有八九是这条皮皮鱼在摆烂拖延呢,但不可否认,query名下的作品质量都是顶尖水准。
如果说“余玉”的作品是平时写的日记,那么“query”的作品就是一篇又一篇精妙绝伦拍案叫绝的散文。
所以他当然很在意,能让余玉这段时间陷入半失联状态,写出了一沓又一沓废稿的音乐,到底是怎样的风景。
如果说余玉告诉他如果看了会失眠,那不好意思,他更想看了。
“我就知道,你没有去睡觉就是为了来堵鱼少呢。”苏星见余玉和陈憷生在厨房里待了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借着拿水的由头,端着平板走进了厨房,“所以这次你的死缠烂打奏效了吗?”
他调侃着,之前陈憷生和余玉的合作曲,就是从余玉手里死缠烂打磨回来的,对于音乐他就是这般执着。
“还没呢,如果看不到估计我都睡不着。”陈憷生摇了摇头。
“看到了你才是睡不着,你会一直琢磨这事。”余玉翻了个白眼,他觉得大哥这是对自己没有个清醒的认知。
“你这么说,那也勾起我的好奇了,鱼少,你到底在研究什么作品?难不成又在想创新?”苏星也来了兴致。
余玉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不,不是什么新东西,只是在旧东西上玩出别的花样。简单来说,我在想,我能不能将所有歌曲里,都埋下暗线。”
“所有歌曲?暗线?你是指,新专辑?”陈憷生微微有些惊讶,query的第六张专辑今年中旬才出,主打歌现在还在榜单上呢,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开始准备下一张专辑了?这可不像余玉啊不,不像query的效率呀。
“没错,新专,所以不着急嘛。所谓的暗线,也可以说是彩蛋,我准备将这些彩蛋汇聚在一起,通过新的编曲,变成一首完整的主打歌。”
“我们都知道在任何八度音阶之间有十二个半音,对应的就是吉他上的十二个品格,它们在这八度音阶上周而复始地轮回,而我们唱作人做的,无非是如何用这些音符,讲述自己的故事,自己的人生。”
“既然是故事,那么它就应该是连续性的,既然是人生,那么它就应该有生老病死。也许一首歌只是一个小节,一个篇章,一个生命的阶段,这不仅仅应该体现在概念意义和主题特色上,意识层面太过虚无缥缈和主观性,它更应该体现在现实存在的编曲上,那十二个半音,是血脉,也是一代又一代骨子里的dna……”
一讲到自己最近正在研究的作品,余玉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科学怪人般滔滔不绝的欲望,甚至再讲下去他可以直接不睡觉继续一头扎进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音乐室里,还好最后他及时刹住了车。
其实他和陈憷生都一样,都是对音乐太过执着的人。
苏星说的倒是挺对,当然,是以一种委婉的方式:“我还以为只有在给你的那些个小视频配旁白整点高大上玩意儿的时候,你才会犯文艺病呢,感情你是灵感来了就随时进入这种状态是吧。”
其实他们之前都没见过余玉从零开始完整创作一部作品的状态,当他将demo给他们后其实他已经抽离这种状态了,准确说,他们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灵感上头后的“疯狂”劲——要是真的对音乐没有半点执念,仅仅靠天赋他又怎么可能在上辈子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乐神,以及这辈子的q神?
只是这种状态余玉自己也挺少见的,他讪笑地扣了扣脑阔:“所以,我现在正在任由大脑发散创作呢,如果你们想看,明天我再给你们看吧,现在,先睡觉去。allen是和远远闹分居偏要自己住单间,让远远和虎子睡客厅,但生哥难道你忍心让小亮哥独守空房嘛?”
“你不懂,睡沙发能让他更实在。”苏星撇撇嘴,看了看余玉又看了看陈憷生,颇为嫌弃,“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也不嫌腻得慌。”
“大通铺都睡过了还在乎这些,两床被子呢。”陈憷生不以为然。
“?半夜偷跑睡单间的人还好意思说自己睡过大通铺?”苏星瞪大了眼。
陈憷生心虚地笑了笑:“睡过0.5次大通铺,行了吧?”
