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清手肘杵在桌上，托着脸庞。
    像朵向日葵。
    林霄其实一天没吃东西了。
    桌上摆的食材虽算不上稀奇，但也是烟火气十足。
    肚子开始咕噜叫。
    他舀了一勺汤，品了品。
    “你确定这是你做的？”
    “我上中学那会去了美国，在那边生活六年，同学们都喜欢我做的菜。”她似乎对自己厨艺很自信。
    林霄了然于胸。
    美国快餐文化盛行，的确没什么有底蕴的食物。
    虽然有很多中餐馆，也是不正宗。
    “你不吃吗？”林霄自打喝了那口汤就不敢再动筷了。
    莫婉清喝了口水。
    “我难得下一回厨，肯定是客人先吃。”
    “我很少做饭的，今天是好日子。”
    林霄点点头：“什么好日子？”
    女人声线很稳：“我的乔迁之喜，你的新生活。”
    他故作惊讶之色：“既然如此，那你我一起动筷，迎接往后崭新人生，怎么样。”
    其实莫婉清早就饿得咕咕叫。
    “也好。”
    回答很简单，夹了一块红烧肉就往嘴里塞。
    呸呸呸！
    这是什么味道，齁死我了！
    林霄哈哈大笑起来：“你同学确定喜欢你做的菜吗？”
    她用白纸巾，擦了擦嘴。
    “喜欢啊，每次我刚刚做完菜，还没转头就被他们一扫而空，害得我每次都得吃速食品，或者叫管家送餐！”
    他笑得肚子疼。
    “做你的同学可真是受了大罪了。”
    “你一个华夏首富大千金，他们也是伺候你六年也够辛苦了。”
    莫婉清抿起嘴，有点生气。
    林霄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好了，以后我吃行了吧。”
    他说出这话就后悔了。
    以后？这是多长时间！
    莫婉清生气的脸庞露出微笑，起身离去。
    “你去哪。”
    “泡泡面！”
    菜虽然不能吃，但碗还是要洗的。
    林霄收拾起碗筷。
    这些习惯还是林父死后，他主动学的。
    莫婉清端着一杯清茶，站在窗边，俯视安城。
    转过身，看着这个男人。
    这身材太棒了，肌肉不夸张，紧致得刚刚好，下意识摇摆的臀型，太吸引人了。
    她放下清茶，向厨房走去。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非要帮一把忙。
    水放得很大。
    很快就满了。
    他拿了个脏盘在水中一拨。
    水花连带泡沫飞溅到莫婉清脸上。
    一来二去，他们在厨房间打起了水仗。
    笑得很开心。
    这一刻仿佛回到梦里。
    林霄也很久没这么开怀笑过了。
    这个女人处处为自己着想，情商很高，在床单之下三头六臂，过后还会撒娇道歉，说刚才太无礼了，要给自己洗澡赔罪。
    他一直以为她是情场老手，混迹夜场的交际花。
    可她偏偏有让众人仰望的身份。
    直到现在，林霄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两人打闹以后，简单做了冲洗。
    湿漉漉躺在29层独有的延伸露台上。
    “去帮我倒杯咖啡可以吗？”
    林霄闭眼，静静享受这一刻柔软的风。
    莫婉清坐了起来。
    “你又喝咖啡？不想睡了吗？”
    林霄哼笑了一声：“无所谓啦，反正从来没睡过好觉。”
    他向来有失眠的问题存在，每天能浅睡四个小时就不错了。
    莫婉清和他睡了两年，这一点很清楚。
    他时常夜起，就很难再睡。
    半夜她睁眼时，很多时候都能看到他看着天空发呆。
    莫婉清单眉一挑，那双桃花眼变得细长。
    “晚上睡不着就是运动量不够。”
    她很自然靠到林霄健硕的胸肌上。
    指尖在分明的腹肌的缓滑。
    林霄并没有阻止，单手手掌做枕，垫在头后，睁眼看着星空。
    “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说！”
    “你为什么要隐藏身份？”
    莫婉清神色淡然，指尖停止划动：“你问过吗？”
    林霄深吸一口气，的确如此，两年里，他没有在意过她，自然也不会对她产生好奇。
    虽然常常一起睡，但对她的底细是一无所知。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苏晓妍的事？”
    莫婉清的指尖轻轻在他的腹肌上打圈，懒散散的：“我对别人的老公不感兴趣。”
    “可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迟早得离！”
    林霄心里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的自信。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在酒店门口，你醉了，拉我去璀璨顶楼，啰嗦一晚，耳朵都起茧子了。”
    林霄感到有些意外：“我们那晚真的什么都没干？”
    莫婉清的卷曲头发在他胸上甩了甩：“没有，后来你累了，就靠在我腿上睡着了。”
    “再说，喝醉的人硬不起来！”
    林霄语塞。
    “那你怎么没说清楚？”他的语气带有质问。
    莫婉清小声笑了起来，他的胸部一股震动。
    “说了你还会养我两年吗？”
    包养莫婉清对他来说，像是在付嫖资，最后索性就固定了。
    林霄心里有一种被操控的感觉。
    “你一个活在人生顶峰的巨富独生女，身后还自带赘婿团，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癖。”
    竟然喜欢做别人的情人，被包养！
    莫婉清在他的胸肌上小口咬出一个齿印：“谁还没点小爱好？”
    其实那天在酒店门口，她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可至今，他还没认出她来。
    林霄伸手，大拇指轻轻抚过她脸。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这种行为像是在引诱。
    她支起半身，转头看向林霄。
    “问完了吗？双人游戏可以开始了吗？”
    没等男人回答，女人凑过去就想咬住他的唇。
    这是她一向的进攻方式。
    林霄用食指抵住女人的唇：“现在你的身份和以前不同，我们如果选择在一起，那就得定规矩！”
    不出男人所料，食指被女人狠咬一口。
    随后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第一点，只图快感，不讲感情，能不更爱上对方。”
    “第二点，高山别墅，二层给我，三层给你，这叫尊重隐私，保持距离，有新鲜感。”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不可以有第二个床伴，我不会和别人共用一个女人，如果你觉得厌了，请你直接搬走。”
    女人微微点头：“那不可以有第二个床伴，也包括你老婆吗？”
    林霄伸出印有齿印的食指，从她的唇瓣开始，慢慢划进深沟。
    “那是自然！我说话算话，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直接提出来。”
    莫婉清开始调整姿态，靠近他的耳畔。
    口水的粘黏声开始绽放。
    “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这一次什么时候结束，要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