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连忙道歉，“对不起，您衣服多少钱？我赔。”
还一个劲的鞠躬。
她是学生兼职的，被投诉不仅白干，可能还会倒扣钱。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去卫生间清理一下就好了。”
女孩双手紧紧抓着托盘，眼底尽是害怕、惊慌失措，“谢谢，谢谢您。”
江白帮她把头发撩起来，毕竟黏糊糊的不太舒服，没成想不小心碰到了姜笙的脖子。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两人同时抬头。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碰到的。”他刚刚也没注意到他和姜笙此时的动作有些暧昧。
怎么说呢，他俯身站在姜笙面前，帮她撩起颈边的发丝，两人离得很近，甚至刚刚抬头的一瞬间，他和她的气息相融。
她身上淡淡的茶香钻入他的鼻息，江白才意识到刚刚的动作不妥。
彼此都后退了一步。
姜笙将头发从他手中扯下来，随意丢到身后。
“我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坐在对面的两人眼睛都是爱心形状，默默吃瓜。
姜笙站起来转身的刹那，却和斜对面坐着的陆祈臣四目相对。
她的步伐有一瞬的微滞，怎么大白天也能碰到他。
她移开眼神，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坐在陆祈臣对面的中年男人，看着桌上的项目合同，冷汗涔涔，他觉得今天又要泡汤了。
不知是项目不感兴趣还是什么原因，陆祈臣根本没有听他讲话，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他也不敢贸然打断。
玻璃碎片在她脚边绽开时，陆祈臣下意识迈出的那只脚迅速收回，他甚至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尤其是看着她从他身边走过，眼底厌恶、不耐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刺入他心脏，把他的心切割成一片一片，鲜血淋漓。
刚刚江白对她的温柔，两人暧昧亲昵的动作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的生活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和姜笙有相交的那一天了？
想到他真的会失去她，他喉咙深处涌上股淡淡的血腥味。
陆长乐吃得正开心，自拍找角度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她哥。
她猛的把头一低，“砰”磕桌子上了。
“陆长乐你干什么呢？自杀呢你？”乔星若用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衣领，让她把头抬起来。
她头仍旧低低的，指着陆祈臣的方向，“我哥，我哥。”
乔星若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哟，真巧啊。
“你个怂包，怕什么？不是说和笙笙一个阵营的？你躲什么？”
“你当然不怕了，你又不回陆家。”
她这不是相当于在他哥眼皮子底下叛变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撮合姜笙和江白有她一份呢。
虽然说姜笙和江白只是偶然碰到，不是在约会，但她哥不知道啊。
乔星若：“……”
江白将手里刚买回来的上衣递给那位女服务员，“麻烦给刚刚那位女生。”
他就在卫生间外面等着。
陆祈臣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上去，但他只是在一处拐角，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
姜笙都已经把衣服清理的差不多了，女服务员给她送进来一件衣服。
她也没矫情直接换上了。
毕竟那个衣服水浸湿后有些透。
见她出来，江白上前解释，“怕饮料不好清理，自作主张帮你买了件，别多想，就只是朋友间的互助。”
她笑了笑，“谢谢你江白。”
两人面对面讲了什么，陆祈臣听不清，他只能面上装作不在意的在原地等着。
姜笙路过时，他拉住了她的胳膊，仅一秒，他就松了手，嗓音中透着小心翼翼，“阿笙……”
姜笙没有停顿，“江白，我们走吧。”
陆祈臣的手还滞留在空中，手指擦过她的衣角，连余温都感觉不到。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姜笙不要他了。
他的心像被钩子使劲钩住一样，刺痛感急速的在全身血液里蔓延。
……
今天姜修远晚上回家异常早。
姜笙前脚刚进门，姜修远也到了。
她倒是没多意外，毕竟她能看到他的行踪轨迹。
“笙笙，刚刚送你回来的是江会长？”
姜笙放下手中的包，换了拖鞋，“嗯，爸爸看到了？”
“笙笙，你和他……”
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了，“爸，我和江白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其他关系。”
“那你和陆祈臣呢？你还爱他吗？还会再接受他吗？”
“不爱了，所以也不会再有牵扯，已经办离婚了。”
而且明天是法院组织调解的日子。
“他死了你都不会多看一眼吗？”
姜笙回头凝视着姜修远的眼睛，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
“没什么，爸爸只是想知道你对他的态度而已，以免他日后缠着你，爸爸也能替你打发他。”
“哦，我们两个互不相欠，以后形同陌路。”
姜修远若有所思的上了楼，独留姜笙在客厅看着他的背影。
她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姜修远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和陆祈臣的关系了？
平时不都是她做什么决定他支持吗？
“老板，已经十点多了，您不回家吗？”
林湛看了眼腕表，又看了眼灯光尽灭的整个楼层。
而且，工作早就忙完了，他家老板却在办公室失神的坐着，总是看向窗外。
还有他家老板无名指上的婚戒都被他摸的锃光瓦亮，能当灯照耀整个陆氏了。
说来也奇怪，不过是中午出门见了个客户，怎么回来后气压这么低沉，有点郁郁寡欢的样子。
不会是碰到太太被虐了吧？
陆祈臣抬眸，眸子幽暗深邃，眉宇间的伤感还未褪尽，“派去跟着姜修远的保镖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姜修远日日待在公司里。”
话音刚落，林湛的手机响了。
“老板，姜修远有动作了。”
“他的秘书今天晚上去了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而且，那个工厂早年间是姜氏的。”
“姜修远呢？没出现吗？”
林湛摇头，“保镖说只有秘书一人，老板，咱们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
“再等等，查清秘书去干什么，这点小事也要我来告诉你们吗？”
明显男人神色不悦，狭长的眸子里染上一层薄薄的冰雾，连声音都透着几分狠戾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