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奇，居然看到黑爷写试卷。”
解雨臣玩味的举着手机，对着排排坐的两人就是一张照片，然后十分自然的递给云瓷看。
云瓷探头，对准解雨臣竖起大拇指：“解哥，请帮我洗出来！”
解老板‘啪嗒’一声，将手机翻盖扣上：“好说。”
也不是第一次了。
黑瞎子才不管什么照不照片的，他期待的看向解雨臣，无人能看到他墨镜下那亮晶晶的双眼：“解老板，有喇嘛？”
他放下笔，腿部微微发力，仿佛解雨臣一说有喇嘛要夹，他立马就能走似的。
解雨臣微笑着看向黑瞎子，轻轻摇头：“你忘了，小瓷的监护人的联络方式填的是我的。”
“学校有事？”
“说是高三生独有的家长动员会。”
黑瞎子无力的往椅背上一靠：“这才刚开学没多久，就开什么动员会了？”
“时间可是很快的，到6月也就三个月的时间了。”
解雨臣也是第一次培养出一个参加高考的孩子，心情难免有些怪异。
云瓷的补习老师、学校……都是解雨臣找的，学校里云瓷有什么事，也是第一时间联络解雨臣，如今看云瓷就跟看自家孩子似的。
“紧张吗？”解雨臣温声询问云瓷，哪还有半分在解家时的杀伐果断，妥妥的就是个温柔的邻家大哥哥。
云瓷摇头：“其实我还没有什么要参加高考的实感。”
在云瓷原本的计划里，是没有任何与学校相关的地方的。
但也不知道黑瞎子是怎么想的，他很喜欢带着云瓷学习。
今天带她去乐器行看看，明天带她去马场跑跑，主打的就是带云瓷体验，体验所有她没接触过的东西。
“不紧张是好事，就当是参加普通考试就好。”解雨臣道，“以你的能力，就算没有那个证书也能生活的很好。”
“谢谢解哥的认可！”
解雨臣轻轻颔首，然后看向黑瞎子：“这次家长会的时间没有事，你去不去？”
黑瞎子瞅眼云瓷，故意道：“你是老板，瞎子听老板的。”
云瓷果断给了黑瞎子一脚。
黑瞎子‘嗷’一嗓子，一点的声都没收，一副要嚎的全世界都听到的模样。
解雨臣早就习惯这俩人的打闹了，此时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坐在一旁打开手机——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云瓷和黑瞎子闹了会儿，便开始比拼谁写卷子的速度快。
一模一样的卷子。
“谁后写完谁做饭！”
“那不行，谁的分低谁做饭！”
“成交！”
两人奋笔疾书，解雨臣按着手机，时不时看两人一眼，最后还充当了一下评卷老师，评出两个满分。
最后解老板大气出资，请两个都不想做饭的幼稚鬼吃了顿饭。
吃饱喝足，云瓷和黑瞎子往沙发椅上一靠，无意间对上视线。
黑瞎子冲着云瓷悄悄挤挤眼，云瓷小幅度勾起唇角。
解雨臣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看破不说破，安排车送云瓷回家，然后带上最近领着他开的工资的黑瞎子去办事。
周日下午，学校开学。
云瓷带上黑瞎子的卷子一起去学校。
明面上自己一个人坐车去。
实际上，她知道，黑瞎子每次都会开车跟在后面，直到她安全到达学校。
他好像很怕因为自己的关系，把危险波及到云瓷身上。
但又拒绝云瓷一直保持别人看不见的状态跟在他身边。
【他应该也是为了宿主好吧？】小爱同学道。
“哦？”云瓷道，“说来听听。”
【这只是我的看法哈，但我不是人类，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在黑爷的视角里，你就是刚从玉里出来，什么都没见过的灵，所以他带着你去见识世界，然后让你有机会自己选择？】
黑瞎子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
不过——
【宿主，你好像真的成黑爷的妹妹了哎。】
就连解雨臣也把云瓷当孩子呢。
云瓷叹气。
“没办法，谁让解哥给我办的户口上，写的是18岁呢。”
按照生日说的话，她还没满18岁呢。
在25岁的解雨臣眼里，当然算是个孩子。
在不知几十岁的黑瞎子眼里，那更加是个孩子了。
【黑爷人好，解老板也好好，宿主你运气真好，遇上的都是好人。】
“你宿主我对他们也很好的！”
【说的也是，要不是宿主，那些珍贵的灵食他们永远也吃不到，身体也不可能这么健康。】
解雨臣和黑瞎子的那些暗伤，在云瓷暗搓搓的灵食投喂下全都好了，体质还提升了不少。
【我觉得他们可能都猜到了。】
“小爱同学，你成长了。”
【宿主，你也是。】
一人一统相视一笑，然后继续沉入试卷的海洋中。
*
04年，5月。
“你要出远门？”
“对。”电话听筒那边，传来黑瞎子有些失真的声音，“这次放假就别回家了，在你学校附近的那栋房子里住吧，钥匙解老板会让人给你送过去的。”
云瓷看眼等在一旁的王老师，略微压低声音道：“我不能跟着你一起去吗？”
“你还要上学呢。”
“可是……”
“小瓷。”黑瞎子的声音中是难得的认真，“这些事情不急，你可以慢慢选。”
云瓷抿唇：“……我明白了。”
当着王老师的面，云瓷并不能说什么。
只能听着黑瞎子简短的叮嘱，然后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王老师。
王老师看着有些低落的云瓷，温声问道：“你哥哥要出远门？”
云瓷点头：“他有工作。”
王老师想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要活着，要生存。
但看着云瓷的状态，只能改了口，安慰几句。
云瓷道谢后离开办公室，表情中的失落减少几分。
周末放假时云瓷就住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这里也是个四合院的样式，但面积很小，只有一个院子，比不得家里那边宽敞，但足够云瓷一个人住了。
云瓷迅速进门反锁，把书包衣服往椅子上一丢。
“小爱，玉佩在他身上吗？”
【在在在！宿主要现在过去吗？我可以帮忙传送哦！】
虽然云瓷自己也可以，但看着小爱同学那期待的小眼神，云瓷还是点点头。
“那就拜托你啦，把我送到黑瞎子身边吧！”
【好嘞宿主！传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