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
    票子一指门口。
    “福山骏先生，我先出去解决这个家伙，回来咱们再继续。”
    尽管翟奇志被打的气恼，可还是很狗腿的向福山骏打招呼。
    “翟桑，这......”
    票子他们这么两次打架，让原本就无心拍卖的人开始陆续离开了，更有一些已经拍到小物件的人，也开始离开会场。
    等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坐在最后排的那个也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台子上的拍卖师，随即转身离开。
    会场的门被关上的时候，一共就剩下了四拨人，我们这边，福山骏那边，还有柴沐涵。
    另外没想到的是，就在我的身后，有个一直没有开口举牌子的中年人，他身边坐了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女孩在扒拉着自己的手机，中年人戴着眼镜，闭着眼镜，似乎会场里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这人让我想起了宗承允，因为他们都是那种看起来非常儒雅的气质。
    不同的是，这个人有胡子，天王胡，而且头发里白头发看起来不少。
    我觉得好像很多人都喜欢背头，特别是像他们这样商人感觉的，一般都是这样，这位也不例外。
    “方先生，刚才我们商量以后，决定这件藏品先搁置，等他们......”
    拍卖师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等他们处理好了，再根据他们的情况继续拍，您看，可以吗？”
    “当然。”我对她笑了笑。
    “真是不好意思，真是太感谢您的理解了。”
    于是乎，拍卖师又去了剩余两帮人的旁边做了解释，得到了他们的同意后，才去和柴沐涵说了一些什么。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的插曲，可拍卖还有继续，不难看过，他们是知道，福山骏今天是奔着最后的东西来的，而那位一直没有开口的人，莫非也是同一个想法？
    当最后一件拍品被推上来的时候，我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拼的底裤都当掉，也不能让福山骏把东西带走。
    相较于别的玉石字画瓷器什么的，有一种东西的价值，是远胜于所有的，甚至可以说是无价的。
    那就是书！
    没错，古籍这东西，因为种种原因，所以想要保存，并且传世，往往是很难的。
    即便是保存了下来，也是相对比较靠后的复刻版本。
    真正能够留下的古籍，不可谓不重要，因为这是一种文化，更是一个民族的根子。
    特别是当拍卖师介绍说，这是孤本，也就意味着，这应该是存世的唯一一套，这要是给福山骏弄走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罪人。
    那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高度。
    如果说前面只是为了不让福山骏痛快，那么现在，则已经连性质都变了，不能，决不能让步的那种！
    “郭姐，准备好，咱们，要花钱了！”
    “嗯。”
    郭姐也认真起来，打开了笔记本，拿着笔，里面还有一些她已经准备好的数据之类的东西。
    “起拍价格一百八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万，现在，开拍！”
    嗒！
    拍卖师看了看我们这些人，小锤子敲了一下。
    没人讲话，没人举牌子。
    会场瞬间针落可闻，我并没有去看福山骏，可我能感觉到，他在盯着，当然，我也能感觉到，身后的那两个人，也在看着我。
    “要不要.....”
    席映萱和郭姐对视了一眼，正要举起牌子，我拦住了她们，此时还不到时候。
    “大家......”拍卖师看着我们，只是话说了两个字，就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一百九十万，由福山骏先生出价。”
    此时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人，拍卖师已经直呼其名，完全不考虑号码牌的数字了，号码牌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拿来报价。
    “还有没有要出价的，方先生，刘先生。”
    拍卖师一手举着小锤子，另外一只手对着我们这一排做了个请的姿势。
    原来这人姓刘。
    “好，那么，一百九十万，一次。”
    拍卖师试探性的说着。
    “一百九十万，两次。”
    “一百九十万，三......”
    “两百万。”
    没等我授意，郭姐已经举起了牌子。
    “方先生出价两百万。”拍卖师换了个表情。
    “二百一十万。是由福山骏先生出价。”
    “二百三十万。”
    “二百七十万。”
    “三百二十万。”
    “三百八十万。”
    “四百六十万。”
    随着福山骏和郭姐交替举牌子，价格已经轮番上升。
    到了福山骏报出四百六十万的时候，我看到郭姐的手都是在抖的。
    任由她现在已经比从前厉害了许多，可这么花钱，必然是头一遭，别说她，我和席映萱何尝不是。
    “五百万。”
    我对郭姐笑了笑，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方先生出价五百万，福山骏先生要不要考虑再加价。”
    “五百二十万。”福山骏自然要跟上。
    “五百三十万。”
    我这次连手都没有举。
    “六百万。”
    两轮过后，价格已经再创新高。
    “六百六十万。”
    我报价。
    再次沉默。
    “好，现在是由方先生出价六百六十万。”
    “六百六十万......”
    “七百万。”福山骏再沉默一会儿后，又一次跟了上来。
    “这里能抽烟吗？”
    我举手，拍卖师以为我要报价。
    “可以。”一直在看着的柴沐涵说了一句，然后让一个礼仪小姐给我松开了个烟灰缸。
    我点了一支烟，慢悠悠的抽了一口。
    “七百一十万零八百一十五。”
    “七百二十万。”
    “福山骏，你是不是傻啊。”
    我突然扭头看向了福山骏。
    “方桑，你怎么可以......”
    “福山骏先生，我们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刚才方先生报价是七百一十万零，零八百一十五。”
    拍卖师立马给出了解释。
    “七百三十万。”
    “七百四十万零一千九百四十五。”
    “方桑！”
    福山骏再怎么傻，这会儿也已经听出了我所讲的这些数字代表着什么。
    “玩不起？”我嘲弄般的侧身看他。
    “七百六十万。”
    “七百七十万零九十二。”
    “方桑，你！”福山骏脸都绿色，他旁边的小泉樱里也表情很不好。
    “八百万。”他咬牙切齿的报出了价格。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数字。”
    我弹了弹烟灰。
    “萱，我说几个数字，你帮我选一选，怎么样？”
    我用左臂搂住了席映萱的肩膀。
    “1945。”
    “8。”
    “6。”
    “这个数字。”席映萱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方桑！”福山骏直接站了起来。
    “我报价，八百万一十九万四千五百八十六。”
    我看着福山骏，脸上再无半点笑意。