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作势要转身离开。
何成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也算是彻摸透了这个牢头的脾性,完全就是见钱开眼的东西!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还是觉得愤恨的很,暗暗在心中决定等有机会出去后,他一定要给这个牢头一个教训。
面上却还是一副殷勤讨好的模样,低三下四的说着好话:“大哥,你也知道我一直被关在这里,就算是想拿钱,也没有那个机会啊。”
“所以要不你就通融一下,先把我给放出去,你放心,等出去了之后拿了钱,我肯定还会主动回来的!”
生怕徐大同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咬咬牙,又补充了句:“事后我也可以给你一百两的报酬!”
原本作势要离开的徐大同闻言,当即就停下了脚步,一副很是动摇的模样。
但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真能拿出设这么多钱?”
何成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当真!”
反正不管有没有,都等出去了再说。
他这一番表现才彻底算是将徐大同给打动了,一改刚才不耐烦的神色,掏出钥匙打开了何成这间牢门。
“那就说好了哈,我看好你!”
他也不怕何成真就这么跑了,毕竟何王氏这会儿可还在另一间牢房里关着,何成就算是再怎么丧良心,也不可能就这么丢下自己的娘亲。
趁着天色昏暗,徐大同利用职务之便一路将何成护送了出去,亲自看着何成走远。
只是,何成的身影刚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剑一忽地就从上方跳了下来。
“干得不错。”
如果何成此时还在这里的话,估计很快就会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
剑一跟徐大同交流的语气太娴熟了,徐大同对于剑一的出现,也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
只是嘿嘿一笑,看着何成离开的方向恶狠狠的唾了一口水,“这小子指定是在心底想着怎么算计我呢,还当我不知道,我呸!”
剑一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又再度提醒道:“记得别露了馅,等事成之后,我主子定然会奉上丰厚的报酬。”
徐大同却是一摆手,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听说到与钱相关的字眼就两眼发亮了。
而是搓了搓手掌,有些试探性的道:“银子这种东西嘛,什么时候赚都行,相比于这个,我现在还是对当总捕头更感兴趣,所以你看……”
剑一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未直接应下,只道:“将事情办好后,我主子不会亏待了你。”
徐大同这才笑着连连点头。
而另一边,成功从地牢里出来的何成哪儿都没去,而是径直就找上了倪大贵家中。
当初可是倪大贵要求他们去对付苏安,还给他们出了不少坏主意,可眼下他娘亲都被抓了,倪大贵却一点事都没有,他必须要去问个清楚!
此时的倪大贵对此还全然无知。
他花大价钱好不容易请来了个能人,解了自己身上的笑穴,让一直发疼的嗓子得以缓解了下。
但因为也已经笑了几个时辰了,他喉咙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炎肿胀了起来,连说句话都变得艰难,因此早早便躺下要休息。
何成摸到他家里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倪大贵一脸安稳的躺在床上,边上还十分奢侈的整夜燃着烛火。
瞬间就令他红了眼。
他娘亲眼下都已经被关牢里了,过不了几天还要被拖出去砍头,而倪大贵这个在幕后的罪魁祸首,又凭什么过得这么舒坦?
而且竟然还睡得着觉,丝毫没有对他们家愧疚的意思,当即便让何成心头猛地萌生起一股极其大胆的念头。
他现在最主要就是缺钱,但倪大贵做生意多年,最不缺的就是钱。
若是能够让他突然死了……
何成解下了自己的裤腰带,放弃了想要质问倪大贵的念头,而是悄无声息的摸到床头,然后忽地一把勒住倪大贵的脖子。
“呃!”
倪大贵喉咙本就受了伤,现在被这么一勒就更是剧痛无比,当即就生生给疼醒了。
不等他反应,脖子上越发狠的力道和越发稀薄的氧气就瞬间令他狰狞了面目。
“你……”
因为一直燃着烛火,他最终还是看清了何成的面容,霎时间眼中满是惊恐。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牢里吗?!
可惜下一秒,他就彻底断了声息,再也没能得到答案。
一直紧绷着的何成见他不动弹了,力道也是猛地一松,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我竟然真的杀人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心脏也在不受控的剧烈跳动。
可除了害怕之外,他心中更多的还是觉得十分解气和莫名的激动,瞳孔震颤着不断呢喃:“他活该的,他这种人罪大恶极,本就该死,我没有错,我没有一点错!”
他连连后退了数步,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桌子时,又赶忙回过神,在屋子里快速翻找了起来。
然后带着全部值钱的东西,跳窗而逃。
……
“就这么放过倪大贵的话,未免也太便宜他了,我得想个办法报复回去才行!”
医馆的后院里,苏安送晚饭过来,便就开始琢磨起了这件事。
主要正如李桂花昨天所担忧的那样,她跟倪大贵已经彻底结仇了,倪大贵今后也绝不会放过她,所以她打算先下手为强。
不过究竟该怎么下手,可就得好好想想了。
谢清风听见了她这话,眉头一挑,边吃边漫不经心的道了句:“何至于这么麻烦,直接杀了不就是。”
“你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话,我倒也可以给你特制一款毒药,让倪大贵直接毒发身亡。”
“这样一来,倪大贵的死就算是被发现了,不少人估计也只会觉得他罪有应得。”
苏安立即瞥了一眼过去,表情一言难尽。
神医什么的,果然是不能轻易得罪啊,这杀人的招式也未免太令人彻骨生寒了!
但她还是摇头拒绝了他这个好心建议,“不行,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也不够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