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是顾然的特助，平时顾然在公司喝的咖啡基本是他泡的。
    顾然快乐的大笑几声：“好好好，现在的年轻人办事真是妥帖。”
    季延宠溺的捏了捏爱人的耳垂，跟着道：“看来改天得让阿劲过来和郑秘书学习学习咖啡冲泡技巧。”他平时很少空闲时间待在季氏，咖啡都是跑去顾然办公室喝的，阿劲身为他的秘书，很少有机会给自家总裁泡咖啡。
    顾然知道这一点，调侃道：“让阿劲学完然后我没事跑去你那边喝？”
    季延觉得这主意似乎很不错，立马给阿劲发了消息过去。
    午后，秋日的暖阳悄悄探入室内。沙发上的帅大叔在你侬我侬，办公桌上的总裁和秘书还在和时间赛跑。
    见对面的总裁开始揉眉心，郑秘书知道这是总裁处理完重要文件后开启的休息时间，他试探性开口：“池总，刘卓远的事？”
    等得到总裁的示意，郑秘书才继续说：“小商总挂失公章的那日，刘卓远到机构找业务部负责人周云峰，他们原本想将所有资料上传到平台，但由于当时是夜间，系统维护，他们提交不成功，所以到第二日才正式上传。”
    说是系统维护，其实就是机构风控部知情人在严防死守，他们接到上级指示，只要是周云峰那边做担保的材料，都需要先提交给上面的人过目。
    “不是分批提交的？”池榄记得商佑曾提过【引刘卓远等人入局】的计划中，合照是最后一环，按正常流程来走的话，如果刘卓远先将资料上传，最后再补齐照片，下款也会比较快。
    不过池榄略微思索便明白，商佑应该是早料到刘卓远和周时聪等人是因为利益牵扯才走到一起，说到底对彼此间不算特别信任，刘卓远怕给他人做嫁衣，所以忍着要到最后一步才会和那些人一起行动。
    “不是，本来周云峰确实有那个想法，一直没实行似乎是他们几个合谋者没谈妥。”郑秘书的话印证了池榄的猜想，他对总裁解释道：“周云峰在机构和刘卓远电话沟通时，小商总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一直隐晦的提醒他，资料只有一份，如果错了要修改会比较麻烦。”
    商佑和池榄说整套计划时，提到过安排在机构内安插的人，所以池榄对此并不意外，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在桌面上轻点，另一只手拿起咖啡慢慢品味。
    郑秘书还在继续：“周云峰向机构申请近三个亿的资金，目前还在审批阶段，暂时没给他下款。听风控部的人说，他所上传的客户资料真实有效，代理手续齐全，所以他的资金需求按照系统评估是可以过的。”
    “他们还真敢报数。”一直窝在沙发的顾然听到正事，凑到崽子身边半坐在桌子上，季延和他同步。
    “他们应该找专业人士评估过。”郑秘书道：“风控部的人说他们选的资金需求点刚刚好，是商诺电子的价值所在，又是机构能承担的风险范围。”
    “资料所填时间呢？”池榄问道：“每一份资料都检查仔细，如果他的时间都填提前，让后台把他的时间改到上传日。”
    “确认过了，都是上传日。”郑秘书回道：“每一份协议都是上传当天的日期，估计先前一直空着没填，等确认的时候他们才开始统一写上，而且他们最初是用能修改的笔写的，我看过提交失败所上传的资料显示是当天，而上传日所交的资料上显示也是当天，这就说明他们为了稳妥，每次提交时会将日期保持最新。不过一旦他们上传成功，那便是一锤定音，平台不会再给他们修改的机会了。”
    私贷机构一般不会讲究日期签署是否使用签字笔，周云峰在利用这一点钻空子。
    “心思倒是缜密。”顾然不屑的冷哼一声：“这要是放在正道上，我还真能考虑和周家这五服开外的亲戚合作。”
    周时聪和周云峰虽为周家人，却是周氏本家远到不能再远的远亲，很久之前老祖宗分资产都是公平公正的，族谱上都有记载，而如何流传是看子孙各自的造化。各家各户原本各自安好，可总会有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借着同根的名义想分别人努力的成果。
    周时聪和周云峰就是这样的人，他们不止一次向周氏提出异议，还鼓动其他远亲一起，说什么同样姓周，又沾亲，集团应该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可他们从来不反思一下，周氏成立初时，曾经也是问过远亲的意见，他们当时避而不及，生怕要自掏腰包。
    “再给周云峰签几份担保协议。”池榄说：“让他把负责这个项目的所有人员名单都上报给机构。”
    郑秘书应道：“好的。”
    “准备要过节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季延问道：“小商总今晚会不会来家里，你们需不需要商量下？”
    池榄垂下眼睑，闷闷道：“他约我大后天见，我想他应该是想在那天收网。”他看向郑秘书，继续叮嘱：“跟机构负责后台的人说，周云峰的资金申请还需要人工审核，如果周云峰问起，就说是政策原因。”
    “明白。”郑秘书一一记下总裁的吩咐，然后说：“周云峰应该是有专业人士指导，知道整套流程下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从初审开始便一直在催进度，先前我和风控部还有财务部那边都打过招呼，他们会按照上面的意思处理的。”
    池榄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见总裁咖啡杯见底，郑秘书拿到茶水间帮他续杯。
    “今天不见小商总？”顾然一脸玩味儿的凑近池榄，饶有兴致道：“你这都几天不见小商总了，怎么不约约？”
    “他不肯见我。”池榄不满道：“他骗我我都不跟他计较了，我约他他还要推三阻四，顾叔叔，他是不是很过分？”
    顾然：......
    早知道不问了。
    “原来你对小商总意见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