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司马波还是在犹豫之后拨通了孙一城的电话。
......
当天夜幕降临之后,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声渐渐被黑夜所吞噬。
司马波坐在一辆豪华轿车里,面色凝重地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身旁的司机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车辆,平稳而快速地朝着吉省省会长夏市疾驰而去。
作为一名正部级的高官,司马波此次亲自前来会见一个武警总队的总队长,心中难免有些觉得自己此番举动多少有些屈尊降贵。
然而,事情紧迫且至关重要,容不得他过多考虑个人的身份与地位。
司马波提前许久便带着自己的司机抵达了长夏市一家颇为隐秘的私人会所。
这家会所为会员提供了高度私密的环境以及顶级的服务,是许多权贵们私下会面、商谈要事的首选之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马波静静地坐在会所内舒适的沙发上,不时抬腕看一眼手表。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已过,可那位吉省武警总队的总队长张有仁却始终不见踪影。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快要到会所打烊的时候,张有仁才终于姗姗来迟。
司马波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尽管他是一省之长,但张有仁并不直接受他管辖,而且在这种场合,哪怕心里再不爽,也不能轻易表露出来。
更何况,这次会面本就是他有求于人,还是得陪陪笑才行。
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但司马波表面上依旧笑容满面,起身热情地迎接张有仁的到来,仿佛对方并没有迟到很久一般。
只是那紧紧握着的拳头,还是不经意间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本来只是让吉省的常务副省长帮忙打听点消息,但是今天亲自见到了张有仁,司马波心中暗想一定要竭尽所能地争取到最为理想的结局。
而这所谓的最佳结果无外乎两种:其一便是成功将身陷囹圄的曾俊解救出来;其二嘛,则是想办法让曾俊彻底闭上嘴巴,永远都无法再吐露只言片语。
毕竟他作为司马波的贴身秘书长,可是知道不少司马波的秘密。
再说那张有仁,其实打心眼里并不太情愿应下司马波的邀约。
之前接到邀请时,他就已然委婉拒绝过一次了。
怎奈司马波神通广大,不知通过何种途径居然联系上了张有仁昔日的老领导。
面对这样的局面,张有仁就算心中再不乐意,这个面子也是不得不给的。
只不过到底要给到何种程度,那就全凭张有仁自己来权衡判断了。
毕竟说到底,那位老领导的分量相较于周家的那位而言,可着实是差得远!
“司马省长,抱歉抱歉,最近总队的事情非常多,这不你们辽安省那边还跟我们借人,最近可是忙的一团糟,司马省长等着急了吧?”
张有仁的这番开场白可不好,明里暗里的似乎在讽刺。
如果不是今天有求张有仁,就这句话来说,司马波早就拍桌子走人了!
“张将军公务繁忙,能理解,能理解。”司马波笑呵呵的打着幌子说道。
现在他就是热锅上的蚂蚁,非常着急,毕竟,曾俊多在文涛的手中一分钟,对他造成的威胁也就更大。
不过他也相信,曾俊没那么容易被突破。
像是曾俊这种级别的官员,又背靠司马波这种大树,总得挣扎挣扎,狡辩狡辩,为自己背后的主子营救他拖延拖延时间嘛!
“张将军,快请坐,今天我可是拿来了老茅子,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司马波道。
“哦?司马省长有心了,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口!”
张有仁也顺势说道。
看来这司马波是做足了功夫,连自己的喜好都打听出来了。
两人相敬落座,司马波顺势关上了包间的房门。
包间非常隐秘,只有他们两个人。
“张将军,听闻您喜欢酱香老酒,我可是费尽心思给您准备了几箱,还准备了一点”土特产”,一会给您装在车里,还请您笑纳!“”司马波开口说道。
几箱酱香老酒?
还有“土特产”?
张有仁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土特产。
这“土特产”要么是rmb,要么是金条!
张有仁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司马省长太客气了,吃顿饭可以,您的土特产我可不敢要!”
司马波见时间差不多了,直接插入了正题:“张将军,我这一趟过来,我想您也应该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现在还希望您能帮帮忙,通融通融。”
说话间,司马波亲自给张有仁倒满了一杯老茅子。
司马波带来的老茅子已经有了相当的年份,酒体已经微微发黄,倒入酒杯后满屋飘香。
张有仁闻到酒香后眼神都亮了起来。
不过司马波的这杯酒,喝进肚子里可没有那么简单,最起码现在的张有仁还是不敢喝的。
“司马省长,您可别这么说,这么说我这酒可是不敢喝了,您最起码得说明白,我到底要怎么”通融通融“?张有仁笑着问道。
听到张有仁这么说,司马波心中暗喜。
既然张有仁这么说,那说明这件事情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只要张有仁松口了就好说。
“张将军,很简单,您只需要帮我带个话,给辽安那边就行,让我的秘书长管好自己的嘴巴,剩下的交给我。”司马波笑呵呵的说道。
“哦?司马省长,这可是违反纪律的行为,我们是纪律部队,这样做恐怕有点些不合适吧。但是......”
张有仁故意拉了一个长音,似乎是有意吊司马波的胃口。
司马波那还看不出来张有仁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想要钱?
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连忙开口说道:“张将军,车里的土特产有一百万,我这里还有一张卡,卡里不多不少,整整三百万,还希望您操操心啊!”
张有仁看着眼前的银行卡,顿时装作一副贪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