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呀！这怎么可能！”
    那天中午，叶余从钱眉家出来后。
    这几天除日常在阵法楼打卡外，便一直待在家里的地下室。
    他暂时搁置了继续改造增锐阵的计划。
    转而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翻看父母的手稿上。
    他很好奇父母是如何研究攻击阵法的。
    现在他手中的就是最早一篇提到了攻击阵法的手稿。
    上次他看的护城阵法手稿很是严谨，甚至严谨到不用纠错，能直接拿去出版。
    可现在叶余手中的手稿一改那严谨的风格，更加偏向于日记形式。
    五年前，母亲黄书琴在稿纸上写写画画，改良某一护城阵法的其中一道阵纹时。
    无意中勾勒出一道极具美感的阵纹……
    母亲黄书琴一生看到的、刻画的阵纹不计其数。
    然而，却从未见到有哪一道阵纹如此美，如此自然。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道阵纹是正确的！
    是绝对可以实现的！
    没有理由，那是一种强烈的直觉。
    就像做题做多了的高三学生，在做完一道题后，光是看它的顺眼程度就能大致判断题目的对错。
    这是一种没有道理的直觉。
    如果真要为这种直觉找个理由，那应该是:
    真理，一定是美的！
    为了验证这道阵纹的功效，她马上布置阵基，提笔刻画。
    可奇怪的是，她失败了数十次都未能刻画成功。
    要知道，那时的她已经是超阶阵师。
    超阶阵师，刻画一道阵纹，居然失败了数十次都没有成功……
    随后，黄书琴喊来叶成哲，二人加起来足足刻画了二百余次才侥幸成功一次。
    二人看着刻画成功的阵纹。
    母亲的评价是:“徒有其表”。
    父亲的评价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后来，二人猜测这道阵纹可能并非防护阵纹，而是攻击阵纹。
    在那之后，二人闲暇之余就经常研究攻击型阵法。
    可五年时间过去了，毫无所获！
    “这就是学者的严谨性吗？”
    叶余看完了父母所有关于研究攻击阵法的手稿，却未曾发现一个样图。
    他猜测，父母出于对严谨性的考虑。
    所以他们不会在自己的手稿中描摹不确定的、不知作用的阵纹。
    这可就苦了叶余，他那颗好奇的心如猫挠般奇痒难耐。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早点发现父母的优秀。
    早点发现的话，他就可以直接向父母询问，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只能自己瞎琢磨。
    “唉，年少不知手稿好，错把阵书当成宝！”
    “徒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意思很明显，是父母在刻画完阵纹后，发现阵纹无法发挥作用……
    没道理自己和自己的学生刻画出的攻击性阵法能使用。
    而父母刻画出的攻击性阵法就无法使用呀！
    “等等，自己……和自己的学生？”
    叶余像是想到了什么，丢下手稿就朝着阵法楼走去。
    ……
    阵法楼，一间教室内。
    “没道理呀！这怎么可能！”
    十二位高阶阵师丢掉了手中的阵笔，懊恼地直摇头。
    “我们的学生都能够成功刻画，我们为何总是刻画失败啊？”
    他们来林江武大交流学习之前就听说了那种分组刻画阵纹的方法。
    所以他们临走前就交待他们的学生每人学习刻画一道聚星阵的阵纹。
    然后他们去林江武大交流学习回来以后，教授他们整合12道阵纹的方法。
    前几天，他们将学生们喊来。
    学生们听到了那两种骚套路后皆是双眼冒光，跃跃欲试。
    有的组试验了一次就成功刻画了聚星阵。
    这让这些高阶阵师蠢蠢欲动。
    随后他们也结成小组尝试刻画，可结果却是数十次的失败。
    叶余来到阵法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其他学校阵法系学生来的那天，他们只是看到了叶余的一个背影，就有半数的学生主动与他建立了纽带。
    骤然增加五百多条纽带，让叶余心中一惊。
    在看到伊伊仍在熟睡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心中隐隐猜测:
    越是崇拜他的人，就越容易与他建立气运纽带。
    自那天之后，叶余每次来阵法楼都会避开那些学生。
    他此时过来，是为了验证一件事。
    “赵老师，你们学校有成功刻画出聚星阵的学生吗？”
    “有，我们学校已经有两组能刻画聚星阵的学生了。”赵姓阵师的语气很是得意。
    “有名单吗？”叶余问道。
    “名单？哦，有有有。”
    这位阵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掏出手机，递给了叶余。
    “中间那组还不能成功刻画聚星阵，第一三组已经能刻画了。”
    叶余点头，接过手机。
    边查看手机中的名单，边与系统面板上与自己建立纽带的学生名单做对比。
    能成功刻画聚星阵的那24名学生，都与他建立了纽带。
    而那未能成功刻画聚星阵的12名学生中，有3名学生未与他建立纽带。
    为了避免偶然性，叶余又向其他人索要了学生名单，一一核对。
    良久之后。
    “果然！”
    叶余验证了他的想法:
    只有他，或者与他建立了纽带的学生，才能成功刻画聚星阵。
    叶余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陌生。
    以前他以为他缝缝补补能使得这个世界变得好些。
    可他发现他有些天真。
    现在他只想重金求购女娲娘娘的联系方式:
    “喂，女娲娘娘吗？您用剩下的那块补天石能不能送我？这边的世界天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缝补不了，需要补天石来补！”
    叶余在心中打趣一下，重新收拾自己的心情，可他还是对统子哥充满了怨念:
    “还不如没有系统呢！真累啊！”
    “我真不想知道这么多！”
    “统子哥，请你原地爆炸好不好？”
    提到“爆炸”二字，叶余脸色大变，仿佛想到了什么。
    在周围阵师疑惑的目光中，他走出了阵法楼。
    向着学校的甲字号库房走去。
    这一路上，叶余想了很多，心脏仿佛都要跳出来。
    自各个武大刻画爆炸阵以后，学校就将甲字号库房腾空，用以堆放各个学校送来的爆炸阵盘。
    这也是学校的库房连42万块废弃星石都无法放下的原因。
    叶余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了甲字库房，让看守库房的后勤人员打开门。
    他走进去，拿起其中一个爆炸阵盘。
    看了一眼之后，放下。
    又拿起另一个，看后再次放下。
    转而拿起下一个，看后放下……
    连续看了十几个爆炸阵盘，叶余才颓然地叹了口气。
    随意地坐在了地上……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十二个字:
    “徒有其表！”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的胸口有些憋闷。
    除林江武大外。
    41所武大，近名阵法系学生，花费二十多天时间，
    制造出来近一千两百万个……
    “哑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