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昭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樱空释,为他治好了伤之后索性把他与弑神剑放在了卡索不远处。
昏迷的樱空释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凝视着火燚消逝的方向,理智如潮水般涌回心间。
这么一吓,他还真就恢复了清醒,只不过他手里依然拿着那柄沾血的弑神剑,恢复清明的他看向力竭昏迷的卡索,急切地呼唤:“哥哥——”
他强撑着身子赶到卡索跟前,樱空释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拥住他,轻抚着他的身躯,低语劝慰:“哥哥,哥哥,你醒一醒……别睡,哥哥……”
“哥哥,我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他的呼唤。
“哥哥!”樱空释惊喜交加地叫了一声,只见卡索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释……你……”
樱空释紧紧搂住卡索,语气坚定:“哥哥,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幻愈师。”
感受到弟弟坚实的怀抱,卡索略显尴尬,微弱地推开樱空释:“释,快放下我,我能自己走。这样,多不合适啊!”
“小时候你不是也常抱着我吗?那时候你怎么不提什么合适不合适?你是哥哥,我抱你有什么不对?最好听话点,否则……”
樱空释话锋一转,严厉地警告:“我就把你丢下城楼!”
感觉到哥哥的顺从,樱空释嘴角悄然上扬,一抹笑意在脸上漾开。
当他们踏入百草园,樱空释随手点中一名幻愈师,“你,立刻去通知我父亲,就说我会陪哥哥先接受诊治,稍后亲自向他禀告。”
其实只有樱空释知道,他是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父亲的孩子,为免冰族大乱,他必须自己去。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园中的幻愈师们面面相觑,仿佛还未从之前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释,看来你把他们震慑住了。”卡索的声音如同春水般柔和,这番话让那些幻愈师恍悟,原来刚才那冷峻如修罗的少年笑起来竟也能温暖如风。
樱空释微蹙眉头,略带责备地说道:“我说过让你少说话。你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难道不清楚?”
他轻柔地将卡索安置在旁边的榻上,细心地为他盖上一床薄被,然后询问:“这里是否有位王医师?”
“微臣在此。”
“请你看一下我哥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遵命。”
\"你,真的是释王子吗?\"
被惊愕波及的侍从在确认了身份后,恍若失语,昔日的礼数在惊讶中瞬间褪去。
\"自然,只是哥哥身陷险境,我自然心急如焚,若有失礼,还望见谅。\"樱空释的话语里,恭敬之中透着微妙的冷淡。那人并未介怀,匆忙离去,只留下一阵轻风般的身影。
在场的人都觉得自来温柔活泼的释王子好像变了个样子一般,但却并没有人怀疑什么。毕竟,两位王子感情一向要好,火族的人如此卑鄙,将卡索王子伤成这般模样,释王子一时情急也情有可原。
卡索的手轻轻滑过弟弟紧锁的眉头,望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少年,心中满是忧虑。
他轻声问道:\"释,你怎么一夜之间变了这么多?我知道你的弑神剑被火族的人动了手脚,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和我商量?你有没有受伤?\"
听着哥哥那充满关怀的询问,樱空释内心深处涌起满足。哥哥的担忧,正如他曾经对哥哥的那样深重。
然而,他脸上并未表露,他要让哥哥明白——若他受到伤害,他会有多么愤怒。
“释…释…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望着樱空释那张一言不发的脸,卡索的内心如同被风吹过的荒原,弥漫着不安的尘埃。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深重的恐惧,一切来得如此突然,释,他的弟弟,竟对他选择了沉默。难道在他昏迷之际,发生了他所不知的变故?
“是因为成长的突变引发了他的叛逆期了吗?”卡索心中疑惑,但理智告诉他,一百二十岁才是那个动荡的年纪。
那么,释现在的状态又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如一团乱麻,纠缠在他的思绪里。
他不顾伤痛,挣扎起身,紧紧握住释的手,急切地对身旁的幻愈师恳求:“先别管我,你先看看他……他有些异常……”
然而,这冲动的举动使他的伤口撕裂,冷汗如雨滴滑落,疼痛让他倒吸冷气,但他坚决地维持着那份执着,不愿放开弟弟的手。
“放开!你是不是失去理智了?你不知道你的伤有多严重吗?你不知道我会心痛吗?”樱空释焦急地质问。
“如果你再动一下,我就立刻自尽!”樱空释的威胁让卡索终于停止了挣扎。
无声的泪水滑落,他害怕自己的情绪会触动弟弟的敏感神经,只能压抑着哭泣的冲动,默默地紧握着被角,暗自计算着这是他作为王子生涯中最屈辱的一天。
幻愈师用袖子给自己擦了擦汗,一脸为难的说“两位殿下,你们要吵架可不可以回去再吵?这样微臣很难做啊…王上要是问罪下来…臣可是要吃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