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周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天已经完全亮了,苏时锦也逐渐想起了自己中药之前的所有记忆。
她无法容忍自己喜欢的人有另外的心上人。
也不想跟别的女人一辈子勾心斗角,只为了争夺一个男人。
如今出现的是孙若云,以后或许还会有别人……
之前是自己色迷心窍,聊着聊着,想都没想就答应要跟人家相处试试。
后面经过深思熟虑,她才发现自己答应的有多草率。
就那么沉默了许久,楚君彻洗完了澡,终于一点一点离开了温泉。
他披上了一件新的浴袍,一边擦身上的水渍,一边说:“本王去将军府,不是去给别人过生辰。”
“是不是都没什么,那是王爷的自由。”
“唤阿彻。”
苏时锦唇角一抽,“我的意思是,并不是因为你没有赶回来与我吃饭,我便说不想与你试了,是因为……”
“本王与那孙若云,清清白白,你不必吃她的醋。”
楚君彻再次开口,一边已经换上了新衣。
苏时锦始终背对着他,“我没有吃醋,我只是……”
“倘若你睡梦中喊的不是本王,本王便信了你的话,但你分明也对本王有心,既如此,多余的都别想了,一切皆有本王。”
苏时锦:“……”
怎么感觉自己完全说不过他?
他以前有这么能说会道吗?
心里乱糟糟的,苏时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能起身说道:“我一夜未归,家里人该担心了,还是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寝宫。
这一次,楚君彻并没有留她。
反倒是刚一走出去,清墨就跟了上来,“二小姐,您要去哪?”
“我该回去了。”
苏时锦脚步匆匆。
清墨连忙跟了上去,“您大病初愈,要不还是多歇一会儿吧?”
苏时锦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自己不过是中了点药,怎么就成大病初愈了?
这小子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正想为自己把把脉,看一看情况,清墨又说:“那个,二小姐,我们王爷想让您多留一会儿……”
苏时锦尴尬的笑了笑,“我已经打扰了你们这么久,还是改日再……”
“之前听清风说,比如,他偶尔在屋顶上守护您时,听到您在夜里喃喃自语,说梦话的时候,喊的都是太子殿下的名字,您心中,可是有些许放不下太子殿下?”
清墨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苏时锦脚步一顿,当场瞪大了眼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梦到他?还喊他名字……”
清墨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楚君彻已经走出了寝宫,又鼓起勇气问道:“二小姐息怒,是属下多嘴了,属下就是觉得二小姐跟我们王爷更加般配,但又害怕二小姐心中,还装着太子殿下,因此……”
苏时锦并不知道楚君彻已经走出寝宫,只是一脸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我心里装着太子,会伤到王爷对吧?放心,我没那么坏,太子在我心中只是一个卑鄙小人,恶劣至极,即便是有梦到他,也只是为了骂他,绝对不可能对他抱有其他想法……”
“二小姐这么说,属下就放心了。”
清墨轻松的笑了笑,又说:“不知二小姐可愿留下吃个饭?”
“不了,我真得回去了……”
说完,苏时锦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而清墨也没有再跟上去,而是默默的回到了楚君彻身旁。
“爷,二小姐是真的不喜欢太子了,就连此前您说她唤太子殿下的名字,都只是误会,您不必担心她知道一切之后会怪您,她只会感谢您的……”
楚君彻只是静静的望着苏时锦的背影,一言不发。
灵芝默默的守在一旁,小声插了一嘴,“二小姐对太子殿下的态度早已经十分明显,哪里用得着你主动去问?她要是喜欢太子,就不会逃离太子身边了……”
说着,她咬了咬唇,“王爷为何不直接告诉二小姐,您这两日对她的付出?原本二小姐就很喜欢您,她若知道,您为了她还弄得伤痕累累,想必现在肯定不会离开……”
清墨点了点头,“是啊爷,要不……”
“区区小事,不必言说。”
听及此,二人只好闭上了嘴。
与此同时,苏时锦已经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一路上,苏时锦的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自己一夜未归,冬儿是不是担心坏了。
这会儿回去,苏礼然他们估计又有借口烦她了……
正惆怅着,耳边却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议论声。
“什么?太子殿下残废了,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你没听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被咱们老百姓知道?假的吧?”
“今日全城的人都在说呢,应该不假……”
“……”
苏时锦瞬间精神了几分,拉开窗帘,看向了窗外。
只见窗外的街道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百姓都在议论着太子云云。
偶尔经过一些小摊,坐在摊位上吃东西的人们,也议论的绘声绘色。
“这你们就不懂了,太子殿下那日在皇后的生辰宴上摔了一跤,当时腿就瘸了,我大伯家的侄女就在宫里当宫女的,她前些日子年满出宫,亲口说的。”
“我也听说了,太子的腿就是摔瘸的!”
“啧啧,估计当初就没怎么恢复好,当了太子之后,日理万机,不堪重负,所以又瘸了呗……”
“……”
“那些人什么都不懂,那可是太子,怎么可能摔一跤就把腿摔瘸了?我可都听说了,昨儿东宫出了刺客,太子的腿是被刺客打瘸的!”
“不管是怎么瘸的,现今全京城的人好像都知道了,应该不会假吧?”
“那肯定不会假啊!你没听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说这件事啊?”
“不是吧,真变成瘸子了……”
“一个瘸子还能当太子吗?”
“估计有点悬了,自古就没有残废当太子的先例。”
“啧,前段时日明明还好好的,这也太突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