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月:“……”她能说不可以吗?
看着百里龙渊可怜巴巴的眼神,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何时在她面前如此卸下防备过?
“你要囚我?”楚澜月微微举起了左手,晃动手腕上的镯子。
又是通缉令,又是金镯牵制,现在还变成了脆弱小狗,莫不是有精神分裂!
她要是真的留下,被他知道有生儿的存在,她不敢预想会是什么结果,她究竟能否赌得起。
百里龙渊闻言倏地抬眸,有一瞬间的怔愣,随之而来便流露出惊喜之色。
这三年他想通了,原想着一旦找到小狐狸一定不会放过她,他要她偿还他所受之苦,不会对她动恻隐之心,要将她锁在深宫。
可当他真的见到了她,所有一切的预想都被他抛之脑后,他只要她不离开。
他所有的不堪,她都见过,他所有的尊严,在她面前他都甘愿放下,现在她不过是要他求她,又有何妨!
百里龙渊忽地抱住楚澜月,将头垫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又带着隐隐期待,“求你。”
楚澜月闻言嘴角抽搐,果然是要囚她!是囚她,他怎么还委屈了?
“你起开,你既然铁了心要囚我,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澜月也来了脾气,不相信他会真的杀了她,反正只要找到机会,她一定会逃走的。
百里龙渊微怔,不可置信般凝着楚澜月的眼睛,难道是他求的不好?她不满意?
面对楚澜月突然的冷脸,百里龙渊满是瘢痕的心再次撕开裂口。
“楚澜月,是你让我求你的,你却出尔反尔,既然这样,那就用我的办法来,这次,除非我死,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百里龙渊蓦地腾身而起,将楚澜月压倒在侧,眼尾微红,衬得眼角那颗红痣如血滴般夺目。
楚澜月瞪大眼睛,她何时要他囚她,她脑子又没病!等等~囚她?求她?
她才意识到此求可能非彼囚,但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带着攻击性的吻便如疾风般袭来。
手腕上的金镯和链子只是被百里龙渊随意一绕,便成为了钳制她的利器。
另一只手附在她的纤腰上,令她无丝毫可挣扎的余地。
楚澜月心里苦,但她说不出,她本也没想挣扎。
面对百里龙渊突如其来的发怒,她也很恼火,就不能听她把话说完吗?
于是,两人谁也不甘落于下风。
百里龙渊忽觉身下的小狐狸主动的令他难以相信,就在他走神之际,楚澜月化被动为主动。
手腕反转,逃脱了百里龙渊的魔爪,虽两只手还被缠绕在一起,她索性将胳膊放下套住百里龙渊的脖颈。
小腿支起,腰腹微微用力,整个人便翻转过来
看着颠倒了位置的二人,楚澜月嘴角微勾,眼神魅惑如丝,睨着百里龙渊深不见底的黑眸缱绻温柔。
“原来是求我啊?你再求求,说不定我就心软了!”
在她反应过来,大魔头是在求她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一丝触动。
一向冷傲自持的大魔头,年少称帝,却肯低声下气的求她,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她也隐隐猜到,他之前对她从来都是嘴硬心软,是别扭,他不是真的想要把她如何。
不然,他为何能做到求她。
想到此,楚澜月想给自己也给百里龙渊一次机会。
百里龙渊眼睫倏地一颤,看着楚澜月此刻的神情,微微怔愣。
楚澜月却挑唇一笑,从百里龙渊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从前她被书中的结局蒙蔽双眼,一味的想要保命逃离大魔头。
可自从她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原本的故事走向,为何不能改变书中人?
她是不是应该相信大魔头一次!
不等百里龙渊出声,楚澜月温软的唇瓣便落在他的眉眼,鼻尖,还有他微肿的薄唇……
最后贴近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毫无收敛的充斥在他耳侧,“要不,这次换我求你?”
百里龙渊喉结滚动,面对如此热情的楚澜月他竟有些难以自持,内心却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她想要如何求他?
楚澜月压住上翘的嘴角,果然,他对她是不一样的,她才使出三分功力,貌似他就要招架不住。
听听这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和红到滴血的耳垂,她怕若是使出十分力,这人就会失控。
若不是对她有情,她可不相信他会这般。
百里龙渊闭上眼睛,可迟迟未等到楚澜月的下一步动作,他终于按捺不住。
睁开双眼,却对上一双促狭的眸子,楚澜月挑起眉眼,“说吧,你是不是心悦我?”
楚澜月已经很保守了,其实她想问的是,是不是爱她爱到无法自拔,但想了想还是换个说辞,她怕吓到他!
百里龙渊瞳孔微缩,他未料想到楚澜月会如此问,也从未想过自己是否心悦于她,他不知道心悦一个人是何感觉。
他只知道,没有她,他会成魔,也许这就是心悦,只是他从前不肯承认罢了。
“不是就算了……”楚澜月撇撇嘴。
“我心悦你!”百里龙渊忽地抱住楚澜月要起来的腰身,脱口而出。
“何时心悦我的?”楚澜月眼神微眯,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知……”他是真的不知,也许是在净身房的那句‘带你回家’。
亦或许是宫墙下那抹耀眼的娇颜,提着食盒,明媚又张扬,‘百里龙渊,我来了~’
又或许是更早!原来他早就被她所吸引,早就被骄阳所照,所以再也忍受不了黑暗。
百里龙渊抬眸凝视着那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朝朝,从前是我太过自负,也太过纠结于过去,
从不敢认清自己的心,三年前事出紧急,不告而别,是我的错,将你扔在天楚被逼迫送去北幽和亲也是我的错。”
楚澜月瞳孔微缩,听着百里龙渊无比认真的话语,心里忽然涌起一丝酸涩。
“其实,当初你和亲的对象便是我,不是云落,是我未将事情挑明,是我未及时吐露真心,也是我未能做出妥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