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蔓延的年代,正是武将闪耀之时,随着战争如火如荼进行,开始有了北阮南李之说。
阮羲和本来在中原就名声大噪,然后莫名其妙就跑到北境,导致原本没那么起眼的北境之争开始被其他地区的人关注。
人们才惊觉,这被驱逐流放的三圣人后代之一的姬氏一族,似乎有了要崛起的迹象。
姬玥凌有些无语,她闷声干大事的计划泡汤了。
李宝儿这边也是大发神威,打退了轩辕靖几个城的兵,一路连挑十几个敌将下马,完全没对手。
其他也有很多优秀的武将,奈何这两个光芒太盛,将其他人都压了下去。
民间开始对两人津津乐道,讨论起了这两人谁更强。
大齐皇宫北面,观星楼里,国师将两块木牌摆好,又分别在旁边摆了两块,正好对称过来。
“帝王之星,将王星,皆已明朗。”
国师将画了金边的姜熹名字的木牌放至中间,又开始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
“这天下最后又会花落谁家?”
门环扣动,童子门外道:“国师大人,圣上来了。”
国师将姜熹的木牌翻了个面,名字的部分朝下,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姜熹踏过门槛,朝他走近。
国师走到另一侧的茶桌,朝着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陛下请坐。”
然后不慌不忙的开始沏茶。
水一直是热着的。
又是一年入冬时节。
即便是很偏的观星楼这边,也是暖阁的构造,室内并不怎么冷。
随行伺候的太监帮姜熹脱下华丽的披风,皇帝还是忍不住对着双手哈了一口气。
他从养心殿赶过来的,懒得带手套,还是被冻到了。
热茶入盏,姜熹端在手上,道:“国师,中原地区自从云诗尘云将军加入以后,局势得到控制,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只是这东清国实在太过烦人,许敬亭与海贼关系难以协调,这些海贼也不愿上岸,感觉终是隐患。”
“陛下先试试这款茶。”
国师似乎没有感觉到姜熹的着急,不紧不慢的让他品茶。
姜熹也不好拂了他的兴致,拿起茶盏轻呷了一口,香是挺香的,茶味也有,只是感觉大概因为是第一泡,所以味道还没冲开,差了点意思。
国师问道:“如何?”
姜熹如实说了。
国师道:“此茶出味慢,用小嘴陶壶泡更合适,我用的是盖碗壶,出味自然差了些。”
“噢……”
姜熹心思不在这,随意应道。
国师轻笑了一声,道:“什么样的人起什么样的作用,有用无用,取决于你怎么用。”
看着姜熹仍是一脸的不解,国师心里摇了摇头。
心想,若是那两人,让她们试茶之时就必定已经明白过来。
悟性高者,一点就通,还可举一反三。
而他面前这人,恐怕只能手把手来教,还是推一下走一步那种。
国师只能道:“你派人去南疆,就说想拿回被东清国霸占的城池,就联合许敬亭出兵攻打东清国,然后跟那些海贼说,大齐王朝不承认蓬莱岛归属东清国,那是逆贼高国宣私自决定的,大齐没同意。他们可趁机拿下蓬莱岛,或者有事没事去骚扰一下东清国临海区域,让东清国有所顾忌。”
姜熹认真听完,应道:“好,多谢国师提点。”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周边的小国要不要也派使者过去让他们也出兵?”
国师摇摇头,道:“不可,如此兴师动众,他们必定认为我大齐内部空虚,反而弄巧成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姜熹低下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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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京城里的第一场大雪,于半夜里不经意的到来。
早上起来,整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
枝头上的雪,如云团一般,压得树枝弯了腰。
各地都进入了一个冬歇期,收成锐减,仗也少了很多。
平民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不但要与人争,还要与天斗。
云诗尘出来这么久,终于迎来了她的第一次回京述职。
因为她父亲的关系,这次进京也微妙了许多。
不可带兵肯定的,只能带几个亲信。
倒也不用担心皇帝会怎么她,毕竟还得靠她来抵抗轩辕靖。
云诗尘收拾了些许东西,手下快手的将行礼搬到马上,云诗尘便一席青衣,两袖清风的踏上回京的路。
李宝儿自然也是跟着去的,同行的还有花婉清跟云臻。
云臻本不必来的,只是他实在放心不下。
随着年龄增长,云臻越来越像个大哥哥一般爱操心。
朝堂之上,云诗尘身着正式朝服,清瘦挺拔,在一众官员之中,如鹤立鸡群。
几年不见,姜熹只觉得云诗尘风采更盛当年。
眉目比任何画中的美人都要好看,绛唇不点而红,眼神清澈透亮,毫无杂质,周身气质疏离而又正气。
只需一眼,便很难再离开视线。
姜熹本来是要认真倾听对方的述职报告的。
可是不知不觉便看入了迷,只觉得对方绛唇一张一合,完全没听进去对方在说什么内容。
等她陈述完毕后,姜熹在太监总管的悄然提醒下,方才没有进一步失态。
于是,他大肆赞扬了云诗尘一通,又给她加官进爵,连云家本因为轩辕靖的关系被剥夺去的世袭侯爵之位都直接转到了云诗尘身上,惹来一众朝臣不满。
他们只觉得云诗尘是罪臣之女,如今所作所为不过是替父亲赎罪将功补过罢了。
何德何能还可以进一步高升?
果然就有言官当场跳出来反对。
“陛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