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楚翊的神色一下振奋无比,眼中瞬间涌起大仇得报般的喜悦。
而苏安麻木的身子跟着轻颤,用尽力气的爬了起来,红肿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门口。
“快传进来!”
随着楚翊令下,外面的传令兵端着一方盒子匆匆进来,接着噗通跪倒在地,颤巍巍的将盒子呈到了头上。
“禀陛下,这、这是——”
传令兵艰难的咽口唾沫,话还没说完,楚翊盯着那盒子便已经兴奋的红了眼,哈哈大笑:“朕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好!好啊!”
“皇叔的项上人头,终是落在朕手里了,哈哈哈哈!”
楚翊欣喜若狂,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一把夺过盒子,屏住呼吸打开了盖。
但他那狂喜还没褪去,下一刻在看见盒子里的东西时,空气都仿佛凝滞,刹那间他猛然铁青扭曲了脸。
“这是,丹书铁券?!”
传令兵冷汗涔涔,头死死的磕着地面道:“陛下息怒,卑职带着圣命前去,可镇北王却拿出了先皇赐的这丹书铁券,卑职只好赶回复命……”
一旁的福海看得傻眼,连带着周围侍卫见状不妙,砰的全部惊恐的跪下!
感情他们陛下狂欢一夜等着的好消息,全是一场空?
这陛下不得杀人才怪啊!
院子里气氛如同怒焰焚天般,楚翊那漆黑阴冷的脸色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唯有苏安一颗死寂的心砰然一下重重的跳动,她愣愣盯着那盒子,喜极而泣的眼泪不自觉的溢了出来。
“哈哈…付准没死,好,好啊!”
天知道打开盒子的那瞬间她心跳都要停止了,没想到是枯木逢春!
她就知道付准没那么轻易死!
然而这句话落在楚翊耳中,却仿佛点燃了导火线,他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狠狠地射向苏安。
“是啊,皇叔没死,朕又失望了,你倒是开心极了是吧!”
他怒吼着,苏安还没反应过来,楚翊一抬手便如铁箍般骤然捏紧她的脖子。
“呃!”
那力气之大,苏安顿时感觉喉咙被火辣到爆的疼,一张脸眨眼就憋成了紫红。
盛怒之下,楚翊眼中满是暴虐和怨恨,咬着后槽牙一寸寸加紧手中的力道。
“皇叔不愿赴死,不是还有你么?你可是皇叔的心头肉啊,朕折磨你,皇叔怕是比死还要煎熬百倍吧?”
说罢,他狠辣的勾唇,竟是“撕拉”一声,便将苏安肩膀处的薄纱毫不留情的扯碎,露出大片白皙光洁的肌肤。
苏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怒火窜起,奋力的挣扎起来:“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禽兽!你身为皇帝难道还要强抢民女!”
然而越看她这般屈辱痛苦,楚翊便越是觉得发泄,直接将人抱到了怀里,满眼邪气。
“禽兽又如何,待你被朕轻薄的消息传过去,你说皇叔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所有人都给朕抬头好好看,看看这乡下的女子姿态比之京城又如何!”
楚翊魔鬼般的话音落下,接着又是撕拉扯下一道薄纱,让苏安圆润的双肩彻底曝露于众。
那轻飘飘没重量的衣裳半挂在胸脯前,隐隐要窥见一丝白润春光。
苏安眼眶红透了,一手紧紧的捂住胸口,一手用力推打抓挠,“死变态,滚开!”
要是被这狗皇帝侮辱,她宁愿立马扭头一头撞死在这!
只可惜,她那点挣扎在楚翊看来什么也不是,徒增趣味。
他邪恶的便继续伸手:“不是爱挑衅朕么,现在倒是怕了?你再牙尖嘴利一个——”
然而就在他要将这衣裳尽数撕碎时,忽然一护卫匆匆报进来,急促的禀报:“陛下,外面平阳侯求见!”
“什么?”闻言楚翊的动作陡然顿住,不可思议拨高了声音。
“周家的老东西,他什么时候竟也来这浮游县了?”
错愕过后,他满脸怒容的喝道:“不见,没看见朕在办好事么,让他滚!”
那护卫立刻领命下去。
“哼。”楚翊再次扭头,对上苏安那双赤红含泪的眼,毫不犹豫就动手。
但下一刻,一阵脚步声掷地有声的闯入,随即响起道浑厚严明的声音:“陛下还不快住手!”
听到这话,苏安带着最后的希冀看去,就见一浑身庄严肃穆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进来,周身都带着冷意。
平阳侯……她似乎记得,这是周礼的爹!
兴许她真有救了?!
与她的欣喜相比,楚翊脸色却是黑如锅炭,咬牙切齿地瞪了过去:“平阳侯难道没听见朕的命令,让你在外等候么,谁允许你擅自闯进来的。”
若是细听,这声音竟是带着些许忌惮,气势也不自觉弱了下来。
趁这个机会,苏安一咬牙,用尽力气的推了把,直将楚翊推了个趔趄!
她一扭头,便捂紧衣服冲周岳那边跑了过去,“呜呜!大伯救命!”
她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恨不得给这位救星下跪磕头。
周岳见状,赶忙让随行的婆子取了件衣服给苏安披上,尔后对楚翊愈发的怒不可遏:“臣若不进来,陛下怕是要犯大错!”
他眉眼凌厉的拱手:“要不是镇北王及时传信,臣还不知陛下竟然以身犯险,来到这偏隅之地!”
“陛下您乃万民之主,当为天下之表率,却在此处不务正业,甚至强抢民女、自甘堕落!难道陛下要因一时之欲而坏万世之名?!”
“你、你放肆!”楚翊气急的指着他鼻子,开口想骂,可随即与周岳严厉的目光对上,他那刚涌起的怒火便蓦的哽住。
如今皇叔没死,那么这周岳他不但动不得,还得憋屈的听这番训斥!
不然他一旦动手,那些以皇叔为首的王公侯爵会立马联合反扑,趁势而起。
何况周岳师出有名,更让他无以反驳!
楚翊不由得恨恨的掐紧拳头。
本来一切他都已经算计好,只要付准死了,他再清算这些旧臣,然而现在统统都化为泡影!
周岳一点面子都不给,正言厉色的大喝:“陛下如此顽劣的作为,有负祖宗之期望,更损天下之安宁,陛下莫非还无反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