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眼望去,不知何时,在青色长裙的女子前面竟多出一个七尺多高的青年男子。此人一身黑色劲装,却到处破烂不堪,身上不少地方还有着烧焦的皮肉,那模样甚是狼狈。此时,黑色长剑正抵在张铁的胸口,微微颤动着,然后悬浮在张铁上空,随时做着准备。
几息后,张铁终于缓过神来,他看了看吃惊的双方,瞬间便明白了当下的局势。就在张铁准备起身离开,不打算多管闲事之时,青色长裙女子突然开口道:“这位道友,我乃三元门长老柴向柳,今日遭金剑宗数人围堵,希望道友能帮忙回去报个信,小女子定有重谢。”
张铁放下刚刚抬起的脚,心中涌起一阵厌恶。这女子两句话便把双方势力来路交代得如此清楚,对方又怎么可能放自己离开?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果然,正如张铁所料,白发老妪身后的三位青年已经分散开来,隐隐将张铁二人包围在其中。
张铁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不能轻易脱身而去了。他一挥手,金眼雕王傀儡兽瞬间飞出,那庞大的身躯眨眼间变成十丈大小,悬浮在张铁上空。金色的双眸发出一道金光,打在悬浮在张铁不远处的黑色长剑之上。那长剑毫无抵挡之力,瞬间炸碎成无数碎片。
“结丹期实力的傀儡兽!” 白发老妪率先反应过来,惊呼出声。那声音中带着震惊与恐惧。
张铁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在几息内便完成。数息后,两方人员才惊叫出声,脸上满是惊愕恐惧之色。
“还有些眼力。” 张铁起身,从容地坐上金眼雕王傀儡兽,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既然走不了了,我就不走了。我问,你们答,要是答得不好,就像那把黑剑一样,送你们一程,要是回答的我满意,我就放你们离开,都听明白了吗?”
“是,我等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发老妪连忙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是,小女子定会知道什么说什么。” 青色长裙女子也急忙回应道。
“很好,我问你们,这里是哪个国家?此处又是哪里?” 张铁直接问道,眼睛盯着几人。
“这里是南梁国,这个地方是忘情宗的宗门所在地。忘情宗的结丹老祖坐化,消息泄露,被一众劫修攻破宗门,我等也是后来才赶到,顺便过来捡些便宜。” 白发老妪率先回答道,语速极快。
南梁国,就是夹在赤火国和秦国中间的南梁国,这倒是不算远,坐着金眼雕傀儡,很快就能回去了。张铁听到白发老妪的回答,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们可知现在赤火国的百巧门和赤火宗怎么样了?双方大战结束了吗?” 张铁再次开口问道。
“这个小女子倒是清楚一些,大概十年以前,东海妖兽进一步入侵沿海多地城池,数处沿海城池沦陷,城内凡人被妖兽吞噬一空。东海联盟只能前去赤火国求援,百巧门和赤火宗就是在当时暂时放下恩怨,联合众多门派和东海联盟成立灭妖联盟。后在东海又发现了中品灵石矿脉,灭妖联盟和东海妖兽为争夺此处矿脉至今仍在大战。” 青色长裙的女子回答道,条理清晰。
“那就是说,现在两个宗门已经达成合作,和平共处一致对外了?” 张铁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表面确实如此,但是实际上双方在暗地里依然是摩擦不断,时常受伤,偶尔还会重伤死人。只不过在大局面前,都被压了下来。数年前还传言有一次赤火宗与海族妖兽勾结,导致百巧门一方死了两个金丹和数十个筑基期修士。后来双方元婴真君因此差点打起来,最终还是赤火宗让出一成的中品灵石矿脉的开采权,才不了了之。” 白发老妪回答道。
这帮高层修士,天天高高在上,拿下面修士的命做筹码,换取自己的资源。凡人在修士眼里如同牛马蝼蚁,而在高层修士眼中,低阶修士又何尝不是?张铁心中感慨一番后,继续问道:“中品灵石矿脉究竟在人族的控制之下了吗?”
“那倒没有,目前人族控制了大概四成,妖族控制了六成。虽然一直在开战,但是开采也从未停止。” 白发老妪接着回答道。
“好了,我对你们的回答很满意。把你们的储物袋留下,就可以走了。” 张铁随意地说道,声音平淡。
众人都是一愣,随后青色长裙女子率先将自己的储物袋抛出,然后驾驭遁光便朝着远处飞去。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之中。白发老妪见此,犹豫几息后也抛出储物袋,追赶上去。三名青年男子见此,也不再犹豫,抛出储物袋跟了上去。
张铁见到五人离去,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便将五个储物袋收到身前,开始在其中一一翻找。最后从老妪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本书册,正是张铁在翻找的南梁国地图。张铁翻看了一会,确定了自己的位置。自己在南梁国的西北部,这里没有什么大的宗门,或者说整个南梁国都没有什么大宗门,一个元婴期的真君都没有。最大的宗门天雷宗也只有七位结丹修士。
张铁决定继续朝着西北方向前行。在距此三百多里的西北方,有一个叫做天山宗的宗门。该宗门是隶属于天雷宗的附属宗门,门下最高境界就是筑基期后期。整个宗门不善争斗,主要以种植灵米、灵果为主。张铁决定就前往此处冲击开窍境。
此地不管是距离南梁国的结丹势力,还是距离万妖山脉,都比较远。就算自己冲击开窍境出现什么大动静,本地势力根本就无需估计。等到消息传到天雷宗,人再赶过来,张铁早就没有了踪影。
想到这里,张铁将地图书册放进白发老妪的储物袋,将所有储物袋收起,然后控制着金眼雕王傀儡兽朝着西北方向飞去,一阵狂风掠过,很快便消失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