两人都能隐约察觉到余玉对这次作品的不同,所以他们都没有再说些什么,三人互相道了一声晚安,就返回各自的房间。
余玉推开房门时王悦心早就睡着了,虽然还没有开始发力但呼吸声已经开始沉重。他蹑手蹑脚地爬上自己那半边床,刚一躺下,隔壁的王糊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支棱起脑袋,顶着一头凌乱的头毛和睡迷糊睁不开的眯眯眼,看了眼身边的动静来自余玉,又一头砸向枕头。
“嗯?你怎么才来睡,又和生哥说悄悄话呢?”他没睡醒的声音黏黏糊糊鼻音严重。
“没什么,我吵到你了吗?你赶紧睡吧。”余玉轻声道,顺便伸手拍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哦,小鱼,生日快乐。”
“好,知道了,之前都说过好几次了。”
“我单独再说一次。”
“行,快睡吧。”
第二天他们起得很早,挤出一晚上的时间跑回来和余玉过生日之后,他们还得赶飞机前往其他城市。陈憷生和苏星最终也没能看到余玉那一堆草稿纸里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和人生,但至少他们尝到了余玉新咖啡机煮出来的咖啡,余玉用的还是上次陈憷生送他的豆子。
生活仿佛又回归了忙碌的平静,但是一切看起来又有些许不同。
至于为什么不同,余玉心想这绝对是因为这一个星期菲欧娜都呆在首都可以时不时在他眼前晃两下的原因。
余玉对家族企业的事情并不上心也不感兴趣,所以他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会议可以让这位全球飞的大忙人在首都这座城市一呆就是一个星期,整得他都想出去再拍一次小视频眼不见心静。
话说他上一次更新是啥时候来着?生哥生日吧?那算了,这才断更三个月就更新,别让那些cyrus的粉丝吃太好了。
余玉本想找忙完碎活回来休息的吃饭搭子路虎出去散散心,可惜对方貌似有什么心事,在吃饭的时候都有些魂不守舍的,让本想吐槽几句的余玉闭上了嘴以免给他徒增烦恼。
他本想旁敲侧击几句看看有什么是他可以帮到的,但之前面对余玉体贴的关心总会心软下意识依靠的路虎这次看起来嘴巴特别严实。
看着他装作轻松无事发生的背影,放不下心来的余玉掏出手机给嘘姐发了个消息:「嘘嘘,虎哥最近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吗,今天看他吃饭都没啥胃口呢。」
过了好半天,对面才回复道:「没事,你不要担心,等他自己考虑清楚了,让他自己告诉你吧。摸摸头.gif」
余玉看着这短短的回复,挑了挑眉,看起来路虎的烦恼不是出自生活上的,所以,是工作上?最近有什么甲方整活出难题了吗?
余玉还没有琢磨明白,另一边又突然收到苏星的电话。
这可是电话。
咋了,这一个个的。
余玉接通电话后,和他插科打诨了几句,他才进入正题——当今世界上最大的三家唱片公司之一打算在瓷国大陆设立新的项目,决定与一批有实力有底蕴的艺人合作作为储备人才。他们找上了苏星方,只要他肯签约——哪怕只是尝试一次合作,觉得合作不顺利随时都可以终止合作——他就能得到一笔价值不菲的签约费。
唯一要求是,他们希望合作的音乐人对外形象是没有和任何其他艺人群体有交集的独立艺人,像他们再就业这种因为大活聚在一起拥有同类标签的,也不行。
换而言之,对外,在镜头前,他得和他们其他所有人撇清关系。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十五年前ty按着苏星的头让他和陈憷生撇清关系他都没肯弯腰,现在他的腰板依然硬朗,只是直接严词拒绝或许会伤了人家巨头的颜面,他可不是十几年前的毛头小子……
苏星给余玉打这个电话的意思,虽然没直说,但是余玉也清楚,毕竟那家公司就是query长期合作的唱片公司。
?
6。
“哦,没事,allen,这时候你还犹豫什么,白送的钱不签白不签呀。”
苏星听见另一头余玉依然带着笑意的语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阴阳怪气讽刺的时候也是这种语气。’
“难过,你听不出来我是认真的吗?”余玉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平静,仿佛不会为任何事情动怒,“如果没猜错的话虎哥也在烦恼这件事吧,或许其他兄弟们也有同样的烦恼?那好办。”
余玉转头就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我的好哥哥们,人家上赶着撒钱还不赶紧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