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两情相悦。
还能称得上一句喜欢,可现在的情况明显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只是纯纯的占有和要而不得。
“说起桃夭,难不成你中药也是她的手笔?”
桃花说的是顺位大典那天。
‘是……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动机这样做。’
凡事有因才有果,君氿寒也因此而中招,国师不得嫁娶是公认的,这样才能专心培养下一代圣子圣女。
要说桃夭想当国师?可,是她主动要嫁给南御景,随后失去国师资格的。
他不清楚。
桃花却能揣摩一二。
“根据我们几个人的关系,可以推测出两种可能。”
“一,南御景对我不放心,所以利用桃夭对你下药,杜绝我还会追你的可能。
二,桃夭其实喜欢你,你逃走的时候,知道谁想和你行鱼水之欢吗?”
而且还有一个疑点。
为什么那天会有哑巴宫女恰好就是负责下药的人,又恰好被调到她旁边,又恰好的碰到后能让她听到心声?
心声……
桃花心中灵光一闪,有种事件被串联起来的预谋感。
“或许不止我能听到你的心声,而是所有人都可以。”
所有人。
君氿寒跟上节奏,他不喜且少人接触,确实有这个可能,只是毒哑他的动机又在哪里。
‘那天屋里看不清,只不过听尖叫声肯定不是桃夭。’
“那先假设是一,并且那个巫药虽然会致人失声,但能被人听见心声,你一定知道桃夭的一些事情。”
“一件她觉得重要,但是你没注意到的事情。而且,她可以利用你不知道的情况,听见你的心声。”
说到这,桃花看了他一眼。
说起来自己也是利用这个,才能知道大多数事情。
‘她没碰过我,失声后我就禁闭以及外出历练。要听见,也只能是师父。’
君氿寒心情深重起来,想起当时确实被问过一些话。所以,师父是知情者,和桃夭都清楚…
“你对你师父了解多少?”
巫师,对桃花来说比失去的记忆还要神秘许多。能做到死而复生,看起来疯疯癫癫又清楚人心。
‘看起来冷静的疯子。他对巫术十分痴迷,近些年更甚,足不出户的研究。他和我说过,你将会是最完美的作品。’
禁术,不是知道就能做到。
死而复生的禁术并不是巫师第一个人用,但只有桃花最像一个人,真正的人。有点失明后遗症也很快恢复。
除去失忆,完全就是成功的。
‘据我所知,以前施展禁术的,全都以失败告终,最成功的,当事人痴傻不已,且三日内再度暴毙。’
“这样看来,你师父是个天才。”
而天才总是有点毛病的。
桃花内心腹诽一句。
‘嗯……’
君氿寒在思索自己知道桃夭的什么事,一时间屋中寂静无声。
收回手。
桃花喝了一口茶,瞥见还有蜜饯,闻了闻然后含进嘴里。
“下次放点吃的,大晚上的容易饿。”
环顾四周。
屋中十分简便,如非必要,就没有别的物件,有两排书架,桃花瞧了瞧,一排是普遍的书籍,后面一排也是巫籍。
只不过,大多数都是危险性高的禁术。
“这些怎么放在这?”
这比昨天看的书,更适合放在潭水那边吧?
君氿寒起身,心中诧异。
‘你能看懂?’
“其他人看不懂吗?”
在桃花看来,看不懂才不正常。
‘这是巫籍,通常只有巫师才能看懂。甚至有些符号,普通人看见轻则晕眩,重则昏迷。’
起初君氿寒不信,还拿出去扔地上让别人捡了看。
可事实的确是那样。
“嗯……没感觉。这是禁术,这是巫药图鉴,这是配比……”
桃花清晰的说出各类分布。
“或许我可以从这里,找到治好你的办法。”
她还记得。
君氿寒看了一眼桃花,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这些晦涩难懂,旁人拿走也没有用处。而且真正重要的,都放在潭水那边。’
“哦,我能看么?”
‘可以。巫族从不阻拦别人看这些,只要能够看懂。’
这也是君氿寒对桃夭拿走禁书没太大反应的原因之一。
他只是骤然一愣,想到自己得知禁书被拿走时的第一反应,起初不觉得是桃夭原因是——天赋平平,痴迷情爱。
可当时,她显然是在恋爱中的状态。
现在反倒即将成为巫后,更是单方面钟意南御景。
‘桃夭喜欢的人不是南御景。’
那么,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
“想起来了?那是喜欢谁。”
桃花追问。
‘我不知道。’
君氿寒并不清闲,必须要不断的变强,桃夭放弃的国师之位,让巫师以强硬的态度让他继续成长。
他没有退路,总是被推着前进。
只为了偿还年少时唯一的快乐时光,代价就是完全听从巫师的话,他没有反抗的理由,也找不到其他的意义。
历练前,巫师问的就是。
“你恨我吗?”
巫师知道他自己的一意孤行,格格不入,癫狂偏执。
但巫族不能断在他手上,这是一直以来传承的使命。这大概也是哑药被研制出来的原因,名为意外产物。
实际上是个半成功品。
“真有意思……还真是,各有各的算计。”
还看似爱来爱去的。
桃花叹息,还好自己是翻新的脑袋,里面装的东西一滴不剩,不然真的会有点厌烦。
“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国师大人。”
桃花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我们还是朋友吗?”
已知。
身为国师必须辅佐南王,而南御景现在是唯一的独苗。她身上身负一族血仇,杀他势在必行。
两人的身份,在此刻再度迎来对立面。
君氿寒却没有她想象中的犹豫。
‘是。我只有一个请求……在有新的王出来后,再杀他。可以吗?我的……朋友。’
陌生的词汇,在他心中千回百转才说出口,带着生疏的欢喜。
朋友啊。
“我答应你!我明白的。”
桃花清楚其中牵扯,她露出一抹欢愉的笑,眼中闪烁着动人璀璨,唇角勾勒起上扬的弧度。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很默契。”
君氿寒松开手,感觉心中发紧,像是风筝一样被扯动,一下一下的动人心弦。
或许,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吧。
他看向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带着点别扭。
“那以后晚上,我就过来你这边看一段时间的书。嗯……偷偷的,暂时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桃花作拉钩状。
‘好。’……
……
第二天。
桃花是想再去桃夭那边探一探口风的,没想到她自己主动上门。
一同前来的,还有那赶制的嫁衣。
“妹妹,近来安好?”
桃夭春风得意,对她竟也能嘘寒问暖起来。
“挺好的,要是能看见就更好了。”
桃花摸了摸眼睛,好像有些失落的样子。
“不过姐姐能来看我真的很开心。”
她下垂的嘴角又微微上扬起来,满脸欢喜的起身,然后握住翠竹的手,开心道。
“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讨厌我!”
?
翠竹看看桃夭,随后又看向桃花,露出一抹尴尬的笑。
“桃花小姐,奴婢是翠竹。”
她拉着桃花的双手,递给桃夭。
“哼!”
桃夭微怒,有些不想接。
被翠竹无奈的目光看过来之后,才隔着帕子牵过来。身为巫后,需要大度的包容大王的所有女人。
“我可没你这么笨的妹妹。要不是大王要我们好好相处,我才不来看你。”
“姐姐愿意和我好好相处?太好了!”
桃花上前拥抱住她,像是得到糖果满足的小女孩,天真之色明显,无害又真诚,带着对亲人的依赖。
可怜。
锦珠撇过眼,盯着别处看,好神游天外,